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卿言出必行,连书院都无暇踏足,不是修炼,便是与宋若翡一道处理生意。
一年后,他的修炼卓有成效,修为突飞猛进。
又是正月十一,他掐着宋若翡的腰身,将宋若翡好生亲吻了一番后,便正色道:“若翡,待过了上元灯节,我们便启程罢。”
宋若翡颔了颔首:“好。”
过了一年,虞念卿又长高了些,面上的奶膘不及昨年明显了,轮廓愈发深邃。
宋若翡端详着虞念卿:“念卿,我们必须平安归来。”
“这是自然。”虞念卿含着宋若翡的耳垂道,“我愿为若翡上刀山,下火山,区区渡佛草定是手到擒来,区区谢晏宁必将被我打得仓皇败走。”
宋若翡肃然道:“谢晏宁恐怕不好对付,你切莫妄自尊大。”
之前,他并不惜命,决心以命相搏,才会带着虞念卿匆忙上路。
而今,他已变得惜命了,虞念卿这一席话教他忧心忡忡。
虞念卿委屈巴巴地道:“我才不是妄自尊大,我当然清楚谢晏宁恐怕不好对付,我是在鼓励自己,若翡竟是泼我冷水。”
宋若翡赶忙致歉道:“对不住,是我没能领会你的意图。”
虞念卿趁机道:“若翡亲亲我,我便不委屈了。”
宋若翡当即亲了亲虞念卿的唇瓣,虞念卿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亲亲。”
宋若翡接着亲了亲虞念卿的额头,虞念卿又指着自己的喉结道:“亲亲。”
宋若翡从未亲过虞念卿的喉结,但仍是低下了首去。
虞念卿并非女子,自是生着喉结的,这喉结较宋若翡自己的喉结显眼许多,唇瓣一贴上,似乎便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丰沛的力量。
待宋若翡抬起首来,即刻又被虞念卿擒住了唇瓣。
虞念卿很是喜欢亲吻他,喜欢到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是以,这个吻结束后,他发问道:“你为何这般喜欢吻我?”
虞念卿反问道:“若翡何以有此问?”
宋若翡答道:“接吻的步骤几乎一模一样,次数多了不会腻味么?”
“才不会,我每回亲吻若翡,便觉得较上回更沉醉了。”虞念卿意犹未尽地轻啄了一下宋若翡的唇瓣,方才继续道,“我与若翡应该能活至少千年,我要日日亲吻若翡,直至魂归地府……”
他猛地抱紧了宋若翡:“难不成若翡已厌倦与我接吻了?”
宋若翡坦白地道:“并不厌倦,亦不沉迷。”
虞念卿发誓道:“有朝一日,我定要让若翡对我欲罢不能。”
“祝念卿心想事成。”宋若翡其实弄不太懂自己对于虞念卿的感情,一方面,他始终觉得虞念卿还是个孩子,自己作为小娘,必须保护好虞念卿,另一方面,他却默许虞念卿亲吻他,抚摸他,甚是矛盾。
“若翡。”虞念卿唤了一声,“若翡,你何时方能为我断袖?”
宋若翡默然无言,他回答不了虞念卿的问题。
虞念卿并不气馁:“我有的是耐心。”
四日后便是上元灯节,这是宋若翡第四次与虞念卿一道过上元灯节,但上次的上元灯节他昏迷不醒,应当算三次才对。
虞念卿曾在他与其第一次过上元灯节之际,将猜灯谜赢得的银簪子赠予了他。
逛灯会前,他将这银簪子插入了发髻,银簪子乃是女款,而他现下已不做女子打扮了,不过由于他容貌过人,并不违和。
虞念卿见宋若翡用了自己所赠的银簪子,回忆道:“我赠你这银簪子之时,其实已心悦于你了,只不过我自己当时尚未意识到。”
“念卿当时的身量仅仅到我的肩膀……”宋若翡尚未说罢,便被虞念卿气呼呼地打断了:“身量不及你,便不能心悦于你不成?”
宋若翡安抚地轻拍着虞念卿的背脊道:“我只是在回顾往昔罢了。”
虞念卿注视着宋若翡道:“我们将会有很多很多的往昔,塞满你的脑子。”
“嗯。”宋若翡牵了虞念卿的手,“我们走罢。”
在外人眼中,他们乃是小娘与继子的关系,一踏出虞府,他们只得将手松开了。
灯会中人潮涌动,纵然他们贴得近些,亦不会被注意到,故而,虞念卿又牵了宋若翡的手。
掌心与掌心抵在一处,虞念卿直觉得连他的心脏都与宋若翡的心脏抵在一处了。
“若翡。”他低声唤着,见宋若翡侧首望向他,他美滋滋地道,“无事,我只是想唤你。”
“念卿。”宋若翡亦唤了一声。
虞念卿回应道:“我在,若翡。”
他们一边唤着对方的名字,一边逛着灯会。
看过舞龙舞狮后,他们又去吃浮元子了。
宋若翡照例特意要摊主为他做了没有馅的浮元子,汤中亦不加白糖、甜酒酿之类的,一整碗浮元子淡而无味,送入口中只为应景。
而虞念卿则要了猪油芝麻馅的浮元子,他满口生甜,暗自叹了口气:不知若翡何时方能吃甜食。
宋若翡吃罢一碗浮元子,见虞念卿的浮元子还剩下大半碗,关心地道:“你哪里不舒服么?”
虞念卿摇首道:“我只是在想这浮元子为何不能做成咸口的?”
宋若翡猜测道:“大抵是因为绝大部分人皆喜欢甜口的浮元子罢。”
次日,宋若翡睁开双目,发现素日贪睡的红糖糕不见了,正奇怪着,方要找寻,却见虞念卿端着不知甚么东西进来了。
虞念卿将浮元子放于桌案上,并将宋若翡从床榻上抱到了桌案前,继而执起调羹,舀了一只浮元子,送到了宋若翡唇边:“若翡,快尝尝罢。”
宋若翡咬破了浮元子,竟尝到了肉汁,了然地道:“是你自己做的罢?”
“被若翡猜中了,是我让厨子教我做的。“虞念卿期待地道,“滋味如何?”
“有一说一,有些奇怪,不过我很感谢你做肉馅的浮元子给我吃。”宋若翡含笑道,“你自己也尝尝罢。”
虞念卿将被宋若翡咬了一口的浮元子送入了口中,紧接着,覆唇而下,将浮元子分了宋若翡一半。
宋若翡失笑道:“念卿真孝顺。”
“若翡,我心悦于你。”虞念卿又含了一颗浮元子,咬开后,分了宋若翡一半。
这样吃罢了一碗浮元子后,他们便开始收拾行囊了。
行囊未及收拾完毕,如兰突然进来了。
如兰双手将书信奉于宋若翡:“夫人,何姑娘来信了。”
何姑娘,宋若翡只识得一位何姑娘,一看书信,果真是何田田。
何田田大仇得报,处置了将她卖入青楼的许梓云后,便回了江南,书信中她还附上了自己的住址。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宋若翡已有四年不曾见过何田田了,何田田生性刚毅,必定能过上好日子。
此去渡佛山并不经过江南,因而,宋若翡对虞念卿道:“待我们摘得了渡佛草,便去江南探望何姑娘罢,到那时,我应当能吃龙井酥了罢?”
虞念卿满怀希冀地道:“到那时,若翡定能吃龙井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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