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阁老更觉得,玉景修才一回来,就生出那么多的事,还连累了前途一片光明的四皇子,实在是该死!
玉景修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无望问鼎帝位,不襄助最亲的弟弟也就算了,竟还想要害他!
林阁老看着玉景修道:“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就放下了车帘,宁妙薇大声喊:“老头,你跑来认亲戚,还没给见面礼!”
“你这样来认亲戚,相当于是白嫖,你知道吗?”
玉景修原本有些失落的心在听到了她的话后嘴角抽了抽,白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知道今天若不是她从中搅和,他和林阁老的见面会更加不愉快。
他轻握着她的手道:“不必理会他。”
宁妙薇扭头看他,见他嘴角隐有笑意,心里对他生出了些许佩服。
他遇到这种坏亲戚,竟还笑得出来,心态真好!
她问他:“他真是你外公?”
玉景修的语气平淡:“我母妃只是我父皇的一个妾罢了,他算不得上是正儿八经的亲戚。”
大户人家里一妻多妾,只有正妻娘家人才算是正经亲戚,妾室的娘家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亲戚。
在玉景修去过一次林府之后,就已经认清楚了林府众人的态度,虽有些失望,却因为没有感情,也不会伤心。
宁妙薇看到他的样子难得生出了一分同情:“你身边就没有疼你的亲人吗?”
玉景修淡声回答:“原本我以为姑姑应该是疼我的,但是今天看到你和她相处的样子,我就又怀疑了。”
宁妙薇觉得自己听了一个冷笑话,却又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孤寂的悲凉。
她心里一软,便道:“往后只要你不欺负我,我便对你好,不让人欺负你!”
她说完后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前后矛盾,从本质上来讲,他比她强大得多。
他不欺负她已经谢天谢地,她又哪里有能力保护他?
她以为就他那毒舌又不知好歹的性子,估计得狠狠嘲弄她一回。
没料到他竟满有些意外地朝她看了过来,他眉眼里的冰霜化去,只余下温暖,那张往日淬满冰雪的脸上,有笑意漾开。
他看着她:“宁妙薇,记住你此时的许诺。”
宁妙薇觉得对着他这张帅得掉渣还对她笑的脸,她几乎守不住内心的清明。
她轻咳了一声:“我能反悔吗?”
玉景修低笑了一声,然后板着一张脸道:“不能,我这人一向板正,你说的我便信了。”
宁妙薇看了他一眼,此时夕阳的光华照在他的脸上,为那张脸笼了一层金光。
此时的他,看起来美好如画,再没有之前对着她凶巴巴的样子。
在这一刻,她心里莫名生出一个念头,觉得和他过一生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她想要挣开,他却握得紧紧的,不会弄疼她,却又不让她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宁妙薇就有些后悔今天帮他出头,却又觉得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跳出来去怼林阁老。
她也终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玉景修比她还要可怜,她至少还有宁温书相依为命,而他的兄弟们,却一个个恨不得他去死。
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今天的玉景修终于有了几分人气,再不像以前那样冷得如高山上的雪。
马车驶到一半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来:“王爷,是长驸马。”
玉景修的眉头微微一拧,将帘子拉开,便看见崔元白站在路中间。
他极度不待见崔元白,下意识就要去拿剑。
宁妙薇看到他的举动嘴角抽了抽,这位果然不是一般的暴力,这是想要去劈了崔元白吗?
崔元白的声音传来:“王妃,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玉景修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崔元白又道:“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无礼,但是还望成全!”
宁妙薇极度鄙视崔元白,不觉得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他这样拦在这里,要是不下去,明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传闻。
她便从马车上跳下来道:“长驸马有什么事请直说,这里没有有外人,想来你的话都听得。”
崔元白看了车夫一眼,车夫识趣地走远了点。
他向宁妙薇轻拱了一下手,算是谢她愿意只他的说话。
宁妙薇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他想要说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劳请王妃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玉晚。”
宁妙薇一点都不想掺合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可自己交给姑姑的。”
崔元白惨然一笑:“她已经不会再见我了,自也不会收我的信。”
“只是有些话,我若是不跟她说明白,心里终究有些不甘。”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宁妙薇接过那封信,发现信很厚,她看了他一眼:“京中这么多人,为什么挑我去给姑姑送信?”
崔元白幽幽一叹:“京中的人虽然很多,向晚的朋友却不算多,王妃是真心待向晚好的人。”
“这些年来,我也只见到向晚和王妃说话的时候会那般自在,她已将王妃视为知已。”
宁妙薇听到这话表示呵呵哒,这人求她办事,彩虹屁放起来简直不要太流畅。
她想了想后问:“这信我能先偷看吗?”
崔元白:“……”
哪有人偷看别人的信还问得如此坦荡?
宁妙薇淡声道:“要是不能看的话,这信我就不敢代送。”
“万一你在信里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惹姑姑生气,到时候她把气撒我身上,那就亏大了!”
崔元白看着她的目光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和玉向晚的走得那么近了。
从本质上来讲,这两人就是同类,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尘。
他轻轻一笑:“信里并无不可见人的东西,王妃想要看,那便可以看。”
宁妙薇听到这话才算是放心了些,能让她看的东西,想来不会太过火。
她看了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真的觉得这个男人挺贱的,之前那样对玉向晚,现在玉向晚不要他了,他又巴巴地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