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一切都好,六皇子能吃能睡的,也健壮着呢。”
闻言,太后嘴角提了提。
“健壮是好事,不过你们宫里头一贯都是会养孩子的,想来六皇子也一样。”
太后与颐华宫的交道打得并不多。
可几次的见面,让她对林晚意教养孩子一事,还是颇为赞许的。
且很少听到过颐华宫里头的孩子们生病。
想来也是上下都仔细小心的缘故。
为此,太后很满意。
大家都是妇人,因而便在夏安的引路下,径直入了偏殿的门。
林晚意这坐月子,可舒服着呢。
屋子里头非但没有什么血腥的味道,反而多了几分沉木香的淡雅。
里头还微微的透着些果香的清甜,让人一闻就觉着舒心。
辉娴长公主隔着屏风就看到了林晚意在下榻,于是开口便笑着说道。
“难怪皇帝对贵妃情有独钟,便是坐月子的时候都能收拾的如此整齐和雅致,少见了呢。”
“臣妾未知太后和长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太后和长公主恕罪才是。”
话音刚落,林晚意就从寝屋之中走了出来。
这一打照面,可是让辉娴长公主略有失神。
这林晚意原本就有倾城之姿,如今瞧着更添几分妇人的韵味。
寻常产子的妇人,只怕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漏了风,日后落了病。
她倒是穿得简单不复杂,但仔细瞧,该包裹的地方一处都不少。
且看上去一点臃肿的痕迹都没有。
整个人虽不似少女,但却透着轻快感。
妇人的韵味为她的眉眼平添了祥和之气。
林晚意如此打扮倒是让辉娴长公主一下子就噗嗤的笑了出来。
“我要是男子,也得被贵妃给迷得走不动道了,怪哉怪哉,都是做娘的人了,怎的就你如此养眼呢?”
被她这么一夸,林晚意略有几分错愕。
但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说道。
“臣妾蒲柳之姿,长公主谬赞了。”
林晚意从前没有与辉娴长公主打过交道。
仅有的印象,还是皇帝口中她这做皇姐的点滴好处。
因此,林晚意并没有刻意疏远,但也不好上前就各种示好。
“人人都道你性子谦和,今日见了,果然如此。”
辉娴长公主说话,倒是可着劲儿的甜。
林晚意虽不知其本性如何。
但老话说的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
辉娴长公主上门是来看她的,且话也说得好听,林晚意自然也客气。
“长公主就莫要取笑臣妾了,不过是有些愚笨,当不得您这么夸赞的。”
辉娴听了这话,正准备继续开口。
再夸夸林晚意呢。
就见旁边的太后咳咳了两声,她闻言也就没有再继续。
“哀家来瞧瞧你,还有六皇子。”
“多谢太后关心,夏安,去让庄嬷嬷将六皇子抱来。”
“是,娘娘。”
很快,就有一利落的嬷嬷怀中抱来个锦被包裹的婴孩而来。
走进里间后,对着太后就下跪说道。
“六皇子见过太后,见过长公主。”
“嗯,平身吧。”
“谢太后。”
太后对于庄嬷嬷的出现,不十分意外。
反而是辉娴长公主,显然是没料到她会在这里。
所以才好奇的说道。
“竟是庄嬷嬷!”
庄嬷嬷人有些微胖,但收拾得却体面利落,一丝不苟。
她曾经是照顾皇帝的心腹嬷嬷之一。
本来早些年得了恩典已经在城外的皇庄颐养天年了。
可六皇子降生前的三个月,皇帝就让人将她接进宫里来了。
她本就与杜嬷嬷是好姐妹。
如今一个屋檐底下照顾着皇子们,也算是全了当年的情谊。
别看她年纪比太后还大些,可人却精神十足。
在皇庄之中养了这些年,脾气没有任何急躁的地方,反而是多了些在乡间田野养出来的豁达通透。
因此养起这娇贵的皇子,倒是一点都不“小心”。
反而随性之下,让六皇子成长得更为健康。
如今六皇子整个人比刚出生的时候,还要大了好几圈。
他本来出生时就大,此刻更是如此。
瞧着跟五皇子满百日的时候都差不多大了。
“是老奴,承蒙皇上不弃,所以唤了老奴回来看顾六皇子。”
她可是太后曾经选的人,自然身家清白的很。
选她回来,太后对此也甚为赞赏。
“嗯,既回来了,也是好事,照顾六皇子你多费些心便是。”
“太后放心,奴婢知道了。”
“抱过来哀家看看吧。”
“是。”
庄嬷嬷起身就抱了六皇子走近太后和辉娴长公主。
小小人儿在锦被之中睡得正舒服呢。
时不时的还会咧一下嘴,看上去好似是在笑一般。
辉娴长公主一下子就乐开了。
直言道。
“六皇子与当年皇帝刚抱来的时候可真是一模一样,儿臣那时候可喜欢了。”
被她这么一说,太后也细细瞧了起来。
果然,眉眼间和皇帝如同一个模子。
其实五皇子也很像皇帝,但他身上还有不少林晚意的影子。
可这六皇子,就好似是皇帝亲自生的一般。
完全复刻了他的容貌。
便是梦中打哈欠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太后那心底最柔软之处,突然生了些触动。
于是看了一眼文嬷嬷,只见她就递了个锦盒过来。
里头放着的是一把长命锁。
用纯金打造,而上面还镶嵌了不少的各色宝石。
看着就喜庆华贵。
旁人不知底细,但作为太后亲女的辉娴长公主是知道的。
于是直言就说道。
“此乃母后的陪嫁之物,当年连皇帝都没带过呢,如今却送给六皇子,想来也是格外看重他。”
林晚意听了这话,稍稍有些震惊。
可东西既然拿来了,自然没有往外送的道理。
于是乎,只能恭恭敬敬的收下了。
太后看了一眼辉娴,眼中略有不解。
怎么这几个月,辉娴似乎不同了了许多。
性子较从前“张扬”了不少,而且今日的生辰礼,不过是她觉着合适才拿来的。
被她这么一“解释”,倒好似自己真的有什么不纯心思似的了。
一下子,就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