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珞抱着欧青青一口气跑出了几十里,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他停了下来,他抱着欧青青,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刚才那种似乎是感受到什么的表情已平静如水。
做了某种坏事的小楚珞依然没有不蛋定的自觉。
他露出一口洁白的小奶牙,对着欧青青嘿嘿一笑:“妈咪,刚才有只野兽,长得太丑了,看着又危险,所以带着你跑了,妈咪,我厉害吧?”
欧青青有些头痛,靠,这是她儿子吗?撒起谎来怎么这么无耻?“它在我们后面。”
小楚珞听到欧青青的话急忙转身,然后就看到一只漂亮到已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的银白色大型宠物,小脸上蛋定的表情龟裂,郁闷的,跑得没有它快。
楚遥臣站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看着小楚珞,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小楚珞见跑不过,于是他先把欧青青放到了地上,再转过身,对着银白色的獒王行了个礼,很认真地出声:“我们不认识,但是还是谢谢你出手救了我妈咪,他日相见,如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全力相助,还请放过我们。”
一小人与一兽对立了一会儿,
楚遥臣便卧到了当地,它的眼睛相当纯净幽黑,定定地看着小楚珞,像是打算卧着与小楚珞打持久战一样。
小楚珞有丝气闷:“你这个样子,我当你是答应我跟我妈咪走了,我们这一次可真走了,你不能跟着我们。”
欧青青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她的手轻抚着小楚珞的头,没有出声,从儿子的行为方式上看,他并不想认楚遥臣,她本可以出面干涉,让楚珞接受楚遥臣,可是考虑到小楚珞心里面本来就有一股子戾气,现在还没有发泄出来,如果再让他强行接受他不愿意接受的存在,他可能会越走越远。
小楚珞看到欧青青这样子就站了起来,立马出声:“妈咪,你不要再用内自的异能量了,我可以背着你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自然养好伤口才行。”他的小脸上带出心痛的表情来,伸手在欧青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入怀中,迈开步子便速地向着离开的方向而行。
欧青青觉着有些吃惊,这才多长时间,小楚珞出手的速度已超过了她的反应,她倒底生了个什么货出来?
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都证明此刻欧青青心里面的预感很准,
小楚珞举一反三的能力,神鬼莫测的行事风格,快如闪电般的成长速度,直接血洗了上神界,以雷庭万钧的手段,震惊了七界,完成了替母复仇的愿望。
但是这位天纵魔君完成了几世几代魔君都没有完成的神话,却也以魔君史上最快的速度殒落。
到了后来,
人们只知道他那是魔史上最炫烂的风采之一,每每都会让人心生向往。
让人记住这个快速殒落的魔君除了他一身诡异强大到极点的力量,还有他与亲生哥哥生死劫杀的战斗,以及后来的强烈的恋母情结。
传说小楚珞差点将他那个由大预言神者胎化过,经地气养育过,由灵鹿孕育过,一命途多舛并最终化神的哥哥季北宣陷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的一辈子,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能听进去母亲的话。
也是因为欧青青差点跟他断绝关系,他才放了自家哥哥。
到了后来,
季北宣将手染诸神鲜血欲要颠覆七界的楚珞杀死,
楚珞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拼尽修为跑回到欧青青闭关的府前,跪立不起,血与眼泪共出,哭求欧青青见他最后一面,请楚遥臣与欧青青原谅他不听话所犯下的罪恶。
欧青青出来后,楚珞死在了她的怀里。
对于上神界而言,短短三百年,弹指一挥间,楚珞完成了从出生到强大到诛杀上神再到殒落的炫烂人生。
(修真文上都说修炼很难,闭个关轻松几十年就没有了,机遇超好的牛掰上神,至上神界,最少也得三千多年,跟骨低的终其一生都在炼气期徘徊,连筑气期都突破不了,中间到上神还有几十个级层需要突破,每一层的修炼都只会是更难,咳,所以说,不要说楚珞三百年活得时间太长,人家那修为是可以与天齐寿的,当然,白也是在瞎掰,此段可忽略)
小楚珞抱着欧青青使尽全力地狂跑了一阵子,回头发现楚遥臣还是跟在他的身后。
如此反复了几回,
直到小楚珞带着欧青青气喘如牛地跑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楚遥臣一身银白毛发还是紧跟在他们身边,
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
楚遥臣看着小楚珞累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并回头看它时,它立马摇起尾巴,脸上露出有些讨好的笑容来。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跟着面前那个女子与孩子,既然想跟着别人,当然得表示友好才能。
欧青青对着楚遥臣招了招手,
楚遥臣顿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快速地跑到了欧青青的身边,伸出舌头快速地将她的脸舔了一遍。
小楚珞怒:“不许舔!”
楚遥臣向着欧青青依偎了过去,它收回自己的舌头,亲昵地蹭着欧青青的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小楚珞,它虽然虽然对面的娃娃,但是从娃娃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戾气却让他极为的讨厌,也明白娃娃是女子的孩子,所以它如果想要留在女子的身边,只能对于小楚珞的怒气忍了。
几年来,
它其实不记得自己出生在什么地方,只记得一睁开眼睛便卧在茫茫的雪峰之上,
醒来之后,
它觉着心里面空落落的,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一般,于是,它离开了故乡,不停地流浪,不断地寻找,它能听得懂人们的谈话,却没有办法自己说话。
它跑了很远很远,
遇到好几群因为好奇或者因为想要它身上珍贵的皮毛而追求它的人。
无论别人怎么围堵它,怎么伤害它,它都是只逃,并不反击,除非是在生死关头,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它才会伸出利爪。
它觉着好像冥冥中有一种信仰,
不能杀戮,不能杀戮。
潜意识里,
它知道那些人只是个别的,决大多数人都不是那样坏心眼,无论它遇到什么情况,都要给那些人留下命来,在那些人的背后,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在等待他们回家。
它一直遵从着里心里面的意识,从来不轻意杀戮,它很害怕自己的爪子沾血,有时候,看到一只受伤的野兔,也会忍着自己对肉的渴望,把那受伤野兔的伤舔到愈合,然后再离开。
很多时间,它看着自己锋利无比的爪子感到奇怪,明明它有这么利害的爪子,怎么就是一只食草动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