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以前,也曾被人下过东西。
被下了那种东西,人的异样,是能看出来的。
面前的霍靖琛,皮肤是正常的温度,眸光和脸色都是正常人的样子,顶多是喝了点酒,哪里是被人下那种东西的样子!
唐浅觉得,他应该是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
“霍靖琛,我没有给你下东西!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医院检查!”
脖子,真的很疼,唐浅说话有些艰难,但她还是强撑着开口,“霍靖琛,我不想死!死的滋味不好受,我不喜欢自虐,所以,我想好好活着!”
“远离你,好好活着!所以,请你放开我!”
还死不认账?!
霍靖琛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一些。
如果她真的没有给他下东西,为什么,在触碰到她的肌肤的时候,他会越发的无法自控?!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几乎要成了摆设。
他不相信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会不给他下东西!他更不会相信,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会对一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女人有感觉!
霍靖琛的眸光深了深,“姜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你给我下了东西!否则,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唐浅真觉得霍靖琛的被害妄想症已经无可救药了,喉咙传来的痛意,让她克制不住咳嗽了几声。
缓了一会儿后,她才咬着牙开口,“霍靖琛,我问心无愧,我从来没有给你下过东西!”
“我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自信,让你总觉得我对你情有独钟,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你,但,我是真的对你不感兴趣!”
“霍靖琛,真的,我宁愿给街边的乞丐下东西,跟他做男女之事,我也不可能想要把自己交给你!”
“霍靖琛,你觉得我恶心,其实,我更觉得你恶心!所以,你能不能离我远远的,我们别再互相恶心了行不行?!”
霍靖琛无比确定,他是真的瞧不上面前的女人。
尤其是瞧不上,她这上不得台面的阴暗手段。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她宁愿给街边的乞丐下东西,她也不愿意把她交给他,他心中的怒火,竟是烧得他几乎要疯掉。
他抿唇,死死地盯着面前明明很疼,却依旧是一脸倔强的女人,一垂眸,他就看到了,她身上此时的模样。
血气翻涌,大脑中的最后一分理智,都被彻底吞噬殆尽。
他猛地放开唐浅的脖子,唐浅身体得到自由后,她连忙就想要远离他。
但,远离不了了。
他已经压了过来,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霍靖琛,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唐浅手上用力,她拼命地捶打他,但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姜瓷,你给我下东西,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不就是想让我碰你?!”
“呵,现在又在我面前装贞洁烈女了,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可真让人恶心!”
“霍靖琛,我没有欲擒故纵!我是真对你不感兴趣!”
其实,若说真的完全对他不感兴趣,也是假的。
毕竟,曾经那么全心全意地爱过他。
可,一往情深,被辜负了,被伤透了心,她真的不敢再爱他了。
哪怕重活一回,她也不想,身上再染上半分属于他的印记。
见她都这么说了,霍靖琛依旧不愿意放过她,她磨了磨牙继续开口,“霍靖琛,我有喜欢的人!”
“对,我喜欢你大哥!我很喜欢他!我已经跟他订婚了,你应该喊我一声大嫂,你不能这么对我!”
本来,霍靖琛就已经彻底失控,听到她说她喜欢别人,他的一颗心,更是又气又躁。
“既然喜欢大哥,还爬到我床上!姜瓷,你这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模样,更让我恶心!”
越想越怒,霍靖琛再不愿压抑自己。
“好,既然你这么想让我碰你,我成全你!”
成全她……
唐浅的心中,倏地闪过一抹很不好的预感。
她更想逃了,但男女力气太过悬殊,她根本就无路可逃。
而,他不会给她逃离的机会。
剧烈的疼痛袭来,唐浅红着眼圈,木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似乎有星空,可是这一瞬,她却觉得,她的世界的天空,再一次塌了。
曾经,全心全意喜欢着他的时候,把自己交给她,身上烙上他的印记,她满心欢喜。
现在,已经决定不爱,只想远离,再与他以男女之间最亲密的方式纠缠,只有无尽的疼痛与屈辱。
而这一切,仿佛没有尽头……
可怜小特助秦危跳舞是不行,但在别的方面,他的办事效率,还是超一流的。
很快,他便已经锁定了霍靖琛的位置。
是在三楼的高档客房。
秦危已经看过了走廊的监控,霍靖琛进去,快两个小时了,唐浅被人扛进去,也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了。但看到沈倾脸上的担忧,这话他没敢说。
确定了房间号后,沈倾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那边冲。
她希望一切都还能来得及,她希望,她的浅浅,能够一生骄傲,尊严再不用被人踩在脚下。
但当她看到,从对面的拐角走过来的裴若颜和裴西顾,她还是知道,她晚了一步。
只怕,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裴西顾的速度,比她更快,眨眼之间,他就已经冲到了唐浅和霍靖琛所在的房间门口,猛踹面前的房门。
高档客房的房门特别结实,裴西顾身手那么好,他踹了好几下,才将房门踹开。
房间里面的霍靖琛和唐浅,都已经听到了踹门声。
沈倾跟着裴西顾和裴若颜冲进去的时候,霍靖琛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
藏蓝色衬衫,黑色衣裤的男人,衣衫笔挺,人面兽心,身上没有半分的狼狈。
但唐浅却瑟缩在被单里面,她那被遮住的身体,克制不住抖着。
因为门被踹了好几下才踹开,他们没有看到霍靖琛和唐浅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但看到露在外面的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颜色,看到碎裂在地上的衣服,大家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方才,这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
裴西顾死死地盯着洁白的床单上的那一抹异色,他明明无比讨厌床上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他却觉得,有一双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的心。
疼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可一世的男人,声音中染上了明显的哑,“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