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柜?”白晚清皱着眉头,“他也是个不顶用的,若不是他办事不力,娘亲何苦要亲自出马,若是娘亲不去,又怎会被那……赫连煜抓住?”
白晚清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这种人,死了便也死了吧,我看那佟树的‘孝敬’我们也已经好几个月没收到了,莫不是还真的打算孝敬白安安那个小贱人了不成?”
彩月拿来抹布将桌子上的水迹擦干,“谁知道呢?不过大小姐可不讲情面,查出了他以前偏向咋们西苑的事情,还是将他扣押了,看起来似乎是打算拿他杀鸡儆猴呢。”
“墙头草。”白晚清不屑的啐了一口,提高了音量阴阳怪气的道,“两边倒,殊不知灾难降临的时候,最先倒霉的就是这些摇摆不定的了,我是不知道佟树还抱有这等心思,不然,我必然要叫人割了他的舌头,再将他碎尸万段。”
白晚清这话说的额波澜不惊,可是守在外面的丫头下人都听得心里一惊。
“听说大小姐这几日还在查账房呢,咋们的眼线只怕都要被他揪出来了吧。”彩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在这里悲伤什么?”白晚清冷眼看着彩月,“这些人早就已经不为我们所用了,有什么可值得悲伤的?就算白安安将他们杀了都碍不着我们什么事。”
下人们皆是心里一惊,白晚清长得貌美,看起来也柔柔弱弱的,实际上竟然是这样的人,过河拆桥,蛇蝎心肠。
“不过这个白安安。”白晚清捏着杯子的手都已经微微的泛了白,“娘亲才走了没多久,她竟然就这么急着想要清理娘亲留下的人了,真是一辈子没见过好东西。”
彩月没有答白晚清的话,身边的下人也噤若寒蝉,唯恐惹了白晚清的不痛快。
“这些不清晰的账目其实大多都是与……”白景琛拿着白安安誊抄出来的不清晰的账目,指了指西边,“不过以前母亲粗心大意,竟然替她们弥补了这么久的亏空。”
“这些人都是蛀虫,必然是要将他们赶出去的,否则咋们可真的是一辈子不得安宁。”白安安还在查账,已经快要完结了,这些人这段时间看着丽娘没落了,白晚清不得脸,便纷纷都打算“弃暗投明”,开始脚踏实地的认真做事了。
白安安手下的毛笔不停,边上研墨的春桃手都酸了。
可是自己又不是办收容所的,岂是他们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不算,还要再多踩上两脚,需要了又捡回来的东西?
白安安就是要让人知道,跟随她白安安的机会,永远之后一次,过时不候。
一个一个的名字写在之上,账簿也随着变得越来越薄,查账已经进入了尾声。
“再看完这几本,今日黄昏以前我要将这些人全部都揪出来好好的审查一番,最多三日,三日之后该报官的报官,该逐出的逐出,白家不养蛀虫。”白安安头都不抬。
夕阳渐渐西沉的时候,白安安终于从一堆卷宗中抬起了脑袋,春桃也停止了研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