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周和睦将装满水的水捎倒进水缸,接着又走了两趟,直到将院子里的大水缸装满才好。
喂了家里嗷嗷待哺的鸡鸭和猪崽子,菜园子浇完水,这才拿起挂在一旁的手巾,边擦脸蛋边进屋。
西面屋子里,袁丽早就已经醒了,正靠在用枕头垫起来的墙壁上喝着红糖熬的米粥,一旁的周静和周明宇两姐弟则是在欢天喜地的逗弄小娃娃。
小娃娃可不是原来那个乖乖睡觉的主子了,他如今正睁着自己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围着周静两人打转,时不时的还兴奋的挥动自己小手爪儿,啊啊啊的喊上几声。
可惜周静两人完全听不懂童言童语,万般无奈只能点头应答,三人就这么驴唇不对马嘴的玩了一早上,还早的不亦乐乎,直到周和睦忙完家里早上的事情进屋。
“呦,你们这是都起了?”周和睦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他还是头回见到家人这么全乎的时候。
这时候袁丽已经一口气将放在嘴边的红糖米粥喝完,顺便还吃了两个鸡蛋黄补身体。
从昨天生完孩子开始,袁丽就一直感觉浑身上下提不起劲,可眼下睡了一觉,突然感觉身上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好像那种将全身疲惫尽数散去一样。
头发湿腻腻的,浑身上下还侵着汗,袁丽转头看着周和睦,连忙只会他去干活,“和睦,用家里的陶锅温一锅开水出来,我打算洗洗脸。”头发身子啥的就不用了,她害怕洗的太早,着凉了身子骨受不住,哎呦,真希望自己写月子做的好一点儿,不然眼下才八月,正是难熬的时候,天天睡一觉就出一身臭汗谁受得了。
周和睦反问道:“你现在能洗脸?昨天妈还说了,让你坐月子的时候多注意点儿,能不着风着凉就别往上撞。”
袁丽听得连声点头,伸手表示没问题,“放心,我心里有数,之前现代生小静小宇的时候,不都做过吗?”何况她就拿温水洗洗脸洗洗手臂,还能降温降暑呢。
周和睦看了她一眼,眼神颇为无奈,不过说不过她,嘱咐两个小的逗孩子当心点儿,他又出门烧水去了。
这时候,逗弄孩子的周静赶忙就对袁丽道:“妈,你快看看,这小东西坐不住了,是不是肚子饿了啊。”
袁丽低头,就看见小的正扭成一团麻花,遂道:“没『尿』床吧,要是没『尿』床,就是肚子饿了。”
周明宇回道:“没『尿』,我刚给他换过,『尿』布还干净的呢。”
袁丽点头:“那就是饿了,把他慢慢拽过来,我给他喂点『奶』就行了。”
周静那边开始慢慢的拽着小娃娃底下的褥子使劲。
“啊啊啊——哇哇哇”小东西已经周静在和他闹着玩,顿时叫的更兴奋了,手舞足蹈的不行,不知道还以为咋了?
“哈哈哈,小二这是开心,对吗?妈妈抱,咱们乖乖吃『奶』,吃完了在和哥哥姐姐玩好不好?”袁丽笑呵呵的伸手,一手抱着小娃娃的『臀』部上侧,一手拖着小娃娃还愈合的脑袋将其抱起来,顺便放在自己的枕边,解开胸口的纽扣,嘴里哼着不知名的童谣,一手不忘拍打小娃娃的后背以防呛『奶』。
直到小娃娃吃不下去,开始到处蹬腿噔手,袁丽这才重新将自己的衣服扣子扣上,顺便把孩子放回之前的褥子上。
周静见状,又将小娃娃拽回到原来的位置,周明宇趁机一把挤开挡在前头的周静,两大一小又嘻嘻哈哈的玩了起来。
袁丽立刻摇头笑道:“你们两个啊,真是……”
“嘿嘿,妈,我们这是表达对小二的喜爱之情,要让他知道,我们是喜欢他的。”
“就是就是,我们都是喜欢他的!”
袁丽哭笑不得,看到自家小儿子被玩的团团转还只顾自己傻乐呵的模样,真是信了他们的邪!
周和睦添水加火完毕,正坐在炕上歇脚。
袁丽想起小二的大名,急忙问道:“和睦,琢磨琢磨给小二起个大名吧,等满月了,还得去红旗镇上户口呢。”上户口可是大事,尤其对他们从现代过来的人,这就是他们的自身证明。
自从国家开始49年人口普查开始,才经过53年二次而已,不只他们村子里,甚至乡下很多地方都存在黑户情况,尤其以计划生育年代最为常见,虽然大部分村民都没有这种上户口或者领结婚证的意识,但说到底,随着国家越来越步入正轨,人民所需要的必备证明还是有用的,袁丽不想到时候用到在去补办,怪麻烦的。
周和睦沉『吟』半天,开口建议道:“要不让咱爸或者大爷帮忙起一个,之前小宇就是请村里的老书记请的,要不,我再去问问?”
袁丽眼皮一抹:“我看还是咱们自己想吧,好歹现代你也是体质内的,起个名字有啥难的?”
周和睦摊手,“我这不是怕取出来的,您老不满意嘛!”
袁丽白了眼,“我还哪里不满意了?你别给我起什么军子,强子之类的,我就没意见。”
袁丽可不喜欢那种一喊出去是十个人听见八个人回头的,太普通的名字可不好。
周和睦笑道:“行,等我回头问问咱爸,看看他啥意见?要是没啥我就回来翻翻书,保证给咱们儿子取个大气又不落俗套的名字。”
说着他又顺便把吃干净的碗筷收拾下去,让袁丽继续躺下歇着。
袁丽道:“那我就等你这个名字了,对了,把水给我端进来吧,我自己洗把脸就躺下。”
周和睦“嗯”了一声,顺便把『毛』巾放进去『揉』了『揉』,然后用瓦盆一起端进来。
袁丽:“放下吧,我自己洗洗就行,”烧开的水没细菌,洗个脸擦个手没啥大问题。
周和睦坐在一边看着袁丽掀开自己的手臂前后左右的擦,不由得挑眉,“不用我帮忙?”
袁丽啐了他一口,“不用,我又不是擦身子,还用不着。”『毛』巾『揉』了又『揉』,知道袁丽感觉手臂和脸颊没了那黏糊糊的感觉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