看着这一幕,陈云微微皱起眉头,潜意识里已经有意与前方的黑脸修行者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便在任何突发情况下,能够及时作出反应。
实际上,不仅仅是陈云,除了南陇侯以及白衫老者之外的其他修士们,也都明采取了相同的行动,使得原本密切的队伍瞬间离散至十余丈开外。
南陇侯及云姓老者二人,虽然清楚其他同伴对他们心存戒备,然而他们却装做毫不知情,依然迈着步伐向前走去,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满或不安。
经过长达一顿饭的时间,陈云等人终于逐一踏入了一座神秘的大厅之中。
之所以称其为神秘,主要原因在于此厅四周墙壁皆泛着蓝色光芒,整个大厅晶莹剔透,宛如由巨大的翡翠雕琢而成,显得格外绚烂夺目。
当众人站立于这座数十丈宽敞的大厅中时,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地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些物品自然并非真正的翡翠!
陈云刚进入大厅的那一刹那,便立即运用神识对其中一面墙壁进行扫描。
然而,当神识触碰到墙壁之后,竟然被反弹回来,无法穿透分毫。
陈云并未因此感到震惊,而是继续运用神识对大厅各个角落进行全面搜索,然而结局却是惊人的相似。
陈云心中暗自揣度,转向其他人寻求答案。
王天古、尤姓修士等同仁们也难掩困惑之色,显然他们也遇到了类似的难题。
“难道这里便是布置‘太妙神禁’之处?看来南陇侯所言非虚啊。”
陈云正在心中默默思考,突然整个大厅开始剧烈摇晃,紧接着后方传来一阵连续不断的轰鸣声。
老妇人们等人不禁为之一惊,急忙回头查看,却发现原本的入口通道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同样泛着蓝色光芒的墙壁。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南陇道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脸汉子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严肃地质问南陇侯。
王天古等人也纷纷露出警惕之色,紧盯住南陇侯和白衫老者,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猜忌。
南陇侯面无表情地讲述道:“各位无需惊慌,这乃外置禁制的自启作用,重新封锁了石山。以往我们面对此情景均需等待三天,待禁制力量衰退,方可再次破解而出。绝对没有被困风险。同时,因外层禁制关闭,法士无法察觉我们在此。”
几位修者听闻后,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只要南陇侯和云道友仍在大厅,他们便无需担心对方有何阴谋。
黑脸汉子向南陇侯鞠躬道歉:“刚刚是我冒失了。”
“无妨!如今当务之急是破解禁制。此处即为我们上次铩羽而归之处,‘太妙神禁’非轻易可破。”南陇侯轻描淡写地回答。
老妇人露出罕见的微笑,充满自信地说:“这种禁制真是坚不可摧吗?我获得一种神奇法宝,专治各种禁制防护。或许不用这么麻烦,只需要使用它就能破解此禁制?”
白衫老者眼神中透出兴奋的光芒,肯定地答道:“确实,如若邰夫人有这神奇法宝,自然可以尝试破解禁制。但我们用神识解除禁制,成功率并不能保证百分百。”
“确实如此,云道友即刻施展神通。我等绝不会加以阻止。”
南陇侯同样满怀喜悦地说道。
“既然两位道友均已赞同,那么老身便不再推辞。只是,倘若真的幸运地借助此宝破除了禁制,老身是否能够与两位道友共同优先选择宝物呢?”
老妇人微微一笑,原本混浊的双眼闪现出一缕精明的光芒,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听到这话,冷面修士和王天古等人脸色微变,但随即等待南陇侯两人做出回答。
南陇侯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瞥了老者一眼,然后突然转向大厅内众人大声宣布:
“无论邰夫人或者在场的任何一位道友,只要具有能力破除这里的禁制,都可以在我们二人挑选完宝物之后,优先挑选一件物品。诸位以为这样安排如何?”
话音刚落,南陇侯特地观察了陈云等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陈云和王天古均表现得颇为淡定,黑脸壮汉和尤姓修士虽然面露不悦,却并未直接反对此事,而是默许了这个决定。
于是南陇侯微笑着向老妇人表示:
“既然诸位道友都没有异议,邰夫人您可以开始行动了。”
“既然如此,老身便斗胆一试了。”老妇人心底暗自欢喜,对于自己所持有的宝物充满了自信。
只要不是类似幻阵那样的无形禁制,她相信自己有相当的把握。否则,她也不会冒险提出这个建议,以免得罪同行之人。
只见邰姓妇人伸手入宽大的袖中,取出了一个仅有数寸长的物体。
此物前端尖锐,后方宽阔,整体呈现出火红色,宛如一枚锐利的尖锥。
妇人全然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张嘴吐出一团耀眼的精光,精准地落在了尖锥之上。
刹那之间,此物红光大盛,一股炽热的火焰气息迅速扩散至整个大厅。
南陇侯和白衫老者等人见多识广,一见此情此景,立即意识到这件宝物非比寻常,纷纷后退几步,仔细打量起老妇人手中的尖锥。
白光一闪而过,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噼啪”声,从尖锥上传来。
陈云等人愣住片刻,竭力凝神注视。
他们终于发现,在尖锥热烈的火光之中,竟然隐藏着几丝白色闪电的弧线,不停地跳跃着。
原来此宝居然是具备雷火双重属性的古老神器。
霎时间,各种不同脸色的视线集中于老妇人身上。
然而那位妇人对此毫不在意,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望了眼前那片蓝色的墙壁一眼,手势轻轻一挥,便将手中的雷火锥抛掷了过去。
红光四溅,响彻低沉的轰鸣声。
只见那尖锥在妇人头顶上方极速旋转起来,转瞬即逝便化为一道细小的红白光影,在大厅内疾驰穿梭,其速度之快,几乎无法察觉,令在场的所有人均为之震惊。
陈云更是惊愕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快捷的古宝。倘若在与敌人对抗之时,将此术法发挥至极致,即便是处于元婴期修为境界的修真者,亦难以规避其强大的威力。
“去”
那位年迈而尊贵的老妇人朝着那空旷且淡薄的光影微微一指点出,口中严肃庄重地念叨了一句咒语。
霎时间,红白光芒闪烁不已,雷火锥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抵达了老妇人身前的蓝色晶壁前方,毫不犹豫地猛烈攻向其上。
“砰”的一声沉闷巨响传入众人耳中,电弧与烈焰瞬间爆发开来,将整座晶壁的表面完全覆盖其中,使得在场之人一时间无法看清内部的具体情况。
见到眼前的景象,陈云的瞳孔不禁微微收缩了一下。
尽管他并未亲身感受到雷火锥所蕴含的巨大威力,然而仅从此刻所散发出的灵气波动来看,此件法宝所释放的力量无疑是非比寻常的。
的确难怪那位名为邰的夫人在提出挑战时会表现得信心满满。
“然而,面对太妙神禁,仅仅依靠此等神通,恐怕仍显不足……”
尚未待陈云深入思考完毕,晶壁之上的雷火之力已然逐渐消退。
雷火锥静静地悬浮在晶壁前方几寸之处,然而晶壁表面却毫发无损,甚至连一丝细小的裂缝都未能显现。
站在一旁的南陇侯面容上流露出一丝失望之情,但仍然保持着微笑,缓缓开口说道:
“此宝的威力固然不容忽视,然而要想破解太妙神禁,恐怕尚需更多努力。感谢邰道友的付出!不知诸位道友是否还有其他神通可以尝试破解此禁制?”
“哼!老身何时曾言明,这便是我手中法宝的真实实力了?方才我只不过是进行了一次初步的试探攻击罢了。看来若不尽全力推动此宝的能量输出,只怕终究无法成功。”
老妇人似乎对此感到颇为尴尬,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
“原来如此!邰道友若还有其他高招,尽可尽情施展出来吧!”
南陇侯双眼放光,满脸期待地说道。
听到这话,老妇人也不再多言,立即双手结印,原本静止不动的雷火锥突然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迅速返回至老妇人的头顶上方。
紧接着,在妇人法决的驱动之下,雷火锥开始在半空中高速旋转起来,而且转速愈来愈快,雷电与烈焰逐渐融为一体,并发出了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低鸣声。
当众人目睹到这一幕时,皆为之精神一振,纷纷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场中的变化。
经过短暂的等待之后,雷火锥自身所散发的电弧与烈焰终于融为一体,形成了犹如赤红色凶兽般的诡异电弧,在已经成为模糊影子的雷火锥表面疯狂跳跃舞动,呈现出一种极为恐怖的视觉效果。
看到这样的情景,陈云心中不禁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预感,仿佛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面露沉思之色。
而周围的其他人同样面露惊愕之色,对于雷火锥的实际威力,他们的猜测和评估也随之大幅提升。
就在此时此刻,邰姓妇人口中突出一个“破”字来。
“兹啦”的声音响彻天际,撼人心魄地撕裂而出。
只见飞速旋转宛如鬼魅的雷火锥,带着异常刺目的赤红色电弧,一经移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次猛烈地撞击在原先的那面晶墙上。
然而这一次,并未出现雷火爆炸的壮观景象,反而发出了“噗”的一声轻响。
那雷火锥在高速旋转与赤红电弧的助力下,仅仅被晶墙表面稍作阻挡之后,便如同利箭一般深深地扎入了晶墙之中。
而且,此宝一旦进入晶墙内部,尽管速度大幅度降低,但仍在老妇人法诀的操控下,全力旋转,并缓慢地向前推进。
这一幕,使得白衫老者和南陇侯都流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而王天古和尤姓修士等人眼中光芒闪烁不定,也显露出紧张万分的情绪。
他们究竟是期望老妇人能够成功破除禁制,还是期待最后失败呢?
陈云见状,心中暗暗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隐约透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陈云的表情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是却被那燕如嫣无意间一瞥之下捕捉到了。
此女顿时一愣,明亮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不解的神情。
结果,已经深入晶墙之中数寸的雷火锥,最终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原本毫无变化、看似宁静的晶墙,突然绽放出耀眼的蓝色光芒,紧接着在众人震惊不已的目光中。
墙内浮现出无数道炽白色的纤细光线,一下子将那向前推进的雷火锥牢牢缠住,随后这些光线急剧闪烁,狠狠地一拉紧。
“轰隆”的巨响震耳欲聋,雷火锥顷刻间化为碎片,然后光芒一闪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晶墙内重归于宁静。
老妇人面色瞬时变得如同纸张般惨白,紧接而来的是极度愤怒的神情。
这雷火锥乃是她精心策划,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古宝,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摧毁,如何能不让她感到无比的心痛与懊悔呢?
刹那之间,老妇人感到胸口一阵灼热,似乎要喷出一股血流来。
在场的诸位也都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尤其是燕如嫣,更是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再次转头看向陈云,脸上呈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幸好老妇人并非寻常之人,满脸皱纹的面庞经过多次红白交替之后,竟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气血翻涌。
“此次实在是让各位道友见笑了。这太妙神禁果然名副其实,乃十大古禁之一。老身实在无能为力,无法破解此禁制。但愿其他道友神通广大,或许能找到破解禁制的方法!”
她转过头来,苦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老妇人后退几步,以示放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