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药都是有专人负责的,一日三次,这是今天的第三次。从药出锅到送过来,根本没有经人倒手。
还有,他本身就是学医的,药是他亲自配的,也不会出问题。
那么问题就是在郝天瑜的身上。
本来他嫌药太热了,就放在一旁晾凉,也就是这个时候,郝天瑜来了。其实本来他也不像和郝天瑜有过多的接触,不过陪郝天瑜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哥哥,郝辰希,而郝辰希是老爷子的人。
许慕凡只觉得血气往上涌,不是一般的愤怒,他慢慢的从床上起身,逼近郝天瑜,抬手举起了她的一只手,冷意森然,“你把药藏在了指甲里!”
郝天瑜的手保养的很好,白嫩纤细,本身她在许家也没做过什么重活累活,没有许凝萱的时候,一直跟着郝塑身后,看看他们训练什么的,最多不过是帮他们递瓶水或者递块毛巾,要不然就是静静的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有了许凝萱之后,就主动的到了许凝萱身边照顾,当然,虽说是照顾许凝萱,其实也就是一种陪伴,真正的脏活累活,许家自然有的是下人做。
别说他们不同意,就说身为管家的她的亲爷爷也不可能会舍得。
所以这些年郝天瑜虽说名声算个下人,其实过的是半个小姐的生活。
不知道郝天瑜什么时候做的美甲,每个指甲上都贴了花钿,不同的花型,但却都是同一种颜色,大红色。
说实话,许慕凡很不喜欢这种颜色,就好像盛开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妖·艳是妖·艳,却一点都不美好。
“慕凡,你知道的,三大世家的规定,向来是只有订婚,没有结婚。上次我好不容易盼来的订婚......”
郝天瑜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将另一只手覆在了许慕凡的手上,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在了许慕凡的脸上,“虽然毁了,但是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许慕凡冷笑一声,抬手甩开郝天瑜覆在他脸上的手,抓着她另一只胳膊的手紧了紧,郝天瑜眉头一皱,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她感觉到许慕凡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脸上瞬间变幻了一种表情,眼睛一眨,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我见犹怜。
要不是许慕凡对郝天瑜太过于了解,或许真的会被她骗了不成。
现在吗?只能是冷嘲她的演技,表演痕迹太重。
若是一个人真的伤心,又怎么会顾忌哭相,就像沈佳依,哪次不是扑在他的怀里哭的泪流满面,鼻涕眼泪一大把的,不知道弄脏了他多少衣服,要知道,他可是天生拥有洁癖的人,想来能忍受那个女人那么多次,也算是真爱了吧?
或许是想起了沈佳依,许慕凡身上的热度又涌起了一波,尽管他再次一次咬了舌·尖,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是没能压制住药效,意识又开始逐渐的涣散,就连呼吸都似乎带着灼人的热度。
好像整个身体唯一的凉快舒适的地方,就是抓在手中的那只白嫩的胳膊,细腻的触感,让他有些流连忘返。
然后他的眼前好似不再是郝天瑜,而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沈佳依。
“慕凡,我没办法,如果不这样,以你的脾气,我相信,你永远不会和我踏出那一步。”
郝天瑜睁着大眼睛满是委屈的看着许慕凡,“二十多年了,慕凡,我爱了你二十多年了,这么多年,我在许家兢兢业业,努力的工作,就是为了做更好的自己,我想,只要我足够优秀了,总有一天你回头就会看到我。”
“我知道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你,你喜欢沈佳依,为了沈佳依,不惜和爷爷和许老爷子闹翻,你宠她爱她,对她无微不至,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多嫉妒,多少次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个人默默哭泣,我以为只要你幸福就好,可是我发现,眼睁睁的看着你用别的女人入怀,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这么多年,我还不容易拥有了一次机会,却又被那个女人毁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郝天瑜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你说的没错,药就是我下的。”
提到下药,郝天瑜的脸上闪过一抹仇恨,好似瞬间变了一个人一般,“三大世家的习俗,你身为一家之主,比谁都清楚。你只知道我利用我爷爷和许老爷子逼迫你让你同我结婚,可是你不知道,为了能和你结婚,我又付出了什么。”
许慕凡咬了咬牙,压下一股又一股的热潮,猛的推开郝天瑜,看着她连连后退,自己甩了甩头,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桃花眼恨恨的怒视着郝天瑜开口:“郝天瑜,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要不是你愿意,谁又能逼迫的了你。”
“没错,是我愿意的,那又怎样!”
郝天瑜脚下不稳,跌坐在了地下,她从地下爬起,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回答的却是铿锵有力,“那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
“只有我郝天瑜才不会背叛你,永远的相信你,站在你的身后,只有我,郝天瑜!”
“郝天瑜!”
许慕凡低吼,眼睛里猩红的似是能滴出血来,他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叫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真恨不得上前将她撕裂。
印象里的那个腼腆害羞的小姑娘早就变了,现如今,单是叫这个名字,都会让他觉得无比的陌生。
满口的爱,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多么的无私,多么的委屈。把自私的对他的伤害说的振振有词,这种恶心的爱,他宁愿不要,真是可笑。
“识相的话,现在就滚出我的房间,否则你知道下场。”
郝天瑜现在不仅仅是郝天瑜,要只是一个想爬他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他分分钟可以将她从楼上扔下去,可是她的背后还有郝辰希,有他的师傅郝塑,甚至是他的爷爷,许老爷子。
药效一重接着一重,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只觉得浑身好像掉入了岩浆一样,烫的他好像要融化了,还有万蚁啃噬般的痛意,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觉得自己的身体要爆炸了。
许慕凡双手死死的抓着床单,眼睛猩红的在房间里看了看,然后踉跄着从床上起身,大步的跑到了壁橱那里,打开壁橱下的抽屉,快速的翻找,然后在翻到一个小白药瓶的时候,面色一喜,打开小白药瓶的盖子,从里面倒出几片药片,直接扔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碎,苦涩充满了整个口腔,男人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用力过猛的缘故,许慕凡现在的腿也有些发软,一只手扶在壁橱上,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他一只腿曲起,眼睛有些发红的看着不远处的郝天瑜,“滚!”
“我不会走的。”
郝天瑜摇摇头,走到了许慕凡的跟前,顺势蹲了下来,纤细白嫩的手伸出从许慕凡的手中轻而易举的拿走了小白瓶,举在眼前看了一眼,全部都是外文,她一个字也看不懂,但是并不妨碍她的理解。
“没用的,我知道你是学医的,对药理很精通,我又怎么会没有防备。”
许慕凡眯着眸子,呼吸越来越粗重,透着一股灼人的热度。
其实他很像将郝天瑜推开,可是不行,他怕他现在一出手,就再也收不回来,从吃下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郝天瑜是有备而来,连他都没察觉出来,药效又岂会是一般的解毒药可以轻而易举化解的。他只不过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同时也是想让郝天瑜看到他的坚持,让她知难而退。可是现在看来,他还是错估了郝天瑜对他的执着,也错估了老爷子他们的无耻程度。
这种烈性的春`药,怕是专门为他研究的吧?
“慕凡......”
郝天瑜看着许慕凡迷茫的双眼,以及露在外面的变成粉红色的肌肤,知道他是药性发作了,眸光闪烁了几下,勾唇,柔弱无骨的手慢慢的爬上了许慕凡的腰,圈紧,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在许慕凡滚`烫的身上,蹭来蹭去,口中还若有若无的发出几声吟叫。
许慕凡的迷茫的双眼刹那间一片猩红,他猛的伸出手去推郝天瑜,可是郝天瑜好像疯了一般,一改往日柔柔弱弱的常态,死死的搂着他不放松,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的往外推的力气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不受控制的搭在了她的身后,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抱。
带着馨香的身体一入怀抱,男人舒服的喟叹了一嗓子,一瞬间眼中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浓浓的情`欲,大脑也在刹那间一片空白,许慕凡压制着的药性也终于在刹那间爆发,没有任何停留,许慕凡直接将郝天瑜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床边,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