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内间一个温润的声音低声道,“属下过来的时候可以避开了众人,并没有人看见属下。”
拓跋辰修叹了口气,推开门进了屋子,并不去看单膝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你这样匆匆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殿下。”地上的男子似乎也是方才到了没多久,身上还披着披风,他听见拓跋辰修的话,猛然抬起头,“方才那个同胡将军打斗的少年,他掉落出来的吊坠……”
“你也看见了?”拓跋辰修有些意外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也是,这种场合,只要你愿意,想必中原的皇帝还是愿意给你一个位置的,可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方太医,你去参加这个宴会,为的是什么呢?”
地上跪着的人赫然就是方才从宴会中下来的方元之,他敛去了平日里脸上挂着的不要钱的笑意,眼中波澜不惊的时候,是带着几分狠厉的,“自然是为了殿下的大计。”
“是吗?”拓跋辰修悠悠的回过头,“我还以为,是为了皇帝的那个体弱多病的韶华公主呢。”
“殿下。”方元之左手搭在胸前,行的是突厥的礼仪,“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下要紧的事情,是那个少年掉出来的吊坠,如果臣没有记错,那吊坠臣早年在突厥秘史中看到过,那是突厥的宝物?”
拓跋辰修在屋子中踱了两步,这才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这个吊坠,本皇子从来都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真的亲眼见过,若不是此番得见了,我还以为那是不是谣传,突厥根本没有什么代代相传的宝石呢。”
后面的两句话,拓跋辰修说的咬牙切齿,满腔的怒火几乎要压制不住,他眼下甚至没有时间去想最要紧的问题,心中都是慢慢的委屈。
自己做的不够好吗?自己和自己的母妃这些年为了讨皇上欢心,无所不用其极,自己这些年拼命的想要在皇上面前证明自己,可是皇上呢?却宁愿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谋面的孩子身上。
“殿下,臣先前已经打探过了,那少年名叫顾诀,据说……是白安安捡回来的。”方元之拱手道,“先前属下便见过他几次,是属下大意了,竟然没发现他就是大皇子。”
原先方元之倒是也留意观察过这个顾诀,不过顾诀实在是太过于孤僻,整个人身上写的都是生人勿近,加之白安安很少让他在人前露脸,所以方元之一直对顾诀了解都不深。
“又是这个白安安。”拓跋辰修有些咬牙切齿的道,“几次三番坏我的好事情,先前赛马一事便是,还有纯妃那件事情,若非被她摸到了线索,纯妃我本来是打算留着日后还有大用处的。”
方元之没说话,拓跋辰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如今这吊坠已然现身,不光你我看见了,胡云喜也看见了,胡云喜这些年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据我所知,对他的好侄子和妹妹可是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如今侄子就在他眼前,只怕他的动作会比我们更快。”
“这个就要请二皇子务必制止他。”方元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无论用什么法子,成败在此一举,二皇子,如今大王已然病重,胡云喜既然已经看见了顾诀,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咱们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