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终于在城门口停下了,白安安和赫连煜从马车上下来,顾诀一身黑衣,面色凝重,眼神一直盯着站在赫连煜旁边的白安安,“姐姐,你……可要保重啊。”
“嗯。”白安安点点头,替顾诀整理了一下衣衫,原本以为这个少年会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乐呵呵的叫姐姐呢,没想到……这么突然,他就要一个人离开了,回去属于他的地方。
“阿诀,西北天气寒凉,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这一路必然诸多凶险,千万要小心,到了突厥,安稳了之后,记得给姐姐写信哦。”
顾诀点点头,拱手对着白安安行了礼,“顾诀必然记得姐姐的嘱托,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只要你不受伤,姐姐就不失望。”
顾诀的动作微微一顿,白安安从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衣裳,“你走的仓促,姐姐都来不及给你亲手做一件衣裳,这些大氅是姐姐从京城手艺最好的师傅哪里买来的,你带上,到了西北,替我跟舅舅问声好。”
顾诀鼻尖一酸,接过那沉重的衣服包裹,朝着白安安和赫连煜行了礼之后,再次翻身上了马。
挥动马鞭的声音异常凌厉,在黑夜中格外的明显,马蹄声凌乱嘈杂,裹挟着灰尘朝着西北方向去了,马车上的人不仅有突厥的人,还有赫连煜派遣保护顾诀的一些暗卫。
“希望顾诀能一切顺利吧。”白安安有些怅然若失,眼神依旧盯着顾诀他们消失的地方,“拓跋辰修辛苦筹谋这么多年,自怕不会善罢甘休。”
“无妨。”赫连煜替白安安拉拢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若是不出意外,拓跋辰修眼下怕是已经喝的烂醉在贤亲王的宫中呢,顾诀他们从西北进去,会比拓跋辰修他们快很多,只要多一天,顾诀的希望便就多一分。”
“但愿如此吧。”白安安靠着赫连煜的胸膛,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胡云喜今日是被赫连煜和三皇子联手救出来的,方圆支行告诉拓跋辰修不要杀了胡云喜,但是也不能给胡云喜自由,拓跋辰修照做了,将胡云喜关了起来,还派人重兵把守。
他做梦都想不到,赫连煜他们竟然会想将胡云喜救出去。
第二日早上,拓跋辰修是在贤亲王的宫中醒过来的,他揉了一下脑袋,没想到中原的酒喝着不那么烈,酒劲儿倒是不小,不知不觉醉意上来的时候,拓跋辰修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殿下,你醒了?”贤亲王宫里的宫娥上前来,想给拓跋辰修更衣,拓跋辰修闪身躲了一下,自己将外袍披上,“你家太子殿下呢?”
“皇上下令要将罪臣方元之和白晚清斩首,殿下是监军。”宫娥低声道。
拓跋辰修动作就是一僵,半晌之后,他才干笑两声,快速的穿好自己的外袍,僵硬的道,“这……这样啊,我还有事,先走了,替我转告你家殿下,多谢他的款待。”
拓跋辰修匆匆的出了门,那宫娥看着他走远了,这才转身走到屋内,“殿下,突厥皇子走了。”
“走了就行了。”三皇子端着茶水,手中捏着一本书,好心情的同宫娥道,“不出一个时辰,拓跋辰修就要回他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