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幽静的山涧之中,江湖上最知名的琴士司马云和江湖第一剑慕容羽因为一首高山流水相遇,又因为一首广陵散抒发了二人不同凡响的胸怀,自此,二人便是互诉衷肠,成为忘年之交。不仅是知音,而且还结拜成为兄弟,司马云年长慕容羽一岁,是为兄,慕容羽为弟。这一段因琴曲相遇、相知的故事一点也不亚于春秋时期的伯牙子期。而慕容羽是江湖侠士,因此司马云也陪着慕容羽过起了快意恩仇的江湖日子。
两人自是逍遥快活了一段日子。
这南宋最繁华之地莫过于临安城,街上人来人往,灯红酒绿,叫卖声、吆喝声不断,这也显示了南宋朝廷偏安后的一个好处,人民可以过着安居的日子,这未尝不是好事啊。
此刻街上两个俊秀青年并肩走着,其中年龄稍长一点像是大哥的青年着一身白衣,干净脱俗,一尘不染,其肩上还背着一把古琴,像是天上仙人一般;而另一人则一袭墨绿色长衫,一看也是上等的极品。,右手拿着一把长剑,倒是一个剑客打扮。二人气质如此不凡,自是吸引了很多妙龄女子的眼光,不少闺秀还是忍不住向二位青年投去了热烈的追慕之意,。不过二位青年并没有被周围的环境所打扰,相对看了彼此一眼,走进一家上好的客栈。
有情客栈,呵呵,有趣,真有趣。
客栈小二每天光顾无数顾客,看人眼光自是非比寻常。见刚走进来的二位,看起来的打扮、气质,便知不是俗人。赶忙上前招呼;“二位客官,您请进,请问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其中拿剑的青年开口了,声音浑厚有力。“给我们来一件上等的客房。’
“好叻,,,,,啊,,,,”小二刚说完好,发现两人竟然是要一间房间,不过看了看着二位,也只好闭口不语了,不过心里还是直犯嘀咕。“二位,请随我来。“
“司马兄请”
“贤弟不必客气,请,,,,”白衣青年手一伸,轻轻语道。
原来这吸引众多妙龄女子的二人就是司马云和慕容羽,不过他们二位不是应该过着快意山林,鸟语相伴,琴瑟和谐的潇洒日子吗?不知为何也来到了临安城,莫非临安城有大事要发生吗?
他们二人随着店小二来到了客房。客房环境清雅,室内飘着淡淡花香,沁人心脾,令人舒畅不已。
“二位客官,对此间可还满意,这可是我们有情客栈里面最最最上等的一间房了。”小二笑着说道,一连三个最字,差点没说这就是全南宋最好的一间客房了。
“恩,确实不错,还满意。”慕容羽点头微笑答道。“司马兄,你要点什么酒呢?慕容羽转头看向司马云,温柔的问道。
“一壶花雕酒吧。”司马云淡淡回道。。
“来一壶上好的花雕酒,”慕容羽对小二吩咐道,这慕容羽对司马云倒还真是照顾有加,连上酒都要征求司马云的意见,自己以前最爱喝的不是白云边吗?看来为司马云连侠客的随意无拘无束都忘了啊。
“慢着,,,”司马云步履轻盈的走了过来,微微一笑,“小二,再来一壶白云边。”
店小二看到这位白衣公子一笑,顷刻间,只觉天地都为之失色了,这笑容,简直就要把人化成一滩春水了,简直太温柔了。
“哎呀,客官真是好雅兴啊,这白云边可是诗仙太白当年最爱喝的酒啊,这位公子真有诗情酒意啊。”小二看着一袭白衣的公子古琴在身,犹如谪仙一般,犹如当年太白,便随口夸赞了起来。还手足舞蹈起来,吟起了太白的醉酒诗,殊不知,,,,哎,,,,
“快去吧。别来你的那一番夸赞了,我们可受不了啊。”慕容羽见到小二此番光景,忍不住笑了,赶紧让他走了。
“呵,殊不知这白云边是我慕容羽最爱喝的啊,你司马兄最爱的可是东坡居士最爱的花雕酒啊。”慕容羽摇头叹道。
“你呀,,,”司马云轻嗔道。“总不能让你陪着我喝花雕吧。”
“怎么不能,当然可以啊。这花雕酒可是有它的美妙传说的哦,”慕容羽凑过来,低声对司马云道。“古时绍兴,当女儿出生时,父母酿好几坛好酒,并加以雕塑或彩绘,然后埋入地下,待女儿出嫁时,取出款待宾客,花雕有此得名,花雕酒的雕塑精良,塑书缤纷的花雕酒坛成为人们的收藏品。花雕酒一般存放时间较长,故其滋味醇厚,色泽橙黄,香气馥郁,成为酒中上品。司马兄高雅,当饮这佳酿啊。”慕容羽刚才还说人家小二夸赞受不起,自己此刻不也是夸赞起来了吗?原来是要自己夸赞司马云啊,不想被别人抢了去啊。这大侠的心胸也太狭窄了吧。
“慕容贤弟乃江湖侠士,这酒风当然也不亚于在下啊,这白云边既能得诗仙欣赏,自然也是酒中极品啊。公元957年,大诗人、酒仙李白偕同诗人贾至和族叔李晔从四川巫山赴岳阳途经洞庭外湖边,时已傍晚,天上星光点点,白云朵朵;湖面水雾迷茫,月光如昼,天湖一色,夜景奇佳。此时此景,令李白等三人游兴大发,遂乘船夜游,并饮得当地佳酿。酒间李白诗兴大发,即兴贱诗流传至今。太白诗曰:
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贤弟对诸酒皆不独钟,唯独钟情于这白云边,也还不是即兴赋了一首酒诗吗?
醅回八次酿三年,味厚香浓入口绵,巧夺天工拓束尽,行人独赞自云边。
二人倒还真客气,互相捧了对方一场,又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司马云和慕容羽二人在房间内说说笑笑,好不兴奋啊。店小二送酒过来,听到二位公子的佳谈,都不忍心打搅,心里转念一想,“哎呀,赶紧送酒啊,好酒若是不到,这二位公子又怎会真正体会到快活呢,嘿嘿嘿,”想到自己送来的好酒,心里忍不住笑了。
“二位公子,您要的酒来了,”小二一脸笑意,把酒给二位送了过去。
“恩,多谢。”
“不客气,二位公子慢饮。小的告退。”小二退出时,偷偷看了这二人一眼,“倒还真是情意绵绵啊,有了我这有情客栈的极品佳酿,这下,保证让你们二位更是快活至极。有情客栈,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有情,嘿嘿,”
司马云闻着花香,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司马云不禁多停留了一会。回过头对慕容羽道:“慕容贤弟,你看今晚这月色多么明亮,屋外的空气的又是这么清新,不如你我出去散心如何,我们带上酒,饮个痛快,我带着琴,你带着剑,我来弹奏一曲,你呢,就给我舞剑助兴,又有美酒相伴,岂不乐哉。”
“好主意,司马兄有此雅兴,小弟自当相伴喽。那就走吧。”慕容羽倒是比司马云更急,刚听完司马云的意思,马上就行动了。“司马兄,小弟无礼了。”慕容羽揽着司马云的腰身,一跃从窗户上飞了下去。慕容羽感觉到了手下的腰身,很纤细,但是触感确实极好,舒服至极,不禁揽的更紧了些。司马云这样被慕容羽揽着,脸刚好挨着慕容羽的胸膛,感觉到宽厚有力,给人一种温暖和安全。司马云渐渐靠近慕容羽,双眸微闭,静静地,静静地感受着。
慕容羽轻功极好,怀中揽着一个人,也能连续飞跃几十里,一直到了一处江边。慕容羽轻轻放下司马云,司马云站稳后,二人看着对方,彼此都尴尬的一笑。
慕容羽轻咳一声,亮亮嗓子,“司马兄,怎么样?对此处还满意吗?”慕容羽指着这在月光映照下的满江碧水问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司马云轻声吟起了这首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如此之美,怎不叫人迷醉?整篇诗由景、情、理依次展开,先写春江的美景。接着写了面对江月由此产生的感慨。最后归结写到了人间的离愁别绪。看来任何美景,最终都逃不过被哀伤的命运啊。美景本是没有哀伤的,有哀伤的是人,但是任何景,若是少了人这一最大特色,便也没有了趣味。慕容贤弟,像你我这种人,有幸体会人间美丽事物,我们没有见到旁人的愁思,就算真看到了疾苦愁思之人,也不能帮助他们,让他们做到像慕容贤弟这般潇洒,真是惭愧啊”
“哈哈,司马兄真是善良之人啊,看到此景,竟然想到了世上愁思之人,心怀善念之人,必然会受到上天眷顾,小弟觉得司马兄还是不要感怀了。只有再一次创造这春江花月夜,才不枉上天的垂怜啊。这处美景小弟可是好久以前就期盼来的呢,今日司马兄还是快快弹奏春江花月夜给小弟听吧,小弟跟随大哥,这耳福确实很好啊,静候大哥琴曲。”慕容羽弯腰,抱拳笑道。这个人啊,不管身处何地,何时,都能创造出欢快的气氛。
司马云被他逗的心情大好,开口爽朗答道;“是啊,春江花月夜之美,无论如何都不能少了这人,”司马云解下自己的琴,摆好,顿了顿,用手指着琴道:“当然还有这琴,”
司马云饮下一口壶中的花雕酒,随即坐下,别有一番风情的望了一眼慕容羽,提醒道“贤弟的舞剑助兴哦”。
慕容羽瞬间被这风情迷住了,这是女子的阴柔之美和男子阳刚之美所不具备的,同时也是兼有的一种风情,从来没有发现司马云比此刻更具有魅力与诱惑了。慕容羽也魅惑的一笑:“为大哥,小弟自当舞剑相伴。”拿起酒壶,大口饮下白云边。
这酒真烈啊。火热与万种风情伴随而来。
夜色中,江水静静的,呜咽着向天尽头淌去,渐渐的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刹那间,月伴潮生,世界瞬间明朗起来了。明朗的月,明朗的水,却自是美的朦胧,美的让人心疼。置身其中,一丝忧郁便不知不觉的渗遍周身,无法自拔,也不愿自拔。
月轻柔的为江披上银纱,江高兴的如同孩子似的,炫耀着跃向前去。水和月,永远是各自的宠儿。有了月,水更活泼;有了水,月更清丽。江天一色,格外的明净。
江和月,恋人般的般配。
天和地都沉默。
“有多久了?我一个人在这儿看夜?几千年?亦或几万年?想不起了,太久了。这亘古未变的夜!人生匆匆,几番沉浮,早已物是人非。司马兄,千年后你可还记得是谁第一次望月兴叹?是谁第一次赞叹这江天一色的景致?又是谁第一次发出物是人非的感慨?”
“人生代代,几经更迭。我以为一直是自己在这儿陪着你看这夜色呢,却听见心中的声音说:不,早不是你了!我争辩到:不,我一直在这,夜没变,我也没变,你也没变。你微笑着,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博大的黑袍轻轻笼住我。我猛醒,曾几何时,也有过这么熟悉的感觉?大概是前世吧。羽,可还记得前世?”
“是啊,夜已经经历过我的无数次人生了。或许真是前世吧。我的云。’”
“但是我们的生命亦会是短暂的,恰如那逝去的江水一般,前世会忘吧?”
司马云摆摆头,想从思绪中挣脱,却又陷入更深的忧郁中。
江水亘古不变的坚决逝去,带走了许多,也留下了许多。春将尽,落花纷纷,赴诸流水。斜月向西沉去,仿佛要回归般坚决。有些伤感,这江,这花,这月,都要逝去了。这夜,也会消逝的。
“不,不会的!”有个坚决的声音说:“他们是永恒的,云,你忘了吗?”
“是啊,永恒的,”
月终于落下了——映着疏松的江树,摇落满江的光辉。
司马云轻轻一声低语。“是啊,,羽,羽,,,”
终于,人也无力的瘫下了,在酒的作用下,二人经历了那么强烈的一场运动,纵使慕容羽再怎么内力深厚,也感到有一丝不足了,没想到司马云,看似柔弱,韧性竟然那么好。现在二人皆是满脸余韵。司马云慢慢起身,慕容羽整理好衣襟。手指轻抚司马云俊秀的脸庞,温柔万分,眼中更是饱含柔情:“大哥可曾后悔与我一起?”
“那么,你可会后悔?”
“为你,纵使倾尽整个江湖,我慕容羽也不后悔!”慕容羽语声在司马云耳边萦绕。
“那么,我亦如此。”
江天一色,水乳交融。两种颜色的交截,无法自拔,也不想自拔。沉迷其中,一丝痛感与快感袭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