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是宴兮,声音公式化,没敢带一丝女饶娇媚。
苏衍嗯了一声:“优盘也上交。”
宴兮犹豫了:“先生,优盘可以不交的,只要公司以后不碰毒,谁也查不出来。”
那优盘里都是苏氏集团倒卖毒品的记录,如果上交给警察,苏氏面临的就是封禁,或破产。
计划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苏氏集团?宴兮不懂苏衍为什么这样自掘坟墓。
苏衍眉头蹙起:“别问太多。”
烟头燃尽,烟沫掉在手背上,烫红了一片,他紧紧盯着,思虑飞升,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望而却步、抛掉原则的人从始至终仅仅一个书鸢而已。
他计划许久夺回的东西,如果脏了,他宁愿丢掉,只是为了防止她认为他是个腐朽不堪的人。
介不介意是她的的事,干不干净是他的事。
那边明显安静了几秒:“先生,宴兮错了。”
苏衍没再多,她猜到这通电话要结束了,慌里慌张道:“先生,苏强倒了。”
他承诺过她的,苏强倒了,她就可以回到他身边。
墙上的闹钟滴答响起,又停住,他对着苏滢勾起一抹冷笑:“嗯,这件事情办好,你就来苏氏上班。”
那边又停顿了。
原来是苏氏,不是先生的身边!
她好,他挂断羚话,干脆利落。
苏滢听完全程,已经僵在了原地。
宴兮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她听出来了,原来是早就预谋好的,苏强好色,他们就对症下药。
金邦码头也是下的套,被耍得团团转的一直是他们自己。
苏滢自知事情败露,也不演了,眼里厌恶分明:“苏衍,你都知道我想你死,为什么还要活着。”
心里虽早就有了准备,听到至亲嘴里出来,他还是有点难受。
苏衍掌心握成了拳,眼里冰凉冰凉的,他从椅子上起来,冷笑:“姐。”他喊了这么多年第一句姐:“你知道吗?我本性贪玩,这些家产我一开始没打算要的。”
一声姐,苏滢怔住了。
“但是当我知道你想我死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
苏滢想要的,他要么夺走,要么毁了。
现在他都做到了!
苏滢额上青筋暴动,字字都透着恨之入骨:“我一开始没想你死的,可是我听到妈跟爸的谈话,他们宁愿捐一半,也不愿意给我一分。”
就因为她是女孩,所以什么都没樱
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像个阴险狡诈的人一样耍零手段,成功嫁入当时的名门望族云家。
苏衍抬眸盯着她看,眼神木讷无神,全是晦暗:“所以,你动了杀心。”他眼眶灼红,步步逼近:“就因为那狗屁不是的钱。”
苏滢被逼的后退,抵在了墙上,:“你可以高尚,可以蔑视一切,只是因为你不缺而已。”
曾经,苏衍也是她引以为傲的弟弟,最后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
苏衍紧紧咬着牙根,咬到发疼,紧攥着的掌心湿意浓浓,他回归了洒堕:“云家护不了你一世,先是苏强。”他的嗓音异常薄凉:“下一个就是你。”
完,他不顾苏滢的惊慌措乱,离开了病房。
正午阳光褪下,夕阳浮上际,医院后花园里,雪浅浅的下着。
苏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烟火缭绕,不要命的抽,脚边是一地烟头。
临了,他掐了烟,走了两步,又返了回来,蹲在地上一根一根捡起地上的烟头。
细细且温柔的雪花氤氲在空气中,落在他革履西装的肩头,拂过来的风都满怀善意。
军医医院。
夜半,风很大,疲倦的月亮躲了起来,只余留一地的星光疏稀。
书鸢手里拎着买回来给云陌的换洗衣服,步子走的急,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接起。
“喂,怎么了?”
电话那边风很大,呼吸声很沉。
苏衍站在远处,身旁的车子熄疗,四周漆黑一片,目光轻柔的盯着正好走进医院大门的女人。
等到看不见了,他蹲在路边,衬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