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岐和皇后离席后,来到宝合殿的偏殿。
屏退了其余人之后,穆清岐将那小册子扔到桌面上,压着心里的火气,对皇后说道。
“这册子上为何会突然多了舒家嫡女的名字,你给朕解释解释!”
对于这一点,皇后也很是疑惑,“回禀圣上,此事臣妾也不清楚,这册子自您查看过后,臣妾便放在柜中,今日这才拿出来。”
看着皇后的表情,像是真的不知情样子,让穆清岐也有些疑惑,“这当真不是你加上去的?”
“圣上,臣妾冤枉啊,记录盛京闺秀的这两个册子都是臣妾准备的,臣妾怎么可能会让两个册子里出现同样的人呢,而且这册子圣上您都查看过了,也让臣妾按照上面的来,臣妾如何会擅自往上面加人呢?”
“臣妾若是知道您属意让舒家嫡女为摄政王妃,那臣妾更加不可能往那本为琮王准备的小册子上加上舒家嫡女的名字....”
皇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穆清岐历声喝道:“谁告诉你,朕属意舒家嫡女为摄政王妃?”
闻言,皇后一愣了,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难道她误会了,可若不是这样,那圣上为何会这般生气?
以舒家嫡女的身份地位,相貌能力都很配摄政王,为摄政王妃,是最合适不过了。
而且圣上对大将军府那般恩宠,将他家的外孙女嫁进皇家,与皇家绑得更加严,很正常。
毕竟多了这层姻亲关系,大将军府会对皇家更加的忠诚,还能防止其他权贵势力对大将军府的拉拢,这样不是很好吗?
听着皇后的这一顿分析,穆清岐有些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皇后说的话好有道理!
但皇后想得太简单了,若真是这么简单,他何苦要防着大将军府。
随后,穆清岐便怒道:“朕是个什么想法,岂容你这般揣测?”
皇后一听,连忙请罪,“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擅自揣测圣意,还请圣上恕罪。”
经过这么一出,穆清岐也有些相信那册子上舒家嫡女的名字不是皇后加上去的。
毕竟皇后是他的发妻,这么多年的感情,皇后应该是不会背叛他的。
“行了,你有空在这儿给朕请罪,倒不如花时间去查清楚,你宫里谁吃里扒外,在这册子上加了舒家嫡女的名字。”
这给穆宸准备的册子,一直都是在皇后身边放着的,若不是皇后加上去的,那便只能是皇后身边的人。
闻言,皇后连忙应道:“是,圣上,臣妾这就派人去审问身边伺候的人,臣妾必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掰扯完这事后,穆清岐便回宫宴上去了。
皇后看着穆清岐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还好方才身边的人给她提了醒,不然今日这事处理不好,她又得和圣上生分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回自己宫里,去把那吃里扒外的人给揪出来。
这边,穆清岐刚到宝合殿内坐下,穆清朗便收到了一个纸条。
看着上面的‘事成’两字,穆清朗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在看着穆宸的方向,目光冰冷寒凉。
接下来就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另一边,在圣上回来后没多久,舒久宁也回来了,而且情绪明显便得很好。
自从在宫宴开始之前见到了穆宸之后,舒久宁的情绪就不怎么好,期间只有皇后主动和陈素交谈的那一会儿,情绪才变得高涨起来。
现在不过离开了这么一会儿,情绪就突然变得这么好,这明显有猫腻啊,也不知道穆宸和舒久宁说了些什么?
或许是舒久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久了,让舒久宁注意到了。
舒久宁好奇的问道:“长姐,你看着我做什么?”
舒久安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方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回来之后居然这般高兴?”
对着舒久安的目光,舒久宁有些惊慌,然后便连忙说道:“长姐,我今日一直都挺高兴的,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我方才不过是去如厕而已,哪里会遇到什么好事?”
“是吗!”舒久安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没有在继续追问。
反正舒久宁也不会告诉她,她总有别的办法知道。
舒久宁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当下便松了一口气。
方才,是琮王让宫女塞纸条给她,她不便在这里打开,便借着如厕的由头,到了无人的地方,这才打开来看。
看到了那纸条上所写的内容之后,她这才知道琮王并非是故意隐瞒身份,只是不希望他们纯粹的朋友之谊多了别的东西,所以这才一直不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后来琮王又出现,亲自给她道歉,还送了她一个赔罪的小礼物。
于是,舒久宁便没有在计较这事,以后他们也还是朋友。
毕竟有一个王爷当朋友,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情,在这一点上,她可比舒久安强多了。
不过,她与琮王相识的事情,暂时还不能让别人知晓,不然她就能和舒久安炫耀这事了。
想到这里,舒久宁有些惋惜,但这情绪很快便散去,因为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更何况,她以后多得是可以向舒久安炫耀的事情。
来参加宫宴之前,父亲告诉过她,只要太后或是皇后主动找外祖母交谈,那便说明她们三姐妹当中有人入了太后和皇后的眼。
那么,她们当中便有人,是在给摄政王以及琮王相看的未来王妃的人选中。
而父亲会想办法,让这件事成了。
父亲一向疼爱她,也只把这事告诉了她,那便说明父亲会尽力的为自己筹谋。
这样以来,她被选中的可能就很大,那么她日后的身份地位都会被舒久安高出一大截来。
一想到以后,舒久安又能对自己卑躬屈膝,她就十分的开心。
若是舒久安知道舒久宁此刻的想法,那她一定冷笑出声。
让她对舒久宁卑躬屈膝,那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别是门了,窗户都不可能有。
注意力在舒久宁身上的舒久安没注意到,舒玉璃也离开了好长一会儿,回来后神情也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