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臣在疾速而去的时候,感觉到脚下猛地一滞,强大的惯性加上脚上绳子的坚韧,使得他向前扑了过去,整个人摔趴了出去,从手至胳膊摔磨掉了一层皮,血珠涌了出来,脚下的细绳子深深地勒进肉里碰到骨头。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因为太过急切地追许言诚而被这种龌龊的招术算中。
楚遥臣手中的剑一挥,所有的绳子应声而断,再回头时,天地悠悠,再也没有了许言诚的影子。
回到原处时,
楚遥臣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下面的人看到楚遥臣的样子除了快速地把医生带了过来之后,一句话都不敢说。楚遥臣转头看向孙雅:“欧逸辉与莫塔斯呢?”已经几乎流尽血液的两只吸血鬼,力量差不多等同于无,它们能有多大本事从孙雅,史蒂芬,陈启岑手里逃掉?
孙雅静静地出声:“跑了。”
楚遥臣甩手狠狠地给了孙雅一巴掌。
孙雅的头被这一巴掌甩到了一边,她一声都没有吭,保持着恭敬低头认错的样子。
楚遥臣看也没有再看孙雅一眼,坐进了候在那里的车子,向着基地的方向进发了过去。
接下来时间,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楚遥臣的日子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孙雅侯在旁边,该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很冷清。
晚上的时候,
有人邮递过来一封信,信是给楚遥臣的,楚遥臣只是闻着上面的味道就知道是出自莫塔斯的手笔,他把信打开的时候,看到了莫塔斯的虚幻的脸,那脸似报复似得意地对着楚遥臣笑:“大人要是再养宠物,不要时可以丢给我,我吸干了欧青青的血,真美味,如果时间再充裕一点的话,她就不会死了,而是直接被我初拥掉,哈哈哈。”
刺耳的声音在楚遥臣的耳朵里回荡,
楚遥臣只觉着这笑声划开了他的心,狠狠地让他疼了一阵,疼得几乎要回不过神来,愰过神来的时候,他拿起打火机,啪嗒一声,蓝幽幽的火苗窜了起来,把纸上的莫塔斯的幻影烧得扭曲消失,空气里留着一股淡淡的烟灰味。
吃完饭之后,
楚遥臣优雅地拿起毛巾擦净手,转身,一步一步地向着卧室里走了过去。
门在他的身后关上,
楚遥臣坐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下去,虽然一个月没有来了,再回来时,这里因为每天打扫的缘故,属于欧青青的味道已淡了许多,可是他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属于她的气息,那么安心,那么纯粹,像是为他而存在的,宁和的感觉。
他一向精神很好的,
这会儿却格外的想睡觉,
楚遥臣退掉衣服,进到浴室里面冲了一个澡,穿上睡衣之后,躺进床上,便开始睡觉。
睡梦之中,来自亘古遥远的片断慢慢地浮回到他的脑海里里,两个银色的兽蹲在高高的雪原之顶,一大一小,相对而立,大的兽看着小的兽,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情,有一支锐利的箭头插在他的脖颈里,鲜红色的血从它的脖颈处流了出来,一滴一滴顺着银色的光滑的皮毛,掉在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雪之上,那般的妖艳而扣人心魂。
大兽对着懵懂无知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兽出声:“你的母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父亲很累了,我要睡一觉,醒来之后可以见到你的母亲,你不要等我们了。”
小兽呜呜呜地蹭着大兽,单纯的眸子里闪着对世界的无知。
然后,大兽伏在了雪地上,闭上了眼睛。
小兽在孤独的白色雪地世界里瑟瑟发抖。
那是一个弱小者的眼神,如此的无助,如此的孤单,它站起来又依着大兽卧了下去,等着大兽睡醒。
风呼呼的刮着,卷起漫天的飞雪,严寒的天气,使得小兽也蜷起了身子,一堆又一堆的白色将小兽掩盖,使得它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楚遥臣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心怦怦地跳着,他看了看表,睡了两个小时,太过清晰的梦,总会让人有错误的代入感,无端地心惊肉跳。只是那其实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场面不是吗?不过是一场再自然不过的生离死去,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看得开才是,差早都会有那个时候,可是为何他会因为这样一个梦受到惊吓?
坐在床上,他的目光盯着嘀嗒嘀嗒而动的表,他是不是对欧青青腹中的孩子有感情?不然为什么他无端地会梦到一只小兽?还梦到那小兽的妈妈似乎已不在那个世界上了?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楚遥臣的声音没有特殊的感情。
孙雅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化着淡淡的妆,逝去了几分凌戾,多出了几分柔和,她得体地出声:“大人,你午觉睡了两个小时了,现在要不要喝点咖啡提提神?或者你需要些其他的饮品?”
楚遥臣没有出声。
孙雅端着托盘坐到了床边上:“大人。”
楚遥臣接了过来静静地送到嘴边:“你可以出去了。”
孙雅看着楚遥臣睡衣里半祼着的胸口,忍不住轻轻的吞咽了口唾沫,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楚遥臣仿佛没有看到孙雅的目光,依旧自顾自地喝着他的咖啡,姿态冷漠而优雅。
再出来时,
他穿着一身白衣的衣服,依如往日般的魅惑,只是他的胸口带了一朵黑花。
史蒂芬,陈启岑,金娜在看到楚遥臣胸口的那朵黑花之后,全部都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喘,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处,那黑花或许是为欧青青而戴。
孙雅看着楚遥臣的那朵黑花只觉着刺眼,翻滚而出的都是不舒服的感觉,该千刀万剐的欧青青,死了也不安生。
楚遥臣带着走到金娜的面前:“李纯怎么样了?”
金娜小心翼翼地出声:“吊在水牢里,还,还没死。”
楚遥臣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向着水牢的方向走了过去。
阴暗的水牢里,台阶下面是一池的不清也不太混的黑水,
李纯被吊上最上面的钢链子上,他肚子上的伤口已经被好好的包扎,只是血仍然把包扎的绷带浸透,一滴一滴地快速地向下滑落,这样的速度已让李纯脸色青白,人早已晕死了过去。
金娜看到这样的情境,急忙出声:“大人,我是怕他快速地流血死亡,所以才让人给他包扎了一圈绷带,你不是要李纯受苦而死吗?我想着这个过程越慢对他的折磨越大。”她本来是想着在中间的时间找机会向楚遥臣求求情的,却没有想到楚遥臣率先走到了这里,使得她想讲情的话也不也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