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教学楼要拆了。
整个南校区全部要搬到市中心。
听说这里以后要变成废墟，也许几年以后会改动成养老院。
说是这么说,但具体谁知道呢。
祁念课业结束的时候,慕冯许带着她回了趟家。
老高中校区现在周围已经荒凉很久,那些商贩都跟着学生们搬到了新校区,周围只有几栋住户。
校门口敞开着，也没有门卫来照看。
有几个收废品的车停在操场。
杂草丛生,已经没人清理。
吹拂过的风带着很重的青草味道，并不是特别好闻。空气中尘埃味道很重,像是久无人住后的荒凉之地。从前学生最多的超市门口堆满了纸壳箱和垃圾塑料袋。
“怎么想起来带我过来？”
祁念牵着他的手,偏过头去看。
过了这么多年，慕冯许早就没有了当初高中时期的玩世不恭,不过身上那股的懒散劲一直没变。
指腹轻轻地磨蹭着慕冯许手指的戒指。
有些冰凉,也有些硬。
祁念给他戴上去以后,他从来没摘下过。
“有时间，顺便带你过来看看。”
慕冯许笑得轻慢。
他领着祁念四处转了转,原本的教学楼荒废以后,墙面的瓷砖掉了很多,看着坑坑洼洼的。
一路走向了礼堂。
在半地下室。
图书馆门口的两扇玻璃门都被拆掉了。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潮湿，像是汽油在这里埋了很久。
里面的光线也还算亮堂。
“还记得高三那次的话剧表演么？”
慕冯许步伐慢了慢。
他黑眸笼着前面的祁念,唇角勾了勾。
“恩？”祁念感慨颇多,从台阶一节节地下去。周围两侧的椅子没有被搬动，仍然整整齐齐。
故地重游，连心情都跟着放松很多。
“记得。辛德瑞拉的那次。”她笑笑说道。
“我当时说用麻袋。”慕冯许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他慢慢跟了上来。跨上舞台之前,他黑眸沉沉，轻笑着说：“是认真的。”
手指从她微凉的发丝间穿过。
慕冯许揽过她的腰，嗓音暗哑得厉害：“你知道我当晚做了什么梦么？”
“恩？”祁念被他固定在怀里，动弹不得。
什么梦。
她还真的有些好奇。
这样贴近慕冯许生活的小秘密，她都想听。
气息温热，贴在一起的身体也慢慢起了反应。
“想知道？”他低声，在她唇间碰了碰。
祁念脸颊一热，动弹不得，视线只能被迫和他对视，软声道：“你到底说不说。”
很轻的闷笑声。
像是在逗弄她似得，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
猫爪挠得心痒痒。
见慕冯许漫不经心的，祁念伸出手指在他心口画着圈圈：“你要是不说，我就不问了。”
手指被捉住，慕冯许放在嘴边轻轻咬了咬。
黑如鸦羽的睫毛颤了颤，他眼眸微敛。
“别啊。”
慵懒的语调，十足的勾引。
“我告诉你，好不好？”
暗示的眼神被祁念一眼瞧了出来。
她眼睛眨了眨：“你该不会是……”
梦到了她和他？
慕冯许笑笑没说话。
手指被他越攥越紧，他的薄唇欺压而上。
缠绵却热烈，舌尖轻蹭过她的唇齿。
良久。
他气息不稳，微微有些喘。
眼眸深处的情.欲也愈发的明显。
他想要做的事情并不是简单的接吻。
祁念紧张了下。
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角。
“别咬。”闷笑声。
慕冯许忍耐着，拉开了些距离。
俯下身，他气息吹拂过她的耳垂。
耳垂滚烫，他的气息也滚烫。
舞台旁边有一处化妆室。
祁念被他抱着。
恍惚间想起来，许谷雪曾在这里对她说。
慕冯许是不是喜欢她。
没想到多年以后竟然一语成谶。
“不要……在这里。”
本来是拒绝的语气，可她声音太软，反倒说出来跟撒撒娇似得。奶声奶气。
化妆室里的东西还没动，一面很大的镜子立在桌上，想来大概也是被遗忘了。
祁念偏过头，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眼眸水润，脸颊通红。唇瓣像是被狠狠蹂.躏过似得。
也不是像，就是被慕冯许这个人……
但她的拒绝，慕冯许还是听懂了。
又撩拨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给我抱会。”
低声笑了笑：“怎么一动不动的？”
祁念缩在他怀里。
眼眸微垂着。
掌心贴着他的衬衫，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晕乎乎的，她说：“不要。”
“什么不要？”慕冯许手指抚过她的后背。
祁念顿时像是炸了毛的猫，浑身抖了抖。
莫名的感觉袭来。
比平时更加的猛烈。
不受控制的声音差点从嘴巴里溜出来。祁念羞得直捂住嘴，闷声不吭气，怎么样都不肯松开。
过了好一会。
慕冯许才算是真正的放过她。
祁念很轻的喘息了会儿。
她才不要动。
慕冯许体温没降下来之前，她绝对不会动。
从校园里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霞光晕染了周围的云，看着鲜艳又炙热。
祁念和慕冯许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那边的两个人，干什么来的？”
一位中年大叔模样的男人过来，语气不太好。
慕冯许自然地递了根烟给对方，语气清淡：“校友，现在回来看看。”
“这样啊，那记得早点出去，这里晚上六点钟以后就要锁大门的。”男人接了烟，语气也好了起来。
“恩。”慕冯许应了声。
祁念偏过头去看他。
正巧慕冯许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笑了笑。
慕冯许带着她在外面的餐厅吃了顿晚饭。
整片天都暗下来以后，两个人回了家。
回的是慕冯许家里。祁正楷最近跟同事报了个老年游，出去旅游最少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祁念到慕冯许家里，还是住她原来的房间。
慕冯许想跟她一起睡来着，但被她拒绝。
最近慕峥和冯挪也出去旅游，游山玩水去了。
说是什么要趁着当爷爷奶奶之前，再好好地过一次二人世界。
偌大的家里，就只有慕冯许和祁念两个人。
空旷安静。
“还没结婚啦。”祁念堵在门口说。
慕冯许抱着枕头，泛着棕色的头发软趴趴的。
“没结婚也不影响你是我媳妇。”他说。
“不要。我今晚要自己住。”祁念不肯放行。
开玩笑，白天都擦枪走火成那样，今晚再放慕冯许进她房间，她这一晚上都不用睡了。
“念念。”慕冯许声音很低，诱哄似得。
“叫爸爸也没用。”
“……”
慕冯许揉了揉头发：“真忍心赶我走啊？”
“忍心。”祁念咬着牙，使劲地点头。
“我走了你会怕黑啊。”他又说。
“没事，我开着壁灯。”
“浪费钱，哪有我好用。”
“节能电灯泡，不费钱。”
僵持了一会。
慕冯许叹气：“那我走了？”
“恩，快走吧。”
“……真走了啊？”
“恩恩恩恩。”
“我就在楼上，你有事情找我。”他说。
“放心吧，我会的。”祁念笑嘻嘻地说。
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
慕冯许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间，祁念转过身开了灯。窗帘没拉，她的卧室有很大的落地窗。
从心里，能俯瞰到半个公园。
对面是个湖泊，夜晚也看不真切。
只能隐约看到很朦胧的影。
十分钟后。
敲门声响起。
祁念开门。
“干嘛？”
慕冯许穿着很松垮的衬衫：“我饿了。”
“恩？晚上没有吃饱吗？”祁念一怔。
“是啊。”慕冯许笑笑，“出来陪我吃夜宵。”
“唔，好吧。”祁念穿着拖鞋“踏踏踏”出来。
等她到了客厅，才发现慕冯许一早就做好了吃的。厨房里还有很香的味道。
手撑着下巴，祁念想。慕冯许真的继承了慕叔叔的做饭技能，她不想吃外卖的时候，都是慕冯许做的饭，而且色香味俱全，比外卖还好吃。
但慕冯许工作很忙，他的公司稳扎稳打刚起步，在公司里加班加点的时间太多。
慕冯许从冰箱里拿出来冰镇的水果捞。
“提前弄好的，你姨妈还有半个月，可以吃。”
祁念“唔”了一声。
吃饭吃的差不多。
慕冯许收拾了碗筷，拉着她的手。
“一起睡？”他眉骨微抬，指腹摩.挲着。
祁念吐了吐舌头：“不要。”
说完，她转身就跑上了楼。
慕冯许站在原地，双手插进裤兜里，沉思了会。
又十分钟过去。
敲门声再次响起。
祁念开门：“又干嘛？”
“我生病了。”他说。不过眉眼冷清，语气也漫不经心的，倒是不像生病的样子。
“哪里生病了？”祁念问他。
“心里。”
……
“要一起睡才能好。”
“慕冯许。”祁念不信。
“那你听听？”
“你别脱衣服。”祁念清咳一声。
慕冯许挑眉：“不脱衣服怎么给你听。”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祁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冯许已经进来。
门被关上，走廊的光线被隔绝在外。
壁灯开着。
只有暖光的淡光。
慕冯许动作很慢。
双手扯着衬衫的衣摆，慢慢掀起来。
一点点，一寸寸。
他身材愈发的好。
从腰间两侧，漂亮的线条一直顺着小腹下去。
再往下。祁念收回了视线。
慕冯许瞥了她几眼，将她的眼神都收入视线。
衣服脱下来随手扔在了床上。
他慢慢靠近。
往前一步，祁念后退一步。
于是又被慕冯许长臂捞了回来。
再后来。
祁念认了。
这厮实在太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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