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没有想到欧青青竟然还能从李纯的身后露出头来,她不由得大笑了两声:“哈,欧青青!是不是把大人把你宠得无法无天,才让你这么猖狂,我虽然恨他,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他去死,而你呢,你这只白眼狼,他把全部的东西都给你,却换来你如此的对待!”
欧青青从李纯的身后走了出来,整个纤细秀美的身影暴露在冲锋枪的枪口之下,她的肌肤宛如剔透的水晶,精致的眉眼微微含着笑容,月光之下有一种炫惑倾城的动感,她的语气非常的平静:“想让楚遥臣死的人有太多了,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他的双手沾满了血腥,有他在的一天,就没有别人的好日子过,他不过是运气不好,很不巧地爱上了我。”
李纯听着欧青青平静的话语也怔住了。
孙雅难以置信地看着欧青青:“你竟然能这样说?!欧青青,我觉着最不该说这种话的就是你,就算他负了天下的人,可是对于你,他付出了全部,甚至连他的命,他都可以毫不皱眉地送给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欧青青仍然淡淡地笑:“是,他是给了我很多,可是他也害了我很多,要怪,就怪他身边会有你这种狼子野心的东西,将我害得这般惨,还有我逝去的第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全部都是死在你们的手里,孙雅,自始至终,你与楚遥臣都是一类的人,你们为了达到自己人的目的不择手段,你们为自己人的感受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以为楚遥臣是在爱我吗?那我告诉你,他从来都不曾爱我,他只是太爱他自己了。从我出生的那一刻,从我第一次站到他的面前,我就知道他为了他自己的感觉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在乎大众生死,他为了他一时的欢愉不在乎将所有的人都推进万劫不复的的境地。
当千万年过后,
我们在不同的境地,以完全不同的面目,于同一时空,同一地方再次相遇,各自的本性全部都暴露出来,残忍的那个人始终都不是我,引领着群魔乱舞的那个人也不是我,
你看欧逸辉,卑劣地宣泄着他自以为是的仇恨,固执地想要我痛得死去活来,不惜任何代价,不顾及任何手段,不耻做任何低劣事情;
你看楚遥臣,他以为权势通天,就可以任意地践踏任何除了他之外的东西,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可有把我当人看,我小心地夹缝里生存,我费尽全力地为自己地赢取生存的机会,可是却被他轻意地撕碎一切的希望,他不允许平等,不允许任何人反对,在一开始的棋盘之上,就对我施尽凌虐,他不喜欢,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从我的身体里剥离,放任一个含着我所有疼痛的骨肉被莫塔斯吃掉,他不信任,就容忍你对我做尽一切伤害,他不高兴,就把许言诚抓起来往死里残害,
然后,他高兴了,他喜欢了,就告诉我他是爱我的,他会宠我,而我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力,否则一定会得到血腥的镇压;
你再看看你,孙雅,你更无耻,他们两个虽然不顾及违逆者的意思,却还对自己忠诚的属下有着容忍,对着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有着照顾,你则不同,你连自己的亲叔父都能出卖都能利用,你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亲善良孝,你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仁义付出。你口口声声说着你追随着楚遥臣十余年,你付出了全部,可是你到底是在追随他,还是在追随你心中的欲望?”
“够了!!”孙雅大吼,“欧青青,我就知道你这该千刀万剐的女人能够巅倒黑白,你那张嘴什么都能说得出来,你竟然能够把你自己忘恩负义的行为说得这般的正义!说到底,你才是那个最无耻的人!!”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善良,”欧青青静静的,站在一二十个冲锋枪的枪口之下,她与李纯都显得极为的弱小,仿佛下一刻便会倒下,然后再也醒不过来,她的声音宛如清脆的风铃,带着无比动人的色调,“孙雅,你这是被我踩到了痛脚吗?其实,跟本就不用我说什么,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当你再也没有办法把握楚遥臣,什么忠诚仁义全部都被你抛弃,你做为一个下属,对自己顶级上司的妻子进行残杀,剥她的腹,杀她的子,害她的命,你做为一个血猎,竟然会与欧逸辉勾结,你做为一个晚辈设计自己的叔父踏进血腥为你服务,到头来,你要夺权,你要掌控一切,你还好意思说你的一切都是为了忠于楚遥臣吗?
归根结底,
像你,楚遥臣,欧逸辉,你们谁都不爱,你们只爱你们自己!
什么孝忠,什么爱情,什么仇恨,都是放屁的,你们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们自己心中的渴望,一旦有人触犯了这个底限,你们便会不惜任何代价,将挡在你们前面的障碍剔除!会把一切罪名强行的盖在别人的头上,以显示自己是多么的正直,多么的真诚,却不想,你们才是最丑恶的!
你们以为你们以爱为名,就可以掩饰得了伤害的实质吗?”
李纯怔怔地站在欧青青的旁边,他看着欧青青面带微笑地说着那些话,一瞬间觉着心疼,他再次坚定地将欧青青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着那些冲锋枪口:“谁也不准伤害青青,除非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孙雅疯狂地大吼:“射杀他们!射杀他们!!!”
欧青青的鞋底啪地弹开,她从里面拿出一节短笛,双手一错,里面又冒出来一节,原来是可伸缩的长笛,她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放在笛子上面的孔洞,唇轻动,吹起了一支悦耳的曲子。
风忽然变得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扭曲鼓动,那充满力量的存在,于刹那间涌出万千涛,一股股,一浪浪,忽然全部都冒出刺来,排山倒海地向着孙雅与那些死亡涌了过去。
孙雅大吼:“那是幻觉,不要被她迷惑了,全部开枪!”
冲锋枪的枪声快速地响起,
于此同时,
还有孙雅的人惨叫声响。
冲锋枪的子弹只冲出去十几米,便全部被迎而来的气流风刀阻止了去路。
当孙雅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得了,一非带刺带刃的风浪向她打了过来,她的脸色顿时灰败如土。
redangel在这一刻扑向了孙雅,将孙雅扑倒在地,血迹滴落在孙雅的脸上,他笑起来:“孙雅姐,你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