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1章祸从口出
“恰恰！”
“……”
听到脑海中又开始响个不停的虫鸣，被吵到的威廉不由得皱了皱眉，注意力离开了手中不停挣扎着的蜘蛛魔怪，转而观察起了在自己灵魂中满地打滚的小肥虫。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毛病，从前几天自己帮月神带偏了谎言神职，让她长出了一个圆溜溜的啤酒肚开始，小肥虫便好像发了癔症一样，隔三差五便要哼唧一会儿，而且还一边哼唧一边蜷着身子到处打滚……
……
“恰恰！恰恰恰恰恰！（好疼！肚子好疼啊）”
感受到威廉的注视后，腹痛难忍的小肥虫顿时扭动得更剧烈了。
除开已经吐出来的蒙昧神职外，被它吞下去的四条神职中的一条，正在不断地震颤着，反复冲撞着小肥虫圆鼓鼓的肚皮，似乎希望能够从里面逃出来一样。
然而倒霉的虫虫刚一降生奥法大陆，便落在了万恶的“大人子”手里，到现在也没吃过一顿饱饭，肚子里好不容易存了点儿东西，怎么可能愿意还回去？于是双方一个想逃一个不想放，便进行起了针尖对麦芒的反复对抗。
理论上来讲，在对抗中占了上风的应该是小肥虫，
毕竟它虽然长得小，但天生便位阶极高，十五阶之下几乎无物不吞，除开威廉这个怪胎之外，压根儿没有它嗑不进肚的东西，欺负一条最高不超过十二阶的神职自然不在话下。
奈何想要从它肚子里逃出来的神职虽然弱小，但两方“开战”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小肥虫的肚子里，不管谁占上风疼的都是它。
在闹了足足几天几夜的肚子后，小肥虫终于还是没抗住肚子疼，只得眼眸含泪地把那条不安分的神职重新吐了出来。
【难以承受肚腹中传来的剧烈绞痛，蠕行之啮lv？主动退还了吃下的阴谋神职】
【由于经过了蠕行之啮lv？的吞噬……失去了以之点燃神火的资格，但却能够对任意等级的目标生效，并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提纯。
提纯后的阴谋神职虽然依旧能够被使用，但却无法单独存在，被吸收后将会随机依附于一项你已有的能力，并提供专属于阴谋权能的特殊强化】
【经检测，你的专属战技“威廉·凡金斯的血战绝域”得到了该特殊强化，如果对方同意了你的单挑邀请，便会遭到来自阴谋神职的恶意谋陷，背对伱移动时速度将会减半，并强制封锁所有挪移类能力】
【请问是否重新为该战技命名？】
啊这……怎么莫名其妙就爆技能了？
诧异地挑了挑眉后，威廉不由得迟疑了一下，感觉这个技能还叫血战绝域的话，貌似跟【萌妹一击】有点儿不搭，犹豫要不干脆改成【叫破喉咙】算了。
然而正在他准备甩节操的时候，虫口逃生重新“归位”的阴谋神职剧烈地跳动了两下，一阵隐晦的暗影悄然蒙上了威廉的心头。
什么？有人正在布下针对我的阴谋？
什么？大量真神级存在准备围攻我？
什么？想要围攻我的全部都是魔神？
得到了阴谋神职的示警后，威廉不由得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种好事儿。
自己掌握的深渊主宰序列，已经可以随意驱使十二阶魔神，完全能够在整个无尽深渊里横着走，但麻烦的是，这个序列需要不断作恶，得到深渊意识的赞许才能获得激活天数。
偏偏自己又是个善良又正派的好人，这几个月干得坏事儿有点儿少，弄得深渊主宰序列“欠费停机”了，在正好需要大量抓捕魔神的时候，无法激活这个好用的序列。
而自己又不愿意真的到处作恶滥杀无辜，以免一点一点被深渊引诱导致走向堕落，便找上了黑夜女士帮忙，希望能够借助夜纱出色的困人能力，逮住那些逃跑能力出色的魔神。
只可惜意外遭遇了全知之神后，黑夜女士貌似被吓破了胆，不仅当场逃之夭夭，更是到现在都不肯接自己的“电话”，摆明了不想再跟自己有什么交集。
缺乏困人手段的自己正愁该怎么逮魔神呢，没想到瞌睡了就来枕头不仅从小肥虫那里弄到了困人的手段，那些魔神宝贝更是一夜间懂了事儿，都学会自己组团上门来送了
可喜可贺！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
？？？
通过契约之间的灵魂联络，察觉到了威廉心中巨大的喜悦之意后，蜘蛛姐妹不由得诧异地对视了一眼，不理解他为什么看蜘蛛魔怪龇牙都能看得那么开心。
要不……咱们也给他龇一个？
不龇！要龇你自己去！等老娘把他勾搭到手，天天命令你个小婊砸你对着我俩龇牙！
瞪了又开始脑子犯浑的姐姐一眼后，依米丝化身为一名身段窈窕的黑暗精灵，扭腰摆胯聘聘婷婷地走了过去，眉眼低垂娇娇怯怯地唤了一声道：
“主人~你难道还在生我的气么~你……”
“你来得正好！”
听到动静的威廉笑容一收，随即在依米丝懵逼的神情中，把手里抓着的蜘蛛魔怪扔了过去，神情高深莫测地道：
“来，好好看看这头魔怪，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
不一样的地方？
接住跟脚凳差不多大的蜘蛛魔怪后，见威廉的表情十分认真，依米丝只得认真地检查起了这头臭烘烘的大蜘蛛。
然而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甚至还输入了一小缕蜘蛛神力，稍微刺激了一下这头蜘蛛魔怪的血脉，都没能在其中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无论她怎么研究，这都只是一头平平无奇的下阶魔怪，在蜘蛛之渊中的数量要论亿来计算，除开牙齿要比一般的母蜘蛛大一点外，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威廉这样的存在多加青眼。
所以说……难道克蕾丝那个蠢货猜对了？他真的很喜欢看蜘蛛龇牙？
欲言又止地和威廉对视了一会儿后，依米丝不由得心下一横闭上了眼睛，淡紫色的嘴唇翕动了动，随即腼腆地微微向外翻了一点，把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露了出来。
(〃＞皿＜
“……”
你这又是什么毛病？
看着依米丝闭眼龇牙的模样，威廉不由得费解地皱了皱眉。
按照他的猜测，依米丝在看到了自己刚刚的作品后，可能会满眼惊骇、可能会赞不绝口、甚至可能会一脸敬畏，但没成想居然是闭眼龇牙……
讲真，这表情完全可以拎到高考里，作为全国卷语文阅读的压轴大题，让几千万高考学子好好分析一下，这个表情到底体现了该人物什么样的复杂心情……
等了半天没见依米丝回魂，威廉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催促道：
“赶紧说一下啊，你检查完这头蜘蛛魔怪之后，就没有点儿感想么？”
感想……
依米丝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睁开眼睛，又看了看手里正在疯狂龇牙的蜘蛛魔怪，实在产生不了什么感想，只得开口试探着道：
“感想的话……它龇牙龇得还挺好看的？”
“……”
被这句完全不着边的回答干沉默了，威廉盯着面前的依米丝反复打量，确认她不是她那个脑子不大灵光的姐姐后，有些无语地提醒道：
“你就没觉得……这头公蜘蛛体内稍微多了点儿东西？”
多了点儿东西？唔……等等！公蜘蛛？
听到威廉的询问后，依米丝刚准备再检查一下，结果突然发现了某些不太对的地方，面色不解地开口道：
“不对啊，这应该是一头母蜘蛛才对！我在它的卵囊里见到了还没孵化的卵鞘……咝……这……这……”
你可算是发现不对了……
本来想淡淡地装个壁，结果由于对方的不配合，弄得只好亲口解释自己到底牛b在哪儿，威廉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我的欺诈神职原本是从属于谎言神职的下位神职，所以在近距离接触阿尔妲的啤酒肚的时候，我从她肚皮下谎言神职的运转中，稍微获得了一点儿运用神职的心得，开发出了一门特殊神术。
而你手里拿着的那头蜘蛛魔怪，就是我这门神术的成果……话说你倒是把手松开点儿啊，再用力捏的话它就要被你掐死了！”
“啊？哦哦！”
听到威廉不满的提醒后有些神思不属的依米丝浑身一颤，连忙松了松已经陷进蜘蛛魔怪甲壳里的手掌，满眼震惊地观察起这头怀了小蜘蛛的蜘蛛魔怪。
还真是公的啊！
怪不得它的体型偏瘦，但獠牙看起来比别的母蜘蛛大，因为它原本就是一头雄性的蜘蛛魔怪！但……但这怎么可能呢？
公蜘蛛怎么能生小蜘蛛呢！就连掌握了大半蜘蛛神职，身为蜘蛛之神的自己，也只能激活蜘蛛魔怪的血脉，促进其生长而已，根本做不到这种事啊！
抓着半米多长的蜘蛛魔怪，里里外外地检查了好几遍，还是没弄明白威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依米丝不由得抬起头，半是震惊半是渴求地望了过去，希望这个问题能够得到解答。
咝~对喽就是这个眼神！
“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绕了好几圈方才装壁成功的威廉，此时心里格外舒爽，摆了摆手一脸风轻云淡地道：
“也就是先用一点蒙昧神职，洗掉了它对自身性别的认知；继而靠着盗贼神职的权能，在没伤到它的情况下，偷换了一部分它的身体构成；
接着再加一点迷诱之力，混淆掉它对这种变化的排斥和抵触；最后上欺诈神职，造成它怀了小蜘蛛的假象罢了，没什么值得大动干戈的。”
“……”
原来是假象……吓我一跳！
话说你老人家动用了足足四项神职的权能，就为了让一头公蜘蛛出现怀上小蜘蛛的假象……如果这还不叫大动干戈，那什么才叫大动干戈？
极度无语地看了威廉一眼后，一向都心思灵巧的依米丝，当然看得出自家老板隐藏得不怎么好的得意，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泼他冷水，所以虽然心里憋了一万句槽想吐，但还是努力挤出了满眼的小星星，端着蜘蛛魔怪一脸崇拜地捧哏道：
“哇……那还真是很了不起呢……所以您造成的这个假象，它能维持多久？”
“什么叫维持多久？”
威廉闻言不满地挑了挑眉道：
“当然是一直维持下去了！这头蜘蛛魔怪你帮我好好养着，别给弄死了，估计没几天就能生一窝小蜘蛛出来，到时候我还要看的。”
什么？
听到威廉的嘱咐后，依米丝顿时不由得大吃一惊，险些把手里的蜘蛛魔怪直接捏死。
“你……您刚刚不是说这只是一个您创造出来的假象么？”
“啊，我确实是说了。”
威廉淡定地点了点头，一脸高深莫测地道：
“但就算只是一个诞生于欺诈的假象，也不耽误这头蜘蛛魔怪生小蜘蛛啊~”
“可……可是……”
“哎~你看你，钻牛角尖儿了不是？听我讲讲你就明白了。”
威廉伸出一只手，乐呵呵地数道：
“首先，这头蜘蛛魔怪现在认为自己是母的；其次，它已经有了生小蜘蛛的能力；再次，它的精神和灵魂都不排斥我做出来的假象；那么一场完全无法被识破，甚至也可以发生切实的欺诈，又为什么不能是真的？”
“……”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就能是真的啊！
脑子被威廉嘴里的歪论哗啦啦洗了一遍，依米丝的世界观、价值观和蛛生观，都遭受了无比剧烈的冲击，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好了。
而当她捧着蜘蛛魔怪一步一挪地离开，怔怔地重新回到克蕾丝身边时，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的傻姐姐，一张娇俏的面孔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没……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诧异地看了看依米丝后，克蕾丝点了点头道：
“好啊，你问吧。”
“那我问了……你说……公蜘蛛能生小蜘蛛吗？”
“噗呲！”
刚看到自己妹妹失神的模样时，克蕾丝的心都揪了起来，以为威廉准备找自己姐妹俩的后账，但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个离谱的问题，顿时不由得噗呲一乐。
“傻了吧你？公蜘蛛怎么能生小蜘蛛？”
“但是……”
“没有但是！”
粗暴地打断了自己妹妹的解释后，克蕾丝一脸笃定地道：
“如果公蜘蛛也能生小蜘蛛的话，那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老娘可以天天啃你的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