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看她们丧失自我的样子，我宁可被多说几句，反正也不会掉块肉。而被在客人面前说，反正我也不陪睡，本来挣得就少一些。
我如果一个个都计较，怎么计较的过来呢？又不能反驳说，我很会伺候人！
大概我还挺擅长人事处理的吧，算是……洞察世事？
那次之后，我算是知道了些事。以前我算是把事情想得太好，也不爱多想，现在遇事儿就想得多些了，也算是教训了吧！
当初看我过得好眼红还是甜甜叫着春源姐的公主们，一转眼满嘴奚落，可笑我之前竟然看不出她们的虚伪，只觉得都是可怜人。又或者是愚昧无知吧。
无论如何，这些世情我已经熟悉了并习以为常了不是吗？
我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忽略那边儿沙发上的动静。
因为我和吴媚的长相都是明艳型，有时候好这口的客人不缺钱的，就爱两个都点了，我和她共事的机会还挺多，想躲都躲不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再次苦笑。
却不想吴媚耳朵尖，明明上一刻就在婉转口申吟，下一刻却尖叫出声:“你还笑，你还敢笑！”
客人略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吴媚却是冷哼一声，娇嗔道:“你也看上她了？她比我好看是不是？”
虽说是嗔怪，吴媚那小眼神却勾着客人，大腿也在客人身上摩挲着，叫客人骨头都酥了。
那客人连忙亲了吴媚一口，刮了刮她的鼻子:“她是好看，可爷眼里媚儿最好看。我喜不喜欢你，你不知道？”说着，客人暗示地动了一下下肢。
吴媚也不害臊，哼了一声，仍攀着客人:“你就是喜欢她也没用，听说文总又来找她了吧？可人家还是回回都拒了呢！”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吴媚还不依不饶起来了。
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她了，她就算扫了客人的兴也非要抹黑我。难道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多赚点钱不好？不在客人身上使劲儿，怎么都把劲儿使在我身上了？
客人大概也有点儿这个想法，只是仍然贪恋吴媚的身子，只是故作恼怒地捏了捏吴媚的肉儿:“小醋坛子，这事儿倒这么重要了？”
“我可是为了您好才跟您说这个呢。”吴媚哼了一声，两只手在客人背上摩挲着，斜着眼睛看他，“再说了也是醋您，难道您也喜欢那小蹄子了？”
客人见她这娇媚的模样，早就三魂丢了七魄，连应“好好好，只念着你”“那不过是个不识好歹的玩意儿怎么比得了你”的话来哄吴媚，吴媚这才转恼为喜了。
只是男人的话，这种时候有几句真？亏得吴媚还偷眼看我，好似在示威。
我只把头低得更低。
吴媚确实很懂床笫，客人也很心猿意马，只是更多的，是因为他确实碰不着我，一个怀里的小美人，当然比或许更好看但绝对
不会到手的女人重要。
吴媚多得喜爱，却是未必了。
但原因或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吴媚确实是铁了心要跟我对上了！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早点赚钱赚够了收手，不想也没必要惹什么麻烦。
所以哪怕是吴媚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诋毁我，我也没反应，至少没什么明显的反应。
我只能在心里哼着新出的流行歌曲，反复记忆着曲调，希望能唱得更好。
没办法，我长得好看，却不肯陪睡，那么陪客就只能喝酒唱歌，可喝酒谁都会，又有什么意思呢？总得有点自己的特长，好在我唱歌天赋不错，也比较喜欢唱歌。
就这么挨过了最后一段时间，看着客人出了门，我才松了口气，打开门打算离开。
在软香侬语的吴媚却突然出声:“张春源，我说过你可以先离开了吗？”
我皱了皱眉，估计吴媚是要找茬，但她资历在那里，也不好不理。可吴媚摆明了要为难我，似乎也没什么维护规矩的必要了。
但我不想惹事，能息事宁人也不错。
想了想，我还是压下来了火气，回头看向吴媚:“不知媚姐有何贵干？”
吴媚冷哼一声:“既然你叫我一声媚姐，我今天就教教你规矩，免得以后说出去好像我不懂得爱惜后辈。只是基本的礼仪你都不懂吗？我这个前辈都没走，你倒想溜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我早在课本上看到过，我简直要被气消了。
只是早就知道她要找茬，我还算有心理准备。
我也不是放不开的人，干脆后退几步:“是我忘了，那媚姐先出去吧。”
说着，我还半侧了身子，做出请的动作。
但这样的退让仍不能让吴媚满意。
她看了我一眼，满是艳妆的脸上带了恶意的笑:“后辈就该有后辈的样子。以后，我会慢慢教你的。”
那时我虽然经历了一些事，却并不知道，有时候就算我肯退让，别人也不会就此满足的。或者说，有些人是很懂得得寸进尺的。比如，吴媚。
我拼命洗澡收拾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弄掉身上的痕迹，重新变得干净，最后却颓然地用浴衣包裹住自己，蜷缩成一团，靠在沙发上。
怎么洗的掉呢？就算身体洗干净了，我的心理也清楚地明白，回不去了啊。
现在我只能往好的地方想，至少这次我不仅平息了李老板的怒火，还让他十分餍足，他难得大方给了不少钱。
只是我再想要钱，也不想这么来钱。那天的记忆，于我是耻辱与痛苦。
吴媚大概正是看出来了这一点，才做了这么个陷阱，哪怕我到手了这么多钱，也只是让她眼中闪过了一丝嫉恨，却无懊恼。
想到罪魁祸首，我心中便涌上一股恨意来。
我不知道吴媚还有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可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应对办法。
吴媚在会所有资历有人脉，一身媚气让人看不上，但作为被女票的对象却刚刚好。我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好，恐怕真起了冲突，谭蓉会帮吴媚。
何况我还听到了传闻，吴媚不仅自己有点儿人脉，还有个靠山……
吴媚是看我不顺眼，想转变她的观念并不容易，以后这种事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但我权衡一番，居然只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