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对于深情的男子,大概女人天生都会多点向往。
墨逸为了那个云娥帝巫,先以活土捏了青萝,可似乎验证了许久失败后又有了我,一次不成功弄两次,这次又失败了,也不知道下次又要做什么。
明明已然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失败品,且墨逸也决定了我的结局,可我居然不恨他,只是感觉有点心酸,更甚至同情他。
回到研究所时,莫纹还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不安的看着我,见我没事后,这才急急的去了杨姐的办公室,估计是汇报去了。
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齐楚并不在研究所,据说将何翠苗的尸体也带走了,不知道在搞什么。
摩娑着外婆的银镯子,我盯着天花板,想着莫纹的纹,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齐楚已经回来了,他只是说胡赫已经醒了,而且检查出他确实刚刚进了食,也就是说他捧着吃的真不是空气,而是他儿子的肉。
可一个孩子,够他吃两年?
这事越发的显得古怪,可我已然不打算再等,更不想追根问底了,这会离中元节只有几天了,我必须带胡赫回去。
张天师说镇守尸门得巫族,胡赫也是巫族,带回去换了我,我就可以去苗寨了,而且没有时间限制,那样我离开时,也不会心有愧疚。
杨姐他们准备很充分,我们走的时候,她研究所外聚了很多人,据说都是去我们村子里的人,她准备将那些倒塌的房子整理整理,让这些人住进去看着我,也放心些。
她说这个的时候,我抚着小腹,她说的是看我,其实是怕我肚子里的东西罢了。
张天师说让我生孩子时上龙虎山,怕也是防着这点吧。
回到院子里时,周叔已然将房子全部完工了,齐楚将胡赫锁在了他旁边的房间,连门窗都用木板封死,四面墙都贴了符纸,还在胡赫身上画了通灵符,据说只要胡赫有动静,他立马能感觉得到。
弄完这些,他让我去看看墨逸,顺带问下他村子那些人出现在精神病院的怪事。
他说这个的时候,还挑着眉,带着揶揄:“现在也没什么事,反正你也是过阴,白天也可以的,快去吧,说不过墨逸正想你呢。以前天天黏着你,这都几天没见了,说不定人家想死你啦……”
最后一句时,他掐着兰花指,捏着嗓子,还耸了耸肩膀,抛着媚眼,活向电视里花楼里揽客的花魁。
我听着他的话,却是愣了一下,小腹里的鬼胎听到墨逸的名字动了动。
沉思了一会,我从厨房拿了块肉,将八宝琉璃瓶拿出来,揭开上面的符盖,将肉丢了进去。
虽说是冻肉,可吞生草根依旧扎了进去,看着肉块慢慢消失,内里的吞生草根却并没有什么变化,我微微叹了口气,将符盖给盖上,然后点了根香,抓了把米。
我到府宅的时候,墨逸闭眼泡在冷泉里,脸色平静,可下巴却紧绷着,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双手在水中轻轻拂动,好像冷泉的水才能安抚他心中的焦燥。
阿澜立于冷泉边的大树上,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低垂着头在树枝上走来走去,隐隐带着不安。见我突然出现,猛的抬眼朝我看来。
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瞬间收缩,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朝我扑来,目光如同实质般压了过来。
我感觉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抬眼看着阿澜,她与我之间隔着冷泉,也隔着墨逸,可我却清楚的看到她眼里映着我的倒影,只是她这双眼睛里好像有什么收缩着,似乎要摄魂夺魄一般。
身子慢慢变轻,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越发的沉重。
我轻掐了自己一把,跟着一卷舌头,将藏于舌底的米粒吞下。
米主阴,有实,米粒下腹,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这才好一点。
我猛的抬眼瞪了阿澜一眼,正要开口,阿澜却收了眼神,飘然而下,手一转,一碗清水出现在我面前:“我刚才看你神魂似乎不稳,还得再喝一碗。”
碗里的天水灵精带着清甜的气息,如同夏日一碗冰凉粉,在碗里轻轻晃荡着,勾得人食指大动,涎水直流。
可我现在在看着,却如同一碗毒药。
不比毒药更毒,穿肠毒药不过肠穿肚烂,魂归地府。可这一碗下去,我就是魂飞魄散,出了一具完整的躯体,什么都不会留下,一缕冤魂都不会有了!
躺在冷泉里的墨逸依旧没有动,似乎连眼都没有睁开。
心里苦笑,他这是依旧不信,想再试一次?
天水灵精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转手就递了过来,这试验还当真是重要啊。
伸手接过阿澜手里的碗:“谢谢啦。”
脑中闪过墨逸和云香说的话,我低垂着眼,看着碗里的天水灵精,连抬头看墨逸的勇气都没有了。
上次绞痛的感觉好像还残留着,清甜的气息涌入鼻息之间,腹中鬼胎开始慢慢游动,从墨逸说要取掉它后,它就变得敏感,或许也在害怕吧。
依旧忍不住瞄了一眼墨逸,他依旧没动,所以他也想再确认一次吗?
心慢慢沉到了底,我捧着碗凑到嘴边,他依旧没有动,腹中鬼胎开始激烈涌动,似乎想阻止我喝。
“快喝吧,要不然神魂不稳,你老是过阴,说不定就落入阴阳路的中间,到时找不到回路就麻烦了。”阿澜语气微急,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我。
我嘴角微勾,还着苦笑,单手轻轻揉了揉小腹,将鬼胎安抚了下来,然后将凑到嘴边的碗递了回去:“上次喝了肚子痛得不行,墨逸不是说要我回到肉身再喝吗?你还特意给我送过去一次,忘记了?”
阿澜眼神沉了沉,却依旧执意道:“上次是你伤得太厉害了,加之气血神魂两不稳才这样的,现在只是神魂不稳,有我在,你怕什么,快喝吧。”
说着伸手就来抬碗,大有强灌的姿态。
齐楚虽未道明她的身份,可也提过她出身昆仑,是鸟身,又能轻易取来昆仑天池心中的天水灵精,我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眼看着她要强行灌天水灵精,而墨逸依旧泡在冷泉中一动不动。
心中一股痛意涌来,一旦魂灰魄散,我那道躯体就空的了。
那么养在云香体内的那一缕神魂是不是有所皈依,毕竟我身体是由云娥的血肉所引来的,所以墨逸后悔了吗?
或者说,又找到了新的法子,一举两得。
解决了我这个失败品,还不用再重新想办法让云娥转世?
阿澜的力气大,出手又快,似乎十分着急,碗还没凑到嘴边,碗里的天水灵精化成一道水光朝着我嘴里直射而来。
我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瞄着冷泉中依旧一动不动的墨逸,心如死灰。
原本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再多的计谋和心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半点用处都没有。
怪不得当初青萝从五行棺中醒来,看着我时,并未想过杀我,只是想让我代替她葬于五行棺中,她接收我的身体,以及腹中这一缕血脉。
现在,那具怀着墨逸血脉的躯体要留给他心心念念的人了吗?
清甜的天水灵精入嘴,有阿澜特意为引,在嘴里几乎没有停留,顺着喉咙直涌入腹中。
似乎怕我跑了,她还紧扣着我的手腕,双眼沉沉的看着我。
我轻轻的看着她,然后瞄了瞄墨逸,天水灵精发作也还要点时间,腹中鬼胎涌动得越发厉害,似乎想要逃离。
他却依旧泡在冷泉中,一动不动,似乎在沉睡,连原本那拂着水的手也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在清澈的水中摊开,显得手指白皙而修长,只不过指尖水波清荡,连带着的我心也跟着那波纹荡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