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锋这么坚决，赵副总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努力地看着前方的路况，想要尽可能快地敢到现场。
后排的王二剩忽然就往边上挪了挪，等到能在后视镜里看见副驾驶上的陈锋时他才停了下来，保持住了坐姿。
……
石河村头，只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小湖边已经围了上百来号人，那一队刚刚赶来的救援人员还在跟李伊争论着想要继续下水，但被负责现场的李伊直接拒绝。
作为村里的支书，施工人员跟救援人员失踪她肯定要负相当大的责任，但不管事情过后的处罚是什么，她都不能再让这些救援人员下去冒险。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施工队的负责人马上就到，他是村里唯一下过这个湖的，咱们还是等他们来了再说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是村里的支书，现场救援由我全权负责。”神情一直十分严肃的李伊叹了口气，眼神也暗淡了不少，“而且上一批救援的人下去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就算你们能找到他们，恐怕也……”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李伊话里的意思，只是这帮参加过去年地震救灾工作的老兵心里都还有着一丝对奇迹的奢望。
……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陈锋终于赶到了出事现场，来不及跟爸妈打声招呼，他就跑到李伊那边，询问起了情况。
那几个救援人员知道陈锋下过湖，也都自告奋勇地想要跟他一起下去找人，但都被他一一拒绝。
“湖里的情况很复杂，我一时半会跟你们也解释不清楚，还是让我一个人先下去看看情况再说。”
陈锋说完就开始换上救援人员的装备，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王二剩这时一把拉住他，眼神古怪地道：“兄弟，这湖你下不得。”
陈友仁跟刘素娥远远地看见他要下湖，也赶紧跑了过来。
“小锋，这水你可千万不能下，里面有……”
刘素娥捂了捂嘴，没敢说水里有鬼什么的。他们这岁数的庄稼人基本都信这些，知道哪些该讲，哪些不该讲。
陈友仁也是同样的态度，他一脸沉重的看着陈锋，没有再多说什么。
“兄弟，到这会了我真的得跟你讲实话了。”王二剩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跟陈锋说话，他看了眼边上的小湖，继续说道：“之前在火车说的那些我都是瞎猜的，你信了就算了，不信就正好，反正咱们就当是交个朋友。不过这小湖是真真的有问题，要是我没猜错，它是……”
“它是什么？”陈锋没看他，直接问道。
王二剩深吸了口气，狠狠地吐出来后，说道：“它是想收了你。”
“收了我？”王二剩越说越玄乎，陈锋指着小湖，道：“这回又是猜的么？”
“兄弟，猜不猜的不重要，反正这小湖你是真的下不得。”
王二剩怕自己拦不住陈锋，索性就跟边上的陈友仁跟刘素娥道：“您二位这回要是让他下去了，那出来的就肯定不是您儿子了，至于是什么我王二剩说不准，但那叫陈锋的是肯定没了。”
走南闯北的王二剩对付不了精明的陈锋，但老实巴交的刘素娥跟陈友仁还是被他很快地忽悠上了道，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的老两口赶紧拽住陈锋，不让他再往湖边走一步。
虽说陈锋不信王二剩那一套纯靠运气瞎蒙的胡话，但至少有一点这王二剩是没说错的，那就是面前的小湖确实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只在回村那天下过一次湖的陈锋就说不上来了。
穿着那套救援装备，陈锋自己也有些犹豫，可是这湖里还有三个民工外加两位消防队员迟迟没有音讯，这对现场负责人之一的他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好了，你们都别劝了。”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感觉，陈锋直接道：“这湖我下去过，出不了什么事，不行你们就给我绑条绳子，我带上对讲机，要是一有状况你们就直接拉我上去。”
这种方法之前那两位消防队员也采用过，可是等到岸上的人反应过来再拉绳子时，那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陈友仁跟刘素娥亲眼看见过当时的情况，他们还是死命地抓着陈锋，不让他下去。一旁的李伊也不敢再让他下水，毕竟失踪的人已经够多，要是陈锋再没了，那损失就更大了。
就在现场陷入僵持时，后面围观的人群突然出现了骚动，过了一会，陈锋就看见王小蛮搀着一直在她家静养的孙大爷，跟在村长王国顺的后面慢慢走了过来。
“陈锋，你先别下水，先让孙大爷看看再说。”
离得老远，王国顺就看见陈锋穿上了救援装备，来的路上听孙大爷讲了些有关那条小湖的话后，他就赶紧阻止陈锋下水。
围观的村民不少都想起这片荒地十几年前就是孙大爷住的地方，再加上以前孙大爷干的那份行当，他们立刻开始议论了起来。
“孙叔这次回来也太怪了吧，那么多事都赶着一块来了。”
“是啊，我记得他走的那会村里也出了不少事，好像当时他住的那房子都莫名其妙的着了。”
“你们还别说，孙大爷虽然怪了点，但那方面的本事也确实了不得，说不定他就能有办法把人弄出来呢。”
人群的议论很快就传开，那王二剩看着瘦骨嶙峋，但颇有气度的孙大爷不禁惊叹了一声，“乖乖，这回看来是真遇上高人了。”他又推了推陈锋，问道“兄弟，这人也是你们村的么？哥们能拜他为师么？”
没有理会一惊一乍的王二剩，呆在原地的陈锋又想起了孙大爷刚回村那天两人相遇时的事……
“孙爷爷，这小湖真的吃人么？怎么那么多叔叔都没了啊？”跟在孙大爷身边的王小蛮看着拥挤的人群，身体也有些哆嗦。
孙大爷摇了摇头，很小声地跟她说道：“它不吃了，它只是在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