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家,小怜因为相貌丑陋,又不善言辞,从来都是最底层的存在,吃的用的有时候连猪狗都不如,还经常遭受侮辱和打骂。她都默默的忍受,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她也以为自己会这样过下去,直到有一天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许慕凡的出现了,他就像一缕阳光,照亮了她。他为她解答问题,鼓励她,甚至还在她摔倒的时候愿意对她伸出手。甚至在自己绝望的时候,一次次救她于危难之中,那颗沉寂了已久的心就这样被唤醒了。
她知道自己相貌丑陋配不上他,也从来不奢望可以和他在一起,被他高看一眼什么的,只是想着可以留在他身边,或者能够为他做点什么。
“我娘还活着的时候,常常和我说,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否则和牲畜又有什么区别?”小怜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男人,“我虽然是一个女人,但说话也一言九鼎!”
“小怜自今日起愿意誓死追随许先生,若违背誓言,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小怜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见男人依旧闭着眼睛不语,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心跟着一沉,向着池边走了一步,整个脚尖都悬了出去,她说:“若是先生不答应,反正小怜也早就是一个该死的人,不如今天就跳到这水里淹死算了!”
小怜说完,脚又往边上挪了挪,整个身子都开始晃晃悠悠的不稳,她看着许慕凡,死死的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哽咽出了声。
啪啪——
许慕凡勾了勾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拍了拍,眸中一抹黑色刹那间席卷了眼帘。
没想到他许慕凡玩了这么多年的鹰,有一天也竟然会被鹰啄了眼。
“她去哪了?”
许慕凡用舌头顶了顶脸颊,看似痞痞的动作,可是他做出来就是意外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小怜垂下头,眸光闪烁了一下,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喜极而泣:“先生,你是答应小怜了吗?”
“春华去哪了?”
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声音,连音调都没有一丝改变,但是落到小怜的耳朵里就好像落地的惊雷一般,轰隆炸响。
小怜垂下头,眼睛里满是泪水,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惶惶不安的问:“春华,春华......是谁?”
“唔......”许慕凡轻笑了一声,弹了一下从屋顶上滴落到衣袖上的水滴,点了点头,“很好!”
小怜身体一僵,头埋的更低了。
许慕凡勾了勾唇,若不是后来这个女人的表演痕迹太过了,他还就真的差点信了她就是小怜。
“小怜......”男人叫了一声,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诱惑,“不如你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什......什么事?”小怜抬起头,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亮光。
“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许慕凡对着站在池边的小怜招了招手,唇边是满满的笑意。
“可是......可是我根本没办法过去啊。”小怜不自在的扯动了一下脸皮,低着头盯着眼前的一潭死水,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后退三步,往右走十步,西南角花瓶底下有一个按钮,打开就可以了!”
许慕凡继续引,诱,这次连道路都已经为她找好了。
“恩?怎么,后悔了?”
“没......怎么会?小怜只是没想到先生竟然神机妙算,连这么隐秘的机关都知道......”
许慕凡看着脸色变化不定的小怜,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从身后拿过了一只装着剩饭的碗,修长的手指在里面抓了一把,放回去,又抓了一把,如此反复,已经干涸变硬粘在一起的米粒颗颗分离开来。狭长的眸子瞥了一眼,而后连带着碗直接抬手挥到了水池子里。
水池子里一开始很平静,不一会,竟然孤咕嘟咕嘟的开始冒泡,几声吱吱的叫声之后,立刻从乌黑的池子里窜出来了几只超大的老鼠,老鼠眼睛红红的,鼻子不停的抖动,直接对着碗落下的方向扑了过去,不一会水上面漂浮着的米粒就消失一空了,或许是这点东西根本不够塞牙缝的,愤怒中的老鼠竟然连漂浮在水面上同伴的尸体都撕扯着吃了,老鼠吃的欢畅,发出吱吱的声音。
小怜尖叫一声,身子控制不住的一阵抖动,腿一软,就瘫坐到了地上。她似乎听到了老鼠啃噬她血肉的声音,吓的连忙手脚并用的往后挪动,生怕水里的老鼠会窜上岸来,在她的身上咬一口。
“这些小东西是不是很可爱?”
许慕凡好似看到了什么心爱的宠物一般,眸光柔和,甚至豪不害怕的往老鼠在的方向走了一步,反到是那些老鼠看到许慕凡,一个个的吱吱尖叫着,浑身抖动,最后吱的一声窜到水里不见了踪影。
许慕凡高大的身影站在高台的边上纹丝不动。也没有理会小怜,自顾自的说着:“小东西还真是害羞啊!”
明明如此宠溺的醉人的声音,小怜却感觉自己见到了嗜血的魔鬼一般,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倒退着就开始往出口跑。
许慕凡好似看不到小怜的动作一般,始终眸光含笑。
小怜心中一喜,感觉到身后出口不断传来的风,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脑勺一阵剧烈的疼痛,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想跑?也得问问老子手中的棍棒满意不满意!”
一个穿着宋家下人衣服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棒对着小怜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啐了一口,回过头,一脸紧张的望着许慕凡问道:“爷,没事吧?”
话落,连忙跑到西南角花瓶那里挪开花瓶,打开了按钮。
然后就听到房间里咔嚓咔嚓的声响,竟然从黑色的水潭底下向上升起了一道黑色的铁板路,直通高台。
“没事,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许慕凡勾了勾唇,一步一步的顺着铁板往外走,好似闲庭信步,完全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