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处借力,这样在水中挣扎毫无意义,只能任凭自己被这一股子力道往那棺材的方向扯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头发,我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天道,我赶紧递了一只手过去,他拉住我的猛然的用力,直接就把我整个人提了起来,下一刻我们俩一起浮出了水面,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快走!”袁天道说道。
我拿手电大概的扫了一下,看到在这猩红的水面上有一个小型的漩涡正在缓缓的扩大,而且漩涡正朝着我们俩的位置卷过来,虽然我已经知道了水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在这时候还是难忍心头的恐惧,袁天道抓住我的手递给我一根儿绳子,之后我俩抓住了这根绳子开始往前攀爬。
当我们俩顺着这根绳子爬上这道竖井暗道的时候,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不知道从我被拖入水中到现在过去了多少时间,但是此时我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力气,刚才的那场逃命耗费了我所有的心神。
手电在刚才逃命的时候落入了水里,此时四周是一片的漆黑,我觉得我只要闭上眼睛立马就能进入深度睡眠,在这一刻睡觉似乎成了我的头等大事,什么人跟人的信任,什么刘家祖坟里的秘密对于我来说都不再重要。
“嘘!”我的耳畔在此时传来了袁天道的声音。
之后他更是压倒在我身上捂住了我的嘴巴。
刚才还有我俩的喘气声,我被捂住了嘴,袁天道也屏住了呼吸,四周则彻底的陷入了一片静谧当中。
我听到在我们的头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我的大脑在快速的思索,在我们的头顶?这个竖井所对应头顶的位置,应该是一楼的吧台,在一楼的吧台那边是一堆的骸骨,此时为何会有脚步声传来呢?难道是那些骸骨站起来走了不成?
那脚步声很轻微,它似乎在楼顶兜了一个圈儿,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很明显的停留在了我们俩头顶的位置。
这是什么感觉?
就好比你在一楼,有一个人在你的头顶的二楼来回的走动,最后停下来的位置又刚好是你所在的位置。
这会让你觉得头顶的这个人有一双可以透视的眼睛,正穿过天花板看到你的脸!
我一动不敢动,心跳也在加速,在脚步声停下之后耳边只剩下了袁天道那压抑的呼吸声,大概过了有一分钟,我忽然听到了头顶的敲击声。
声音很闷。
咚,咚,咚。
是头顶的那个人在敲击地面,它在干什么?提示我们已经看到了我们?我不由的紧张了起来,而此时袁天道压在我的身上,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紧张,袁天道更加用力的抱住我的身子,在黑暗中我模糊的看到他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但是这一次是越行越远,等到脚步声彻底的消失不见的时候,袁天道松开了我,他道:“走吧,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
这一次我不敢再说什么,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沿着前面的暗道往前爬去,很快我们就穿过了这个横向的暗道,接下来只要往上攀爬我们就能到达四楼的那个通风口走出去。
这时候我忽然很想回头看一看,因为我知道只要往上爬去就再也看不到这里的一切东西,也就是在回头的一瞬,我看到在这个暗道的尽头,在这一片漆黑当中,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们俩。
“袁天道!后面有东西!”我道。
“不要管他。”袁天道压低了声音道。
“不是那壁虎人,壁虎人的眼睛不会发光,那个水潭里还有别的东西!”我道,我之前跟壁虎人有过接触,他虽然长的奇怪却绝对没有在黑暗中眼睛发光的技能。
“你想怎么样?不仅那水潭里有你不知道的东西,现在这个招待所的一楼更是有比他还要可怕的东西,如果你想在这里查清楚一切真相的话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也别想我在这里陪着你一起死!”袁天道说道,说完他不再搭理我,而是沿着竖井往上爬去。
我再次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双绿色的眼睛没有消失,他依旧在那里盯着我,我真的太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惜我现在没有手电,最主要的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力气也没有胆量回头去一探究竟。
我不敢回去,没有手电去查看,不代表我不能开口问,所以我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对着那一双眼睛问道:“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我,我们俩对视了片刻,之后那一双眼睛逐渐的消失在了那个竖井当中,我抬头一看袁天道此时也不见了踪迹,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开始用双手撑起身体沿着头顶的暗道往上爬去。
爬上来之后我们跟守在外面的李冬雷汇合,李冬雷看到我跟袁天道一起出来也是十分的震惊,但是这时候我们肯定没有时间去跟他解释什么,我们走出了盘绕在招待所外面的爬山虎丛,想要借着最后一丝的夜色穿过那个草丛离开这个禁地,兜了一个圈儿避开了警卫,我们再次的钻进了那个里面都是小蛇的草丛,李冬雷明显对这个草丛心有余悸,可是在真的进入了之后却没有那些小蛇继续来骚扰我们。
袁天道走在前面,我们俩走在后面快速的穿过了草丛,袁天道再次的剪开了铁丝网,就在我们刚走出铁丝网的时候,忽然那巨大的探照灯照到了我们,这剧烈的光线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接着便是荷枪实弹的士兵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我艹!被包围了,现在怎么办?”李冬雷道。
“稳住,不会有事。”袁天道举起了手说道。
那些士兵们一个个举着枪对准了我们,反抗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凡我们有一点点反抗的意思我估计我们三个立马会被射成马蜂窝,眼见着袁天道举起了手,我俩也立马抱头表示投降,那些军人们押着我们上了车,我们三个还是被分别押上三辆车,上车之后我的头直接被他们用黑布给蒙上,汽车发动之后,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会被带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军车忽然停了下来,我被一脚从车上踹了下来,当我拉开蒙在我脸上黑布的时候,我看到军车绝尘而去,李冬雷连滚带爬的跑到我的身边道:“没事吧八千?”
“没事。”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片的荒郊野岭,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也就在我搜索的时候。一辆车再次的朝着我们开了过来,等车停下来的时候袁天道探出了脑袋道:“上车。”
“什么情况啊首长?”李冬雷问道。
“没事了,已经沟通过了。”袁天道说道。
我们上了袁天道的车,车在路上一路疾驰,我也不知道车要开往哪里,我只知道这时候自己无限的疲惫,没一会儿就靠在李冬雷的肩膀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我们到了北京安身的招待所,袁天道放下我们就自己开车走了,睡了一路的我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加的疲惫,到了房间之后更是蒙头大睡。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我这一觉足足的睡了一天一夜,睡醒之后我去叫了李冬雷一起去吃了个饭,我问他袁天道来过这里没有,他说没有,从他把我们丢到这里之后就没有见过他的人影。
他不来找我们,我也联系不上他,当然我现在如果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肯定能逼迫他现身,但是同样的手段我也不想再用两次,吃过饭之后我回到了招待所,身上的衣服腥臭无比,我脱下了衣服换上了招待所里的睡袍,同时也掏出了口袋里的怀表还有那张浸湿了的图纸。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天津的那个招待所跟北京我们现在住的招待所从外部的结构来看的话是一样的,那天津招待所的里的暗道,会不会同样存在于北京这个招待所中?这个想法让我兴奋不已,我跑去李冬雷的房间找他要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之后跑到了一楼。
我走到了吧台的位置,不顾服务员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趴在地上,用手指敲击地面。
咚,咚,咚。
之后我更是站了起来一口气跑到了四楼,走到了四楼走廊的尽头,拆下了尽头抢上的通风板。
没有。
一楼的大厅地面是实心的。
这个通风板的后面也没有暗道。
我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而这时候服务员也追了上来,看着我手里拿着的木板,服务员不解的问道:“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