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沧海他如何了?”狄晴一把按住慧光肩膀,焦急地问道.
“狄姑娘,李施主已经无甚大碍了.”慧光还没说完,狄晴已经绕过他,快步的朝禅房里走去.
禅房之中,李沧海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似是陷入了深度沉睡.
“沧海,李沧海!我是狄晴,你快起来.”
看到李沧海的样子,狄晴忽然鼻子一酸,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沧海,你还没娶我,我不许你死!你听到没有!”
狄晴趴在李沧海胸膛上,满脸泪痕的哭道.
梁修也走了进来,看到狄晴动容的哭泣,他不禁叹了口气.
“咳咳”,李沧海突然响起两声咳嗽.他伸出无力的坐手,轻轻抚摸了下狄晴的长发.
“咦,你醒了?”狄晴忽然听到咳嗽声,急忙定睛看去,只见李沧海嘴巴微张,似乎有话想说.
“你想说什么,大点声啊,我听不到.”狄晴将耳朵凑了过去,瞪大眼睛认真地支着耳朵道.
李沧海挤眉弄眼地从牙缝蹦出几个字:“你……坐着我的手了!”
狄晴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李沧海的右手上,心中顿时恍然,难怪他的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疼的啊!
“沧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见他醒来还能开玩笑,梁修心知他已无恙,于是问道.
李沧海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眼前一黑,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李施主,你是中了一种奇毒,才导致昏迷不醒.”慧光在一旁说道.
“中毒?”李沧海有些糊涂.
“这是一种‘幻瞑花‘毒,这种毒能够让人意识混乱,产生幻觉.严重者,可能会危及性命.”慧光颂了声佛号,说道:"如若不是狄姑娘及时将你送来白马寺,施主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狄晴早已擦去了梨花带雨的泪痕,她破涕为笑,得意的道:"李沧海,听到没,你欠本小姐一条命!”
李沧海心中一暖,下意识的握住了狄晴的手,对她笑道:"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狄晴脸色忽然升起一抹潮红,她羞红了脸,用力的挣开李沧海,娇羞的道:"谁要你的烂命!哼!”
李沧海咧了咧嘴,他忽然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慧光有些疑惑不解的道:“李施主,你当真不记得是谁要害的你?”
李沧海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两天。
他回忆了下昏倒之前的发生之事,不觉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在府衙断案时,会时而头疼不已,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慧光沉思了片刻,说道:“那时你应该已经中了‘幻瞑花’之毒,只是李施主定力过人,才没有发作。”
李沧海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给他下毒?
想想自己近来得罪的人,数来数去似乎就只有杨素,而杨素已经下了大狱,又怎会给他下毒?
“我昏迷期间可有发生何事?”
李沧海脑海中立即浮现衙役遇害之事,虽说几乎同时间发生的命案,但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积香楼,对于衙役被害之事,简直一点头绪也没有。
几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最后还是狄晴说道:“你昏迷时,有人抢走了圣旨。”
李沧海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那三道圣旨竟然被人给夺走,这都怪自己太过大意。
狄晴见他面沉似水,便将事情经过对他说了一遍。
当日小五见他昏迷,便想将他带至医馆医治,可谁曾想半路上竟遇到两名黑衣人,小五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狄晴赶到时,两名黑衣人正在为争夺圣旨而大打出手。
狄晴冲上前去将抢了其中一卷,那两名黑衣人则趁机逃走,因担心李沧海安危,狄晴也就没有去追。
从床头取来李沧海的布包,狄晴从里面拿出一卷圣旨,撇着嘴道:“呶,这就是我抢回的一卷。”
李沧海却似乎并不在意,他拍了拍狄晴的手臂,对她微微一笑,问道:“小五伤势如何?”
“小五只是被人打晕,并无大碍。”狄晴看着他一脸不在意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好像并不担心啊!”
李沧海轻轻笑了笑道:“这圣旨需要三份一起才能看出其中秘密,现在我们手上已有了一份,又有何好担心之处?”
“沧海,怎么会有人抢夺圣旨?”梁修摸着胡须,一脸疑惑的问道。
李沧海摇了摇头,他原本以为会是地鼠门之人前来抢夺圣旨,但根据狄晴的描述,两个黑衣人似乎并非同一势力,否则他们也不会为了抢夺圣旨而大打出手。
可是除了地鼠门之外,他实在想不通还有谁知道圣旨的秘密。
短短几天时间,李沧海连破两件奇案,但这些案件抽丝剥茧之后,却让他发现事情远比他所想要复杂许多。
每件案子之间看似独立,却都有着共同点,而这些共同点又让人很难产生联系。
这就犹如剥洋葱,剥去一层,还有一层,层层之间迷雾重重。
不过,这也不是说毫无结果,这几件奇案倒是给他找到了不少线索。
李沧海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就匆匆离开了白马寺,回到驿馆。
关于衙役遇害一事,他至今也毫无头绪。还有就是,冒牌县令一事,这也是让他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回到驿馆之后,李沧海决定先去解决冒牌县令的问题。
毕竟,这个世上他才是如假包换的‘李沧海’,真正的正阳县令。
自从衙役遇害之后,冒牌县令就被囚禁在了驿馆客房,这些天他倒也老实,除了吃饭睡觉,别的什么事也没干过。
脸上依旧蒙着面纱,李沧海推开房门,踏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冒牌县令正捧着一本书籍看的入神,忽见李沧海进来,他淡淡地道:“师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这段时间他冒充洛阳府师爷,到处行走,因身上有府尹手令,倒也无人怀疑。
背着双手,他盯着冒牌县令看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开口说道:“大人好兴致,身陷囫囵,还能如此淡然,佩服,佩服。”
冒牌县令放下书籍,冷笑道:“说起来,下官还要感谢师爷才是。如果不是师爷的好主意,下官也不可能如此清闲。”
不以为意地笑了几下,李沧海淡淡地道:“大人客气了,我这也是为了调查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