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突然咧嘴一笑将双剑抛到一旁,双手合十,剑气涌动,手上浮现一抹青色,接着高高举起双手,像扔东西一样全力扔出,青色剑气仿佛活物,被他生生甩到了三十丈开外的巨大剑气之上,然后纵身一跃,挥拳打向剑气。
众人勃然色变,林玉赤手空拳去打这样磅礴的剑气,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找死啊。
黎彩倪站起身时,白衍静已经落在了林玉身前,林玉急忙大喝:“不用!”
话音一落,拳头狠狠地打在剑气之上,他如同一个皮球一般倒飞而出,青色的剑气如麦芽糖一般拉的长长的,他在空中荡了一圈,手上剑气一收,落在了地上。那浩浩荡荡的剑气碾压而出,白衍静挥出一道剑光将其击碎。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林玉身上,他双手舞动,青色剑气被他扯来扯去,他咧嘴笑道:“属性·青绸,剑气伸缩自如和糖一样异常粘稠,韧性极高。”说罢,他抬手一挥,青色剑气落在身旁大树上,剑气缩回,整个人飞身而起,挂在了枝头,然后抬手挥出一道青色剑气落在青青身上,剑气收缩,随着青青带着惊呼落在了林玉身旁,林玉拉开剑气,和青青绕着树干荡来荡去。
寒广君的嘴巴足足可以塞进一颗鸡蛋,怔了半晌,苦笑不得地道:“这都什么破玩意儿,剑气还能这么玩儿?”想起刚才全力一击之下林玉竟然未伤分毫,于是又点了点头道:“用处倒是很大。”
黎彩倪望了半晌,忽然跑过来仰头挥手,“林玉,我也要玩儿。”
林玉立刻挥出一道剑气拉着黎彩倪和青青三个人在枝头荡来荡去,玩儿的不亦乐乎。
大山看着三人在树下转来转去,不时发出一声怒吼,雪玉白狐睁开眼睛,望着林玉,歪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白衍静看着三个嘻嘻哈哈的人脸色说不出的怪异,周紫玉坐在她的身边,轻声道:“我都已经习惯了,谁能想到他们一个是妖孽,一个是深不见底的灵剑客,一会儿严肃的吓人,一会儿又像孩子一样。”
“在白雨宗,从来没有这样的人。”白衍静望着三人,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
忽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大树缓缓倒下,林玉抱着青青落在了地上,黎彩倪指着身旁更粗的一棵大树还要玩儿,周紫玉哭笑不得的道:“树都被压垮了。”
“咯咯咯……咯咯咯……”白衍静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消失,周紫玉微微一愣,心中大喜。
远处一座山头上,白衍筝面前放着一个珠子,珠子上呈现出白衍静咯咯直笑的画面。
“好久没听到妹妹笑了,她笑起来真好看,比月里的嫦娥还要好看。”
“林玉,我真想杀了你啊。”
白衍筝咬牙切齿低声咒骂,然后又瞪大眼睛看着画面中白衍静的笑容。
她的妹妹,天下第一好看。
……
朱雀山在白雨宗的地盘,溪云谷的地盘里浩然剑宗不敢闹事,那白雨宗的地盘就更加不会乱来了,就算白衍静被逐出师门,但她的哥哥白衍筝可还是白雨宗的内阁弟子。不如说,正因为白衍静不在,这白雨宗第二人才越发受到重视。
当然,前提是“浩然剑宗的人”,只要不是浩然剑宗的人,这麻烦自然就不会惹到浩然剑宗身上了。
烈阳山,烈焰门门主王融看着桌上的手书,还有面前这位自称陆尘的少年,眼神闪动半晌,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陆尘咧嘴一笑,施礼退去。
弟弟王鸿举棋不定,“哥,是不是太冒险了,云渺虽然灭门了七年,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人藏在这中州之中,沦为废人的妖孽已经卷土重来,若等他强大一些,振臂一呼,云渺残余纷纷响应,未必真就没有重建云渺的一天。我们作壁上观也就罢了,投身于两家的争斗中恐怕会引火烧身。”
“云渺复兴,谈何容易,已经覆灭七年的宗门,岂是说复兴就复兴的。神虎门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他们太过狂妄,仗着灵剑客的修为便以为可以只手遮天,我们却不同,此行智取,不力敌。”
王融小声说了几句,王鸿犹豫半晌道:“哥,我觉得还是有些冒险。”
“富贵险中求,陆尘给的丹药剑法不算什么,但我们总该为你我的孩子多做考虑,念儿终年烈焰焚身,你这做父亲的难道就忍心看着他受苦?”
王鸿喟然一叹,只好答应。
……
林玉又遭袭了,这次是五个人。周紫玉和林玉来林子里想要打些野兔,走了半晌,身后突然跳出两道人影,就在愣神之际,又有三个人挡住了林玉的去路。五个人将两人围在其中,脸上满是狠辣之色。
“四个御剑客也就罢了,还有一个异剑客是怎么回事,小子,你看不起我?”
林玉皱眉盯着不远处一个瘦削的青年道,男子十八九岁的模样,听到林玉的质问,手里的剑微微颤抖,“我……我必须杀了你,我的心爱之人现在重病缠身,时日无多,只有杀了你,我才能拿到钱给她治病,我……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定可以的。”
周紫玉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不忍,来杀林玉的人,十个之中九个都是为了悬赏,这些人行走江湖,赚的就是这来得快的银子,但她却没想过,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来之前虽然下定了决心,但听到这样的事,她又有些手软了,她似乎已经看见了那位面容憔悴的女子躺在病床上,而男子犹豫半晌,最终决定去铤而走险。
青年男子大吼一声,双手持剑刺了过来,慌乱之中,连剑术都忘了用,只带着一股剑气。
青色长剑划出一道弧线,人头高高飞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双手仍然攥着长剑,周紫玉偏头看向林玉,后者神情冷漠,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
周围人纷纷退却,那青年也不过是他们投石问路的一枚石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