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留在这里吧。”苏木主动道。
“可是……”木青歌还在犹豫。
“小姐,二位大人武艺高强,他们的用处比我们大多了。茯苓性子急躁,留在这里怕会露了马脚,所以,还是奴婢留在这里最适合。”苏木聪慧,看的很清楚。
“苏木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庄夫人也同意。
也只有如此了,木青歌只得点头并再三嘱咐:“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管什么情况,保全自己最要紧。”
“木小姐放心,属下会调人保护苏木姑娘的。”丁墨道。
事不宜迟,当下庄夫人便找了马车,一行人低调的从庄府后门离开,前往别院。
庄府的别院果然如庄夫人所说很隐蔽,从外面看去,就只是普通的人家。别院里倒是别有洞天,不只日常用品一件不缺,地下还有几间密室,躲在里面很难被发现。
商祺睿此番伤的极重,虽然醒过来,人却一直迷迷糊糊的,到了傍晚时分更是开始发烧。喝了药也不见怎么好转。
木青歌比任何人都明白,现在商祺睿的情况有多凶险,所以是一步都不敢离开,一直在商祺睿床边守着。用冷水敷,用白酒擦身体,反正能用到的降温办法,她都一一试过了。
如此,过了三天,商祺睿反反复复的高烧总算是退了。
木青歌长舒一口气,把过脉后,却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起来,拉了纪军医再次确认。
“这下子是真的安全了。”纪军医把过脉后也是高兴不已,眼眶都湿了。那么重的伤,若是往常在战场上,他会直接放弃的,没想到木青歌硬是将他治好了。
丁墨等人闻讯也都进来看商祺睿,虽然他还睡着,大家心里都总算是放下了。
“小姐,您这几天都没休息过,现在殿下没事了,您去歇歇一会儿吧。”茯苓看木青歌几天功夫就瘦了一大截,心疼不已,“小姐您的身体本来就还没好呢。”
纪军医等人也跟着劝,木青歌笑着站起来:“那好,我去睡一觉。”
茯苓伸手去扶,木青歌却直接倒向她怀里,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茯苓吓坏了,“纪军医,您快来看看啊。”
纪军医忙过来把脉,双眉紧紧拧在一起。
茯苓更是紧张:“纪军医,小姐到底怎么了?”
“可能,是累着了吧?”纪军医不确定的道,“先把青歌扶到床上休息一下。”
虽然不太满意纪军医这个模糊结论,但茯苓还是决定先把木青歌扶走。
“就在这个屋子里。”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众人都愣了一下,才发现说话的是商祺睿。
“殿下,您醒了?”丁墨和知墨激动不已,最先扑向床边。
“在这屋子里加一张床,让木青歌就住这屋子里。”商祺睿一字一句的道。
几人互相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是为了我才病倒的,我一定要亲眼看她醒过来。”商祺睿坚持。
“就按照殿下说的办吧。”纪军医是个明白人,最先反应过来。
于是,丁墨和知墨亲自去抬了一张床来,放在商祺睿躺的床的旁边。
纪军医开药方的时候却是犹豫了很久,久的让茯苓都不放心了,再次问道:“纪军医,小姐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你放心吧。”
虽然不怎么满意纪军医的支支吾吾,但茯苓还是没胆子在商祺睿面前放肆,只得专心服侍木青歌。
但是,这次纪军医明显失算了,木青歌就这么昏迷了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纪军医每把一次脉,眉头就更加皱紧一分。
木青歌昏倒的第五天,一直忍着没吭声的商祺睿终于忍不住了,问纪军医:“青歌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之前是伤势恶化?还是……”
“殿下……要不,再去外面找几个大夫过来看看?”纪军医还是吞吞吐吐的。
商祺睿也皱紧了眉头,吩咐丁墨:“去把全城最好的大夫都请来。”
“请大夫?殿下怎么了?”木青歌忽然叫了一声,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屋子里的人都吓傻了,木青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反应过猛,于是放低了声音:“殿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到底怎么了?”商祺睿紧张的盯着木青歌,反问。
“我啊?我就是,太累了,睡了一觉……”木青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一觉看来睡的时间有点久。
众人再次石化,只有纪军医笑了:“我还以为是我诊错了。”
他这么一说,商祺睿也就放心了,不满的对木青歌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吓死人了。”
“我睡了多久?”木青歌有些不安的看着众人不敢置信的表情。
“五天了。”
这次轮到木青歌石化了,其实从上次替商祺睿挡剑之后,因为伤没好,她一直休息不好。暴雨开始之后,心里担心很多事情,更是睡不好。后来又为了照顾商祺睿,三天三夜没合眼。她以为自己只是累了,却没想到是累到了极致,一放松下来,居然睡了快五天。
“你没事了吧?感觉怎么样?”木青歌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对了,大雨停了吧?没出其他事情吧?”
纪军医看的好笑,悬着的心也总算踏实了,便帮着木青歌解围:“大雨在我们搬过来那天晚上就停了,你一直在照顾殿下,所以没注意。殿下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你不必担心。”
“好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殿下煎药。”纪军医想起什么,忙拉着茯苓告辞,“茯苓,去给你家小姐熬点粥来。”
“哎……”莫名其妙的茯苓就这么被拖出去了。
丁墨和知墨也找了借口离开。
屋子里就剩下了木青歌和商祺睿。
木青歌忽然觉得很局促不安,他们两人一直住在一间屋子里好些天了,却一直是一个醒着一个昏迷着,现在两个人都醒着,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为什么救我?”还是商祺睿先开了口,“我对你那么不友好,你却拼了命的救我,还救了两次,为什么?”
木青歌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住,半晌才问:“殿下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您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