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两个手指说:“最有能力争这位子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那庄峰,一个就是尉迟副书记,但你让庄峰出了丑,所以他要先压制住你,怕你在给他捣乱,另外呢,他还担心不管是他提升了,还是尉迟书记上来了,都会留下一个适合你坐的位置,因为你在这里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
季子强就把眉头皱了起来,实际上季子强心里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和庄峰闹僵的,除了自己要回了养殖款让庄峰难受之外,还有庄峰舅子的事情,还有最早那厂里的改制事情,还有自己做成了花园广场的项目,这几样加在了一起,庄峰当然就不会放过自己了。
全市长见季子强有了认同的感觉,就说:“其实,你也不应该有顾虑!不要因为进过那楼,有阴影,有羞愧感。事实证明你是个好同志,所以,你要对自己看高一线。要更努力地工作,争取再作出新成绩,进一步证明你的能力,不辜负组织上对你的信任。”
季子强现在才算是大概的明白了一点全市长的意图,他笑了起来,全市长这么处心积虑,云里雾里地兜了那么一大圈,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说到底就是担心季子强对自己没信心了,没动力了,以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所以他来是鼓励季子强继续努力工作。
全市长还用他将要调走做了诱饵,可能会出现一些空位置和机会来誘惑,来让季子强继续为他干大事,再创新佳绩,最后取得的成绩,还不是归功于全市长,为市长晋升创造政绩!
季子强心里冷笑着,想,这全市长竟和他玩这伎俩,不过反过头季子强自己也想,自己来新屏市就是为了工作的,到也不在乎最后是一个什么结果,只要干好事情,不让自己的时间流失在扯皮,推诿中,那就可以了。
季子强就说:“请市长放心,我会更加努力工作。不过,能不能提升,我恐怕就不用考虑了,那是组织上的事。谁都想官儿越当越大,但是,谁又能保证自己就能越当越大呢?”
说着话,季子强就坐在茶具前用热水烫着杯,然后,用夹子把烫好的杯放在全市长面前,斟满了茶,说:“市长喝茶吧!”
全市长感觉到季子强已经完全的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想多坐了,喝了杯茶,施施然的离开了。
季子强没有受到全市长谈话的影响,继续的忙着手上的工作,最近季子强对新屏市的工业规模和一下弊病也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在一面应对花园广场工作的同时,也兼顾着继续深入的对工业企业做详细的调研,每天都很忙,这一忙也有好处,那时就是时间混起来很快,转眼一周过去。
自己的房子装修也做好了,季子强在王稼祥的陪同下去看了看,房间再也不是过去自己看到的那个房子了,里面华丽的装饰、浓烈的色彩、精美的造型让整个房屋达到雍容华贵的装饰效果。
虽然季子强不太懂装修,但看着这房子,季子强还是有了怀疑,这房子根本就不像是五万元能装修的效果,现在物价都涨成马了,五万元怎么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季子强喜欢是喜欢,但刚从楼里出来不久的他还是心里有所警惕的,就问身边的王稼祥:“稼祥,这房子装修不止五万元吧?”
王稼祥翻了一下眼皮,说:“差不多。”
季子强已经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不很确定的味道,就板起了脸,说:“稼祥啊,你可不能坑我啊,到底多钱,我要个实数。”
王稼祥见季子强认真起来了,也有点紧张,从季子强进了楼,到最近这些天,王稼祥一直是惴惴不安的,因为季子强越来越清晰的表现出了他廉洁奉公的一面,这就让王稼祥感到自己可能是好心办了个坏事。
他心的说:“实际上啊,季市长,我是这样想的,这个装修五万与是差了一点,多出的部分我准备从办公室拉来的赞助里面支付,这赞助款你也给办公室拉了不少,这也不算贪污挪用吧。”
季子强摇着头说:“王稼祥啊王稼祥,你那样做就是害我啊,你想下,办公室拉一点赞助多不容易,大家都还指望那钱分福利,发奖金呢,我要用了,那还不成了众矢之的了,赶快说,到底花了多钱。”
王稼祥就不好在隐瞒了,说:“九万多,不到十万的样子。”
季子强说:“那行,明天我就给你再转五万过来,你把钱给人家支付了。”
王稼祥只好没精打采的点点头。
季子强也感觉干才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了,毕竟人家王稼祥也是想帮自己,而且从职责上来说,王稼祥完全不用管这个事情的,随便指派一个办公室的年轻人来也没有错的,自己是不是有点伤人家感情了。
季子强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不过你别说啊,稼祥,这房子比我预期的要装的漂亮的多,这次回省城啊,媳妇还专门问这装修额事情,现在这样子,她来了一定会满意。”
王稼祥就笑笑,说:“季市长,我就说个实在话,价钱是九万多,但装修公司是一点没有偷工减料的,材料都是实打实的,我们只是出了一个人工费,要是真按外面行情走,那就没底了,装修公司是见人下菜,狮子大张口。”
季子强也表现的很满意的样子,又说了几句,就想要表示一下感谢,对王稼祥说:“干脆晚上我请你们办公室同志坐一坐吧,也算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王稼祥就来精神了,不是他贪吃,只是季子强还从来没有请过客呢,王稼祥就答应了说:“季市长,我们办公室那人多去了,这样吧,我就叫上几个为装修操心过的同志来坐坐,不然面太广了,你请不起。”
季子强想想也是,这办公室下面五花八门的科室众多,那只怕真有点请不起。
两人就说好,由王稼祥联系酒店,由王稼祥安排人员,到时候季子强直接过去就成了。
晚上这酒喝的就异常的壮烈了,都是办公室的下属,这些人和季子强喝酒的机会不算太多,而季子强一向对这些下属也是很客气,所以不管是谁的酒,季子强都很少推辞。
因此,王举起杯就说自己进步不快,说以后季市长要多多关照。这么说,他先把酒喝了,季子强不得不喝。
张也来了,说季市长高风亮节,经过了党的考验,真是佩服佩服!他就把酒喝了,季子强不得不喝。
马也来了,说季市长智勇双全,化险为夷,不服气不行!这么说,他把酒喝了,季子强又不得不喝。
这样一阵的拼下来,季子强真的有点晕晕乎乎了,他也要端起酒杯来,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大家一起又喝了。
这些人也都知道季子强的酒量深不可测,不许季子强看不起他们,不许季子强抿一口,喝半杯应付他们,这规矩一下来,季子强喝得天旋地转。他们还不放过季子强,还要跟他喝红酒,说一定要放倒季子强,一定要让季子强好好感受他们基层人民的热情。
季子强连连摆手,说:“基层人民太热情了,有点要把我烤焦了。”
他边说,头上已沁出了汗。季子强很清楚自己,这头上一出汗,就是一种信号,就是到了一种境界,到了一种喝多少都似乎不怕,即使喝醉了也不知道的不怕的地步了。
以前,在洋河县或者柳林市,喝得再多,也没关系的,因为那里都是自己的老部下,不管他们离得多远,一个电话,他们都会赶过来,都会把他扶回去安置好,在新屏市,有谁能照顾他呢?王稼祥吗?让他照顾自己,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因为人家好歹也是割办公室的主任,
凤梦涵吗?自己更不希望她来照顾自己,自己不愿意欠她太多的人情,感情,自己不能在去伤害她了。
那么现在,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只能心翼翼地保护自己。
喝得兴奋了,大家都嚷嚷喝卡找姑娘了,季子强就悄悄对王稼祥说:“我得回去了。”
季子强知道,这种状况有点乱了,自己最好不要和他们一起去,一则自己去了他们放不开,再则,自己去了也会拘束的,好在人多,其他人一时半会是不会想到自己的,等到他们想起自己的时候,王稼祥出来帮他说几句话,大家也无可奈何了。
哪曾想,王稼祥要拉住季子强不放,他说:“不行,不行,这还没散呢,季市长怎么能走。”
他还对大家说:“季市长说要回去了,你们有没意见?”
季子强想走的事一曝光,大家自然是不会放他走了。
有人就过来说:“季市长,你不能当了领导就脱离群众了,不就叫个姐过来唱歌跳舞喝酒吗?市长就不当我们是兄弟了,就对我们有顾忌了,就不和我们一起泡妞了?”
还有人说:“不行,不行,我们一定要在季市长的领导下,在季市长的指导下,进行一次思想大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