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山来到男人跟前,幽暗的眸子如同鬼魅般,杀气四溢,一脚一脚重重踢在男人身上,“你他.妈的对然然做了什么?!老子弄死你!”
男人躺在地上,弓着身体卷缩成团,咬牙承受着疼痛,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卫生间的灯光很亮,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地板映出男人惨白的脸色。
“莫卿山,他交给我,你先送林程然去医院。”被莫卿山一个电话火急火燎喊来的孙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浴缸里脸颊泛红的人,上前拉住打人的莫卿山。
感觉到他的视线,莫卿山停了脚,凶巴巴地警告,“再看把你眼睛抠掉。”
他朝孙少伸出手,“衣服脱下来。”
“干嘛?”孙少赶忙双手环胸,“莫卿山,老子可不喜欢男人。”
莫卿山手指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抬腿就给他一脚,“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真龌龊,搞快点,脱衣服。”
孙少撇撇嘴,很想反驳两句,只见莫卿山已经脱下自己的衬衫,露出矫健的身躯,正要伸手来帮他脱衣服。
孙少吓得立马后退一步,“你别过来,我自己来。”
说完,他就三两下扯下自己的衬衫,身上只留下一件浅灰色小背心,两条健壮的手臂露出来。
他把衬衫揉成一团,扔给莫卿山。
莫卿山手一伸,接过衬衫,迅速套上,转身就走到浴缸旁边蹲下,将自己衬衫盖在林程然身上,才从水里把人捞起来。
一接触到林程然滚烫的身体,莫卿山就吓了一跳,“然然。”
怎么会这么烫?
林程然此刻已处于意识凌乱的状态,一双眸子眨了眨,眼神涣散,双颊红得滴血,看上去勾人得紧。
莫卿山只感觉喉咙一阵发干,血气阵阵翻涌。
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他长睫微微一颤,低头发现地板上一个空了的针管,心口顿时升起滚滚怒意,抱着林程然走到门口又折回去,一脚重重踹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你他娘的给然然用药了!”
不是问句,是惊叹句。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重生几年了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这个狗东西竟然敢给他下药?!
怪不得刚刚然然让他送他去医院,起初他还以为他受伤了,洗干净然然手上的血,发现并没有受伤。
又检查了他脖子上那个小刀口并不深,他才放心了些。
哪晓得这丫的居然敢给然然下药。
男人一直埋着头,下巴微抬,此刻,他整张脸已经被莫卿山踢得肿成了猪头,那只受伤的眼睛更是鲜血直流,染红了大片脖颈和胸膛的皮肤,连受伤那只眼球都凹陷进去。
看上去像鬼片里面走出来的一样,有些吓人。
男人没受伤那只眼睛也肿成了一条缝,见莫卿山怀里的林程然颤抖不停的身体,他笑了。
“解药!”莫卿山吼道,一脚踹在他鼻梁上,男人脑袋重重砸在地上,似乎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没有。”男人闷闷地笑了,“没有解药。”
感觉怀里的人克制已达极限,已经开始拉扯身上的衬衫,莫卿山明白问不出结果,不敢再耽搁下去,大步走出卫生间。
临走前还让孙少把人给他看住了。
孙少说了声“好”,将车钥匙扔给他。
莫卿山抱着林程然坐电梯去了地下车库,找到孙少的车,把林程然放在副驾座上,给他系好安全带,赶忙跑去驾驶室开车。
他刚启动车子,林程然的手就伸了过来,他身上的衬衫已经掉了,心口那片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见他这样,莫卿山也很难受,扯开林程然的手,快速启动车子。
原本到人民医院需要15分钟的路程,硬是被莫卿山缩短到10分钟。
他们白天逛街,就经过那医院大门口那条马路好几次,所以这会他记得路,不用开导航。
刚到医院门口,孙少的下属已经等在那里,是个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看上去挺稳重。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还有一张推车床。
莫卿山:“医生,然然他……”
医生推了推眼镜,打断他说孙少已经和他们打电话说过情况,还让他快点把人放到推车床上。
莫卿山点点头,将林程然放上推车床,林程然搂着他脖子的手却没有松开。
莫卿山只好抱起他往急救室跑去,医务人员推着推车床,一边给他指路,一边跟着他跑。
到了急救室内,莫卿山把林程然放在病床上,柔声在他耳边安抚着,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手指掰开。
林程然难受得紧,唇瓣已经被他咬出血来,莫卿山弄了好一会,才让他紧咬的牙关松开,可是林程然却一下咬住了他的手指。
疼得莫卿山倒吸一口凉气。
医生见状,正想用工具将林程然的嘴巴强行撬开,莫卿山及时制止了,让他们赶紧帮林程然检查,然后好快点给他用药。
他不想看然然这么难受。
要是知道然然今晚会遇到那种变态,他就不该把机票搞丢,他们直接回羽城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都怪他。
莫卿山心里难受又自责。
上辈子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害然然,他不明白这辈子怎么就会凭空出现这些垃圾。
医生帮林程然做完检查,又抽血化验。
十五分钟后结果出来了,医生给林程然打了一针。
林程然眼睛颤了颤,迷离的双眼总算有了丝丝清明,嘴里一口腥甜,正发渴的他,喉结微动,咽下。
莫卿山身体一抖,只因刚刚他的手指被温热的舌尖卷了一下,那股异样的酥麻沿着指尖,快速爬上手臂,瞬间袭便全身,弄得他差点血液倒流。
林程然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咬着莫卿山的手指,赶忙松了口。
莫卿山忙将手指缩到身后,虽然很快,但林程然还是看到了,他那根手指还在滴血,已经血肉模糊一片,应该是他咬的吧。
“对不起。”
莫卿山摇头,“没事。”
浓烈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林程然眉头微蹙,转头看向一旁站着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
他的声音沙哑极了,但至少不似先前酒店那般娇媚了。
医生摇头,“这药成分有些特殊,我们医院没有解药,帮你注射的针药,最多只能控制半小时药效,还是要靠你自己排解。”
医生说完,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这个解释,莫卿山也是一愣,扭头就对上林程然同样惊讶的眼神。
莫卿山抿了下唇,“然然,要不,我送你回酒店。”他脸颊发烫,好半天才不自在地举起自己的手,“我帮你……”
林程然冷冷打断他,“帮我办入院,弄一个单间。”
回酒店显然时间不够,他不想让自己再次陷入那种失控的境地。
人民医院是公立医院,最近病人多床位紧张,莫卿山给孙少打电话,才弄到一个小单间。
不到25个平米,里面只有一个小床,床周围有张至天花板垂直而下的布帘子。
莫卿山在外面搬了张陪床进去,安放在门口的位置,刚关上门就听到布帘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还伴随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轻微喘息声。
这声音他自然是熟悉的,上辈子那些美好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莫卿山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他的小朋友不争气地就精神抖擞起来。
莫卿山喉结滚了滚,赶忙抹了把鼻子,锤头看着雪白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在想什么呢?
当然,他留在这里无疑相当煎熬,但他不能离开,万一有坏人经过听到,进来对然然不轨怎么办?
所以他要在这里守着。
莫卿山受伤那根手指已经包扎好,他将手指伸进耳朵里,试图将那些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都屏蔽掉。
然后卷缩在一张小得可怜的陪床上,努力闭上眼睛,睡觉。
可他一闭上眼睛,上辈子那些画面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莫卿山索性不堵耳朵了,撑地坐起来,眼神也忍不住往那边晃动的布帘看去。
几张用过的纸巾,随着布帘的晃动扔到地上,莫卿山松了口气。
可是很快又开始了非人般的折磨,反反复复,莫卿山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真是要了他的狗命……就这样直到天色渐亮。
林程然那边终于安静下来。
莫卿山低头无奈地扫了眼,为了不惊扰然然,他也没敢去冲凉水,他就这么在这儿硬撑了一晚。
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莫卿山下床,脚步竟然有些虚浮,就像大病一场的人似的,全身都难受。
他靠近布帘,轻声开口:“然然,你还好吗?我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哗啦——
布帘一下被人拉开,林程然一手捞着布帘,一手捏着薄毯,雪白的脸颊此时绯红一片,薄唇嫣红,眼尾微红,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莫卿山有一瞬间的愣神,喉结滚动两下,就听林程然来了句,“莫卿山,你昨晚去做贼了?”
林程然除了声音有点沙哑,已恢复正常。
莫卿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转身就冲进卫生间去。
镜子里的男人眼周乌青,还有些浮肿,猩红的眼球布满血丝,干裂的唇瓣附近长出了青青的胡渣子,头发乱得一批,再加上皱巴巴的衬衫,好一副昨晚被人严重摧残过的样子。
林程然只是说他去做贼,已经算很客气了。
这样邋遢的样子被然然看到,会不会毁坏他在然然心中的形象?
“莫卿山,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林程然的声音传来。
“好,然然,我这就去。”说是这么说,莫卿山却没出门,而是窝在卫生间里,摸出手机,给孙少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作者君今天打了疫苗第二针,手臂好疼啊555,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才爬起把字码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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