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飘飘的离开,艾晴天看了一眼依旧挽着柏誊岁手臂的王沛沛,一言不发的向前走。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股无法反驳的力道将她压在墙上,天旋地转后,眼前是柏誊岁那瘆人的笑容。
“有事。”
她的心狂跳不止,但她的表情却越发的冷静。
“这就是你口中的令你恶心作呕的男人!”
他明显失了分寸,走廊里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虽然他们碍于柏誊岁的身份不敢大胆的驻足观看,但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不会放过看一眼。
她想,不出一个小时,这事将传遍整个公司,不过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柏誊岁,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不好吗?”
她说着,暗示性的看了一眼王沛沛,柏誊岁眼神渐冷,那脸上的表情似乎要将她生吞入腹。
“我不是在玩!”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似乎在解释,又似乎不是。
“原来是认真的呀?那需要我让位吗?”
艾晴天露出了一抹笑,心里传来的疼痛几乎让她无法维持住自己的笑容。
“砰!”
柏誊岁一拳砸在墙上,竟将墙壁生生的凹出了一个洞。
“艾晴天!你够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现在根本没办法跟她解释。
艾晴天别过头看了眼墙壁,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渗血的手背上,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还未回头,就被柏誊岁强制性的扣住了下巴。
“你的脸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喑哑。
艾晴天瞳孔一缩,只觉得心里似乎被针扎似的疼痛,她猛的推开了他,鼻子泛酸。
“柏誊岁,你在提醒我什么?”
他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故意来问她?
用这个来攻击她?很有意思吗?
她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打了巴掌!
谁都可以来嘲讽她,但是柏誊岁不行,唯有柏誊岁不可以!
为什么不给她留下最后的,仅剩的一丝尊严!
柏誊岁愣愣的看着她通红的双眼,低垂的双手紧握,手上的青筋凸出。
“誊岁,奶奶在等我们,我们该上去了。”
王沛沛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亲昵的挽住了柏誊岁的手,柏誊岁眼里的厌恶一闪而逝,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他深深的看了艾晴天一眼,什么都没说,跟着王沛沛离开。
艾晴天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仿佛失了力气般跌坐在地上,身体竟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到底在做什么!
这一天,艾晴天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她仿佛屏蔽了一切,麻木的重复着往日的工作,屏蔽了一切的流言蜚语,不去看不去听任何有关于柏誊岁的消息,将时间生生的耗到了下午三点多。
手机一震,收到一条消息,当看到发信人时,她的心一颤,打开消息,只有一句话:幼儿园出事了,马上下来。
她的瞳孔一缩,拿起包包狂奔而出。
坐上车,柏誊岁已经在车内,他的眉头紧皱。
“出什么事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心情了。
“艾轩将幼儿园后院给炸了。”
柏誊岁揉了揉眉心,一副头疼的模样。
似乎是生怕她担心,他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没受伤。”
艾晴天心里松了一口气,却直觉哪里不对。
“那幼儿园的小孩呢?”
“没有,但是全哭了。”
说到这,柏誊岁嘴角微抽。
“吓哭了?”
艾轩不像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嗯,不是因为艾轩。”
柏誊岁看向艾晴天,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上的笑容有些咬牙切齿:“是艾毅!”
幼儿园园长是哭着跟他打电话的。
艾轩将幼儿园给炸了,艾毅不仅帮忙看风,还在幼儿园的老师们好不容易将其他小孩稳定下来后,开口说了一句话将他们全部吓哭。
艾晴天:“……”
她可以想象出艾毅说了句什么。
两个人之间因为孩子的事,竟默契的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但这种平衡维持的并不长久,当说完孩子的事情后,两个人便也没有再说话了,气氛冷的让副驾驶座上的莱天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来到了幼儿圆,艾晴天看到园长的头发都白了几根,她眼皮子一跳,看向艾轩。
艾轩低着头,老实交代:“妈咪,对不起,我把摔炮带到了幼儿园玩。”
摔炮是一种小孩经常玩的东西,没什么杀伤力,但是摔在地上会发出巨响,所以叫摔炮。
艾晴天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是摔炮那就还好。
“艾毅,你的解释?”
柏誊岁却没有抓着艾轩不放,他看向了艾毅。
到现在他还能听到幼儿园里小孩子的哭声,艾毅很聪明,能做出这种事绝对不是无意的。
“我错了。”
艾毅冷着脸道歉,硬生生的将柏誊岁给噎住了。
他以为艾毅至少会狡辩几句,但他一开始就老实道歉了,憋的他心里有气没处发。
他只好看向了艾轩,但看到那跟艾晴天五分相似的小脸时,他的嘴唇蠕动半响,心里的气无声无息的就没了。
“柏总,你们这三个小孩我这幼儿园实在是收不了,求求您了,给他们三换个幼儿园吧。”
园长苦苦哀求。
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奈何不了这三个孩子,她也没必要冒着被革职的风险去得罪柏誊岁啊。
“我知道了。”
柏誊岁黑着脸回答。
三小只偷偷的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得逞的光芒。
回到别墅,大厅,两个大人和三个孩子坐在沙发上对视。
“为什么这么做?”
柏誊岁眼眸微深。
艾毅和艾轩虽然小,但却成熟的不像个小孩,他们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也不像是他们会做的事。
艾毅和艾轩对视一眼,沉默。
柏誊岁一噎,看向了艾萌,放柔了声音:“萌萌,你说。”
艾萌眨了眨眼睛,道:“我不知道呀。”
柏誊岁:“……”
他只好看向了艾晴天,道:“你不管管?”
艾晴天看了他一眼,眼眸微深,半响,她直接起身离开,离开前还扔下一句话:“我劝你先去物色个结实的有能力看住这三个小孩的幼儿园。”
柏誊岁眉头一皱,眼神一凛。
“你故意的!”
为了不让孩子们和柏宠在一个幼儿园,她就让孩子做这么危险的事?
艾晴天的背影微僵,随即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三个小孩对视几眼,撑着手从沙发上下来,跟在艾晴天的身后走了上去。
柏誊岁眉头一拧,身周的气压持续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