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发生关系,你心里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许慕凡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打了两下,而后身子整个的贴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眼脸上映出剪影,鼻子高挺,五官精致,皮肤细腻白嫩,偏偏这么完美的长相看起来尽显刚毅,没有丝毫的柔美,妖孽这个词果真不假。
司时翰不自然的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笑意逐渐僵硬,“你有没有和郝天瑜发生关系,我怎么会知道?”
“不过......”
停顿了一下,司时翰脸上快速的切换了一种表情,“依依的味道,果真和我想象中一样......香甜!”
许慕凡眸子眯了眯,抓着椅子扶手的手刹那间绷起,指骨结泛白,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杀气,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在寸寸冻结。
司时翰眸子闪烁了一下,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狐疑的看着许慕凡,“你没中毒?”
司时翰的话刚落,许慕凡早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疲惫不堪,脸色苍白,低垂着头,看起来了无生气,听到司时翰的话,男人缓慢的抬起头,眸子猩红,目龇欲裂,却又夹杂了深深的疲惫与无可奈何。
“难道是我看错了?”
司时翰摇了摇头,虽然是这么说,眸子里的疑惑还是没有完全褪尽。
又或许,刚才许慕凡的气势不过是强弩之末?
许老爷子的药他可是亲眼见证过的,应该不会出错,要是许慕凡早有应对策略,又怎么会被许老爷子压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
这么一想,司时翰的心又稳稳的放回到了肚子里。、
“照片是你拍的。”
许慕凡没有抬头,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更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愤怒,“也是你送去给许老爷子的。”
说到这里,他把头缓缓抬起,浑浊的眼里刹那间迸射出一道犀利,好似直接撕毁了司时翰虚伪的外衣,直达内心,司时翰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心中忍不住对自己唾弃,明明许慕凡才是待宰的羔羊,自己竟然在刚才的一瞬间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
“是又如何?”
司时翰抿了一下唇瓣,在许慕凡浑身上下扫视了好几遍,到现在他突然就有点不确定了,许慕凡到底是真的有事还故作轻松,还是根本就没事在故意装作有事,好降低他的警惕行,然后一招毙命。许慕凡的心思非一般人能比,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上。
“不过可惜的是,当时依依去求你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地下的那些照片,白白的浪费了我的一片心思。”
说着,司时翰还一脸惋惜的叹息了几口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司家主竟然也做起了这等不耻的行径?”
许慕凡嘲讽,桃花眼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自欺欺人?还是想要让别人知道什么?”
“自欺欺人?如果不是你屡次坏我好事,依依早就是我的了,还用得着我自欺欺人?”
“我说过,依依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
“她是我的未婚妻,从小与她定下婚约的是我!而不是你,不是你!”
司时翰愤怒,音调止不住的上升了一个度。
“婚约又如何,要是你真的看中那一纸婚约,当初依依被人带走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相拦?”
许慕凡冷笑,“当初是你先放弃的婚约,甚至还妄图对依依杀之而后快,如果不是依依命大,或许早成了你的手下的一缕亡魂,到现在你竟然还敢提当年的婚约,司时翰,你不觉得有些太好笑了吗?”
“我......”
司时翰眸子心虚的闪动了几下,瞬间失了几分底气,“当时我只是对沈家和司家不经我同意就定下婚约的事有所不满,孩童逆反心性,才对依依差点做下不可饶恕的事,都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依依不是没事吗?现在还提那些做什么!”
最后几句话,司时翰的声音越来越低,很明显底气越来越不足。
“是啊,依依不是没事吗?要是真的有事,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
司时翰脸色一变,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当时在我身边掷鞭炮,将我吓的从墙头滚落的人是你?”
许慕凡没有说话,与司时翰对视的眸子里,黑白分明,满含嘲讽。
司时翰记得,当时的他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绝佳的地点,打算对刚刚到林家不久的沈佳依动手,可是就在他要出手的时候,一个鞭炮突然从他耳边炸响,吓的他直接从墙头摔了下去,也幸好墙根下有厚厚的草垛,要不然他就算是摔不死也肯定会摔残废,当时他看到林家老宅不远处的广场有几个小孩子在放鞭炮,只当是小孩子手法不准,不小心投掷到了他那里,为了不节外生枝,他也只好自认倒霉,悄悄的离开了林家老宅,没想到当时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许慕凡故意的。司时翰怎么能不气愤。当然,气愤的同时,心中又多了一抹后怕,也幸好许慕凡阻止了他的行为,要不然他怕是真的要犯下大错了。
“包括后来好几次我的偷袭,也都是因为你才......”
司时翰喉咙里干干的,这句话问了一半,自己都说不出来了。
许慕凡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连个眼神都没有一丝起伏,就是这样的目光,偏偏让司时翰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恼羞成怒,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谁要你多事!就算不是你,到最后我也不会对她动手的!”
没准还能早一定让他看清自己的心,也就不会在后来让许慕凡钻了空子。
“呵。”
许慕凡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你是在骗我,还是在欺骗自己?”
“骗我我觉得没必要,骗你自己,我觉得司家主自欺欺人的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件倒也无妨,只是觉得有点替你感到悲哀,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