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以魂力作战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情形!
那命符实在是太可怕了,若是成千上百地击来,我一一攻击,下场必定是魂力耗尽,真的会魂销魄散!
这就是命门中人的厉害吗?
李星芸慢了下来,曾子伯却没有,他一边追赶一边大笑道:“李老婆子玩不转了!哈哈哈!让你看看老子的!”
说着,我看见急速奔跑中的曾子伯开始一手捏诀,一手在空中虚画,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奔跑速度越来越快,须臾间已经超越了李星芸,距离我们只有三丈多远,而另有一种致命的危机已经快令我窒息!
“山术!”
我听见曾子伯戟指大喊道:“土木崩摧!”
在同一瞬间,我耳中听见一声怪响,在右前方起,以相音十二律断,乃烈音之兆!
“阿子,往左!”
我猛地在阿子左耳朵上揪了一把,阿子瞬时会意,疾驰向左。
阿子刚刚掉过头,我们右侧便一片“咔嚓嚓”的巨响,地陷木倒,烟尘四起,一个大型土坑显现出来,若是我们刚才没改方向,必定掉进去,摔个腿断臂折,然后还会被倒下的树木砸个半死!
因此,我和表哥都吓得面如土色。
李星芸尖声叫道:“曾老二,怎么,你也玩不转了吧!”
曾子伯大口喘着粗气,想来消耗不小,但是他兀自怒骂道:“你放屁!老子再来!”
说着,曾子伯竟然真的又开始捏诀虚画。
他施法的速度太快,我刚才已经见识过,不借助任何法器,便能在数秒之间完成,其与自然界所达成的合一程度,实在惊人,这境界绝对是山术中的宗师领袖级人物!
到此地步,保命要紧,我再不顾其他,而是朝着曾子伯大声喊道:“曾子伯,我是曾子娥的孙子!曾子娥是我奶奶!陈汉生是我爷爷!”
我这一喊,表哥吓了一大跳,差点从阿子身上摔下去。
而曾子伯则猛然一顿,在距离我两丈地处止住了身形,有些发怔似的望着我。
李星芸从他身边越过,尖声叫道:“怎么了!”
曾子伯一把拉住还要追赶的李星芸,道:“你等一下!”
李星芸大怒道:“干什么!”
他们这么一耽误,阿子又跑出去了两三丈地,曾子伯远远望着道:“李老婆子,先不忙动手……”
眼看我们越跑越远,李星芸气急,挥手一拳打在曾子伯脸上,吐沫星子乱喷地大骂道:“曾老二,你这个老不死神经病,给老娘放手!”
曾子伯一愣,脸色随即变黑,在松开手的瞬间,他猛然大力扇了李星芸一巴掌,怒骂道:“给脸不要脸的死老娘们!老子让你先别追了!听见没!”
李星芸气得哇哇乱叫,两人迅即打成了一团,姓邵的年轻女子阴沉着脸赶了过去。
第244章柳暗花明
我和表哥在目瞪口呆中被阿子驮着跑远,不多时,曾子伯、李星芸还有那个年轻女子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们又跑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阿子腿一软,将我和表哥摔在地上时,我们才算是停了下来。
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应该不会再追来了。
阿子翻着肚皮朝天而卧,口吐白沫,舌头都滴落出来半截,俩小眼睛翻得都看不见眼珠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显然是累得半死不活。
我也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想道:那个年轻女子姓邵,如此精于梅花易数,不会是卜门领袖大宗师邵康节的后代吧?
还有曾子伯,山术如此厉害,难道真是我的舅姥爷?可他怎么被他父亲撵出家门了?他父亲不就是不死老怪曾天养吗?
而且看曾子伯的形容面相,戾气萦绕印堂,杀气藏于眸后,眉高目耸,两耳反被,一副典型的恶相,与小时候我印象中的和蔼可亲的舅姥爷形象全然不同,这都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我想不通,回去问问奶奶,或许会有结果。
躺在地上的表哥气喘吁吁道:“这三个混账太可恶了,竟然一照面就下杀手!拿人命当儿戏!简直是无法无天!”
我呼出一口浊气,道:“他们这种人本来就不把人命当回事。”
表哥恨恨道:“怪不得我父亲说,肯进五大队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想起陈弘生、华明、紫冠道人他们,道:“别这么说,也有好人。”
表哥道:“刚才若是咱们与他们认真打上一架,就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我瞥了一眼表哥道:“你以为打得过吗?”
表哥愣了一下,道:“我见也没什么厉害的啊?你动都没动,就把那个胖女人的命符给毁了,还有那个老头的山术,你不也轻易躲了过去吗?”
“轻易?”
我苦笑一声,道:“哥啊,你还真是天真可爱,为了破那道命符,我差点晕过去,至于曾子伯的山术,若不是我将自家的相术练习到几乎成为本能的境界,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这一劫!”
表哥悚然道:“如此惊险?”
我道:“那个曾子伯和李星芸,单单是魂力境界,便都远远在你之上。他们修炼的山术、命术,更是与天地五行达成了极致的契合度,无论是启动法术还是启动符咒,都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也是你我所不及的。”
山、医、命、相、卜,五术各有所长,曾子伯和李星芸乃是立于山术、命术顶峰的人物,我体内二气不能完美调度,就算可用逍遥游之奇行诡变或者匿迹销声,也绝不是他两人合力的对手。
表哥讶然道:“这种微妙的东西,你也能看得出来?”
我道:“慧眼相神,不会看错。”
表哥喃喃道:“慧眼……怪不得你能打过木赐——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