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古董’珍惜又稀少,世上仅此一件,所以少女像对待易碎的花瓶,动作越来越轻柔。
按跷一样,从他指头到手心,前面后面,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污垢之后才放开,低头将帕子丢进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盆里用温水清了清。
可能是刚刚她松开他的时候,那时他将这只手挂在一边,没有动弹,过了许久才抬起,刚要干点小活,又被握住。
确实也该洗一洗了,方才俩人手心都是汗,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亦或者两个人都有,黏糊糊贴在指缝里,不舒服,他能感觉到,她自然也能。
虞容伸展开五指,手背白皙无瑕,手心也通透顺心,被少女清的很干净,也很认真,足足花了好几刻钟方搞定。
就像孩童的小木马,画家最满意的作品,很喜欢很喜欢似的。
他歪了歪脑袋,不禁开始沉思,这只手有哪里特殊?
倒是有人夸过很好看,也有人用觊觎的眼神看着,那目光仿佛他是待宰的羔羊,被狼盯上,要一口将他活吞,咬掉他的手一样,炙热到让人不舒服。
他将这双手递到那人跟前,那人又什么都不敢做,胆子小的宛如阴沟里的老鼠,只敢在背后看他,盯着他,似乎只要他一个松懈,就跳出来一口一口从指尖开始,生吞活嚼掉他这双手。
他不喜欢胆小鬼,所以他把那个人剁了,挖了眼睛,剃了四肢,活生生弄死。
他只对没做过坏事的人仁慈,对于那些坏到根上的人来说,他就是将人打下十八层地狱扒皮抽筋油炸火烤的活阎王,任何残忍的手段他都能想得出来,有一千多种折磨人的法子,叫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主意也不少。
虞容继续盯着他这双手看,想亵渎的人很多很多,男的,女的,丫鬟,太监,高门子弟,大家闺秀,他遇到过不少,但是真的敢上手的人只有姬玉。
她才是胆子最大的那个,从第一次见他就不怕他,不仅如此,还越来越放肆。
假借他的名义吃自己想吃的东西,在他东宫烤美食,被他拒绝还不放弃,一次又一次劝他吃饭,像是根本不把自己小命当回事,次次都在刀尖上跳舞。
现下更是厉害,拉他的手,又洗又搓,还掰他指缝,有时没有轻重,用力大到衔接处被她扯的微疼,把他里面都揉红了。
虞容突然轻嗤一声,勾了勾一边嘴角问:“本宫的手好看吗?”
姬玉还在洗帕子,闻言诚实回答,“好看。”
虞容脸上那抹冷笑上扬,化为了愉悦的弧度,“好看也不会给你。”
姬玉眨眨眼,轻轻‘嗯’了一声,拧干了帕子,道:“那只手。”
太子殿下想都没想,搁下笔,将那只手伸到她面前。
姬玉挑了挑眉。
心说太子殿下的身子可比他的嘴诚实多了,就像本能一样,举到她眼皮子底下,这样他没办法批折子,姿势也别扭,所以那手又收了回去,摆放在另一侧,软软的垂着。
这是叫她去那边擦的意思,因为她仔细,确实有点耽误功夫,姬玉没拒绝,带着水盆一起过去。
彼时他盘腿坐在地上,姬玉人在小板凳里,位置比他高,往他旁边一挨,拉了他的手撸掉袖子,握住他消瘦白皙的手腕,顺着小拇指开始清理。
他这双手实在漂亮,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要是瞧见,怕是当场幸福的晕过去,在逃小手手,被抓住了肯定要囚禁起来日日观看把玩。
姬玉心道醉心楼的楚馆摸一下要给钱,还不少,关键没有这厮金尊玉养的好看,她一个铜板没花,摸了这么多下,赚到了。
占了便宜,姬玉不忘给他按踽按踽抵债,他已经握笔很久,从没跑开始就在忙活,跑了还不忘带上,可把他这双手累的,要好生伺候着。
里里外外都拭了几遍才作罢,虽然太子的小手手很漂亮,但她还有正事做,翻一翻太子殿下批好的奏折,要不然哪天这厮心血来潮丢给她做,她没有准备又要经历一次赶鸭子上架。
姬玉不喜欢,收拾了水盆,搬着她的小板凳坐到他对面,依旧和他共用一个桌子,刚拿了一本他改过的奏贴瞅,便见这厮将手里的毛笔从左边换到右边,他天赋异禀,两只手都能写字。
换完他左边的手空下来,平时都用来压翘起的书页,现下像是无所事事一样,头都没抬,眼也未看,直接朝一边的架子摸索,很快拿掉挂钩上的笔杆,摆在桌子上,玉润的指头屈起,‘嗖’的一下弹出去很远。
有一就有二,有三有四,姬玉被他干扰的,根本无法静心。
在太子殿下又一次乱来,还玩的不亦乐乎之后,姬玉终于忍不住放下摺子。
突然这么闹,又不是口头上的,就一只空暇的手来来回回折腾,在她面前不停的晃悠,就像在提醒她一样,她再笨也琢磨过味。
太子殿下喜欢被拉手手,但是他不主动说,想叫她自个儿懂。
还好她脑子尚算灵活,这要是换个人,铁定一脸蒙圈。
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如果不满足他,他会一直来事,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叫她根本没办法专注干自己的活,姬玉思忖一番还是叹息一声,成全了他。
“太子殿下手冷不冷?姬玉给您暖暖。”还不能说他想拉,要主动体贴的以自己想的语气。
太子殿下没说话,但其实就是默认的意思,跟他相处几天早就晓得他的逼样,姬玉直接伸出手,握住他的。
本想敷衍一下,因为她要看东西,不能全心全意。手主要在颜值上,太瘦没有肉,都是骨头,又不柔软好摸,应付一下便是。
但这厮忽而朝这边瞧了一下,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瞳子里藏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感觉像是威胁。
姬玉只好展开五指,和他紧紧相扣,像方才一样。
这厮终于满意,长睫毛翘起,紧皱的眉头也松懈开来,但嘴依旧那么硬,“到底你给我暖,还是我给你暖,手这么凉?”
姬玉一点都不在意,太子殿下嘴里的话和他的身体要分开,根本不是一个‘整体’,如果两者意见不统一,只要注意他的身子就好,比他嘴里的话诚实。
她微微收紧了些力道,太子殿下还跟刚刚似的,没回应,但他低了头继续劳作。
这是他达到目的的表现,只有把他伺候舒服了他才不闹。
性子真的很拧巴。
姬玉沉下心看自个儿的,一本接着一本,一目三行,速度很快。
又是一个时辰不知不觉过去,姬玉效率高,虞容也不慢,加上一整天都在忙,终于完工,笔早就停了也不走,在看姬玉的小动作。
姬玉和他交握的手有一只大拇指是闲着的,那根指头会来来回回扫着他的轮廓,偶尔她无意识的轻掰他的手,叫他手心向上,攥的生疼,时不时也会反过来,刮他手背,握的比下午轻松许多。
可能是习惯了?
虞容突然抽了手,姬玉这才反应过来,他批好奏折,要去歇息了。
睡了更好,她可以安静的看自己的,尽快学东西,然而她的愿望落空,太子殿下人是到了床里,但只是趴着,没睡,一只手挂在床沿,像是无聊一样,举起拽了个帘子上的麦穗朝她丢来。
麦穗才多大力道,一点不疼,第一次姬玉没理,他很快丢了第二次,第三次,把暗红色锦布上的挂件揪秃噜了一片,偶尔挑着来,那处像女孩子的刘海,被人剪毁,不好看了。
姬玉心中无奈。
这厮才安分多久,又开始闹腾。
方才拉手手的事她还没忘,晓得是他又有了需求,是什么也门清,太子殿下不仅喜欢拉手手,还喜欢揉肚子。
姬玉起身去端茶,她的手凉,必须暖热了才行。
也没说自己干嘛,但太子殿下好像就是知道一样,自觉从趴着,变成了正面躺着,为了方便她,刻意睡的离床边近,这样她一下就能够着。
揉他肚子不需要两只手,有一只还可以干自己的事,姬玉带着一大堆的奏摺,还挪来了小板凳。
昨天没有经验,以为就一下下,直接坐在榻沿,弯的腰险些作废。
今儿准备充足,确定没问题了才伸出手,进他的被窝,也没给他打招呼,直接掀了他的衣摆,拉下他过上的亵裤,坦露出他整个肚皮方绕着圈细搓。
边揉边兴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以后把他亲的舒服,这厮会不会日日都要索吻,不亲就不罢休?
那要是睡的得劲,天天都要纠缠一番?不然不肯?
莫名想到祸国殃民的妖妃,吵着闹着不让‘皇上’处理政务,一定要先把‘她’搞定了才行。
从刚刚到现在,可不就是太子殿下干的事吗?
他就是个祸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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