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老实跟妈说,金柱他到底去哪了?”张秀英一脸严肃的问。
对这个闺女做事,张秀英心里还是不放心的。
“俺都说了多少次了,大勇哥派他出门办点事,办完了就回来。”赵金兰一副不耐烦的说。
“可这都走了那么久了,到底办啥事需要那么长时间?”
“妈,二哥去的地方有点远,来回路程都要好几天呢。万一遇到车子临时故障,光在路上就要耽误十天八天,这样算起来,也没多少天。”
赵金兰也知道快瞒不下去了,她正打算今晚等谷大勇回来问问他赵金柱怎么样了。
“可是薛小荷都担心的要疯掉了,整天茶不思饭不下,还得照顾俩娃子,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呀。”
“那就让她回娘家过几天去。看着就烦。”赵金兰这两天都不敢出房门了,怕被薛小荷看见追着她问赵金柱的事。
不管怎么说,赵金柱的事她心里还是心虚的。
张秀英心急的说:“现在不是让她去哪过几天的事,而是金柱到底啥时候能回来?他一天不回来,咱一家子心里就踏实不下来。”
“一个大男人在外,有啥好让你们担心的。人家大勇哥不也是一个人在外闯荡的,不也好端端的么。”赵金兰没好气的说。
一家子越是在乎赵金柱,赵金兰心里就越慌,越烦躁,生怕赵金柱真的有啥闪失。
只听张秀英说:“那大勇是大学生,又是城里见过世面的人,你二哥哪能跟他比呀。再说了,哪有当妈的不担心自己儿子的。”
“妈不是还有个儿子在眼面前看着么。”
“胡闹!”张秀英厉斥,“你见过谁家嫌儿子多的?那再多也是爹妈身上掉下来的肉,磕了碰了都疼在爹妈身上。”
“行了行了,晚上大勇哥回来俺再问问就是了。”赵金兰烦躁的说。
“那你可千万别忘了。”张秀英叹了口气,“要是你二哥有个啥好歹,你妈也活不下去了。”
这话,无疑又是一块沉沉的石头压在赵金兰心头上,让她更加骄躁不安。
晚上,谷大勇刚回到家,赵金兰就把他拉进了自己房里。
“干啥呢,这么着急?”谷大勇问。
“大勇哥,你老实跟俺说,俺二哥到底咋样了?”赵金兰也是满心焦急想知道真相。
“俺不是跟你说了么,他现在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戒烟瘾呢。”
“你没骗俺?”赵金兰狐疑的看着他。
每次都是同样的回答,赵金兰还是有点信不过的。
“哎呀,这种事俺有啥好骗你的?”谷大勇一脸无辜的样子。
“那你带俺去看看,俺想看看他现在变成啥样了,是不是很痛苦。”赵金兰就想知道赵金柱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到时候赵大全也变成那样的时候,她好心里有个准备。
顺便确定一下赵金柱确实没事。
但却听谷大勇说:“痛苦是肯定的。但是你现在不能去。”
“为啥?”
“他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候,只要熬过这最关键的时候就算扛过去了。如果你这个时候出现,他肯定会求你给他弄根烟抽,这样就等于又让他看到了希望,那么之前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俺不给他不就是了。”
“你不给他是一码事,但是你让他看到希望,这是两个概念。”
赵金兰不懂他这个逻辑,“可是薛小荷和妈都跑来问俺二哥啥时候能回来,俺觉得她们已经开始起疑心了。”
谷大勇想了想,“要不这样,俺找人写封信给她们,就说是你哥写的。”
“这样能行么?”
“她们无非就是担心你哥的安全,写封信回来就证明他是安全的,这样她们肯定就放心了。”
“那你可千万不能骗俺。俺哥要是有啥事的话,俺就成了家里的大罪人了。”
“放心吧。你哥也就是俺的哥,俺不会让他有事的。”
“谢谢你大勇哥。”
……
赵金兰用一封信把薛小荷和张秀英给稳住了,她总算也可以松口气,全心投入到算计赵大全的计划中。
这几天她没有特意丢烟给赵大全去捡,担心次数多了引起他怀疑,所以她现在要想其他办法把烟递到赵大全嘴里。
她自己出马肯定是行不通的,于是她就打起了小崽子的主意。
小崽子们放学回来,都在外面玩耍,赵金兰趁人不注意,在地上丢了一根烟。
“皮蛋,那地上的烟是谁掉的?”赵金兰假惺惺的问。
皮蛋在地上找了一圈,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烟,摇摇头,“俺不知道。”
“捡起来。”
皮蛋乖乖的把烟捡起来递给她。
“给俺干啥,俺又不抽烟。”赵金兰没好气的说,而后她朝赵金枝那边看了眼,“你二爹在门口坐着呢,你拿去给他抽吧。”
皮蛋念着玩,不太想去,“俺揣兜里,回头给俺爹抽。”
“揣兜里还不揉碎了。”
“好吧。”皮蛋心不甘情不愿,还不忘跟金山他们说一声,叫他们等他回来一起玩。
皮蛋把烟送给赵大全,赵大全问他哪来的烟,皮蛋说了句‘捡来的’,就急着去玩了。
赵大全在心里纳闷,是不是谁兜底坏了,咋一直有人掉烟呢。
不过他倒是没想那么多,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准备把这根烟抽了。
“叔……”
不等赵大全把烟送进嘴里,郑涛及时出现了。
“是小郑啊,来,抽烟。”赵大全顺手就把烟递了过去。
郑涛倒也不客气的把烟接了过来,赵大全还要给他点火,但郑涛哪能要长辈给你自己点火?
“我自己来。”他将火柴接过来,自己点上。
烟抽下去第一口,他眼底就划过一丝异样。用余光扫了眼周边,见没有人,他低声对赵大全说:“叔,能借一步说话么?”
赵大全一愣,“咋的,有事?”
郑涛郑重的点头。赵大全看他这般严肃,就点点头,跟他来到新房子里。
这会赵金枝不在家,家里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郑涛给赵大全搬了凳子坐下,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来。他将手里那根抽了一半的烟放在桌上,轻轻推到赵大全面前:
“叔,您这根烟是从哪来的?”郑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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