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她叫许甄。”果如我意料,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侧还跟着一个女人。他说,“我先前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有和你说过她。”
许甄……
我默念着她的名字,面无表情的看她。钟亦霖说过,她是律师,在新加坡的业内很有名。这点从她的穿着上皆能够看的出来,她一身的黑色职业套装更显干练。乌黑的头发,长长的披散在肩头,果真有几分律政先锋里女律师的模样。
她笑容可掬的看着我,友好的朝我伸出了手,“你是凤歌吧?在新加坡的时候,经常听亦霖提起你。”
我手指上下搓着毛毯,朝着钟亦霖看去。他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个是我从新加坡的一家睡衣店看见的,听说今年在年轻女孩中还挺流行的。”许甄一眼瞄到了我床边的奶牛睡衣,急忙上前拿过,自来熟十足的坐在了我的床边,笑着说道,“还有这只喜羊羊,上次我听亦霖说你喜欢毛绒娃娃,特意为你挑的。怎么,喜欢吗?”
“我……”我咬紧牙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喉中崩出了一句话,“非、常、讨、厌!”
就说钟亦霖从来只给我买我喜欢的米奇和泰迪熊还有悠嘻猴,那种弱智到极点的喜羊羊与灰太狼毛绒公仔,还有全身黑白分明的奶牛睡衣,他怎么可能给我买?
钟亦霖以前交过很多女朋友,自然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不想知道,可是自晴那件事之后,他还从来没有将哪一个女人领进家中!且还是一个自作聪明,智商很高,情商为负的女人!
“……”许甄显然没料到我会有这样反应,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钟亦霖。钟亦霖急忙出来缓和气氛,道,“甄姨只是想哄你开心。”
甄姨?
他倒是会给她定位!
我瞪着眼睛看钟亦霖,一把将奶牛睡衣和放在我床头的喜羊羊抓起,朝着门外丢去,大声吼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才是奶牛,她才喜欢喜羊羊,她才是弱智,她全家都是喜欢喜羊羊的弱智白痴!”
我大二了,不是小学二年级。
许甄看着我的反应,已是尴尬到极点。
“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家!”我还没完,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力的将许甄往房外推,完全不想去理会钟亦霖的脸色。
“丫头,别闹了!”钟亦霖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我反应如此激烈,急忙攥住我的手腕劝说道。
我甩开了钟亦霖的手,转身提着我的包,朝着钟亦霖吼叫,“她不走我走!”
“凤歌,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的!”许甄急的在一旁拉着我解释,“我只是看那些人的女儿喜欢,以为你会喜欢。”
“拜托大婶,我十八岁,不是八岁的弱智。”我不依不饶,“还有,我的名字要你叫了,松开你的手!我和你很熟吗?”
“我……”许甄哑了个口,向来以三寸不烂之舌浪迹律师界的她,忽然不知该怎么和我沟通。
也许,此刻在她的眼中,我像个疯孩子。
我挣不脱钟亦霖的力道,气的一把将手中的包摔在了地上,对着许甄又吼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要你的假好心了?”
“亦霖。”许甄红着脸,尴尬到极点的她,忍不住向着钟亦霖投去求救的目光。钟亦霖敛眉看着我没有说话,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趁着这个缝隙,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钟亦霖的手臂,朝门外冲去。
这个地方只能有两个人的味道,一个是我的,一个是他的,多了任何不属我们两人的东西我都会缺氧而死。
“丫头,你安静点。”钟亦霖在我摔门而出的前一刻拉住了我,回头朝着许甄,无奈的说道,“甄惜,你先回酒店住,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亦霖,你说什么!”许甄皱眉,吃惊的看着钟亦霖,那神色就仿佛是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一般。
“你去酒店住,晚些我给你电话。”钟亦霖再度重复了一遍。
我能感觉到他拽着我的手臂暗暗的加大了些力道。
我抿唇暗笑,隔着钟亦霖的身子,朝着她丢去了一个嘲弄的笑容,却又很好的掩饰在了眼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