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张恕才透出口气,低头看向云鸠,云鸠仰起小脸,一脸嘲讽笑道:“蝙蝠头小,脑容量不足啊!果然上当了。”
还真是蝙蝠妖,张恕黑线,然后突然想:也许影将认为他那个样子才叫帅,毕竟蝙蝠有蝙蝠的审美,不会跟人一样。
几乎只过去了一分钟的时间,步话机里响起影将的声音——张恕给了甲甬一个步话机,甲甬的土遁速度真不怎么样,还在步话机的有效范围内,让这边的两个人能够把几公里外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么清楚,杂音很少,还是要归功于曾茂给他们的是部队上最好的玩意,说不定里边还有高科技,步话机很小,只有一颗纽扣大小,甲甬贴在耳朵后面,他说话或者那群追上他的妖魔说话,都能听清。
只听影将说:“见到本将,不来拜见,还匆匆逃走!?”
甲甬:“我没见过世面,从来没见过比我厉害的妖魔,怎么知道你是谁?”
“哈哈哈!”影将高声大笑。
媚眼少年替他介绍:“这是魔王座下东方将军的先锋大将,蝠影魔将!!!像你这样修为的妖魔,连给影将大人提鞋都不配!”
甲甬:“哦,不要我提鞋那我走了。”
影将咆哮:“站住!!!”
这边张恕瞪眼看了云鸠一秒,然后两人同时笑出来,甲甬的脾气让人头疼,让妖也挺头疼的。
“和你一起的修仙者呢!?你是妖魔,胆敢和修仙者勾结!?”
甲甬:“谁勾结人了?”
影将:“我分明在你身上嗅出修仙者的灵气!你还想狡辩!?”
“哇!”甲甬大概吃了下苦头,忿忿地说:“我吃了!他在我肚子里你当然能从我身上闻出味来!!!”
影将不信:“吃了!?”
甲甬:“好不容易见到个带灵气的,不吃还养着?”
又是“哇”一声,他那嘴巴真是学不乖。
眉眼少年道:“影将,他嘴角有血,此血带灵气。”
有个陌生的少年声音说:“脸上的伤不轻啊!看来这个修仙者果真进了此魔的肚腹。”
曾茂那一枪还产生了意外效果,张恕忍着笑,有点担心甲甬不能脱身。
云鸠早笑起来,扭扭小身子,站在张恕腿上,小胳膊搂着张恕的脖子,凑上来“吧唧”一口,亲在张恕脸上。
张恕一下子惊得连步话机里的声音都顾不上听了,瞪着云鸠:“保温杯里还有八宝粥……”
云鸠竖眉,“吧唧”又一口,亲到张恕嘴唇上——
张恕用刚刚风干了口水的手指捏云鸠脸颊,揪开:“你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光碟了!?”
云鸠一下子气爆:“你的脑袋能正常点不?”
张恕不听:“光碟上的东西不都是好的!要有选择性!别什么都看!!”
“哇啊啊啊!!!”某小孩爆了,幸好还记得忍着没动灵力,嘴巴一张,跟吃豆游戏里边的大嘴豆一样,没头没脑地朝张恕咬过去,逮哪咬哪!
张恕两手一端,云鸠就被端开了,别说嘴,连胳膊都够不着张恕,蹬腿伸爪的,像个被提了耳朵的小兔子,闹腾个不停。
张恕皱眉:“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会妖魔很可能去而复返,他们只是暂时得到缓口气的功夫,云鸠闹什么?
步话机里传出声音,转移开张恕的注意力:
“你吃的修仙者多大年纪?”
“老头子。”
“不是我们要找的……真的是老头!?”
“吐骨头出来给你看?”
“听着,你今日不敬先算了,以后若是见到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修者,速来报知本将!”
“哦……”
“本将在离此地以北八百里的dj山上落脚,记住了?”
媚眼少年说:“影将,这只穿山甲跑八百里只怕要用数月。”
一阵嘲笑的声音后,蝠影魔将说:“要是见到我说的修仙者,活捉来,本将有赏。”
“哦……哇!”
“记住!”
“记住了……”
陌生少年出声道:“穿山甲皮厚经打,我看,要给他点教训他才记得住!”
媚眼少年说:“这等小妖仅能在几十里内横行,我们已经把这附近找了过来,没有其他修仙者的气息,我看,他也碰不上陛下要我们找的修仙者,从这里向西,山脉越来越多,找到修仙者的可能倒是越来越大,何必浪费时间。”
蝠影魔将声音犹豫:“这只穿山甲……”
大概又被送了一记媚眼,蝠影魔将改口说:“不要再耽搁了,要找的范围还很大,每天就只能走几百里,搜到什么时候?要是被别的魔将抢先找到,功劳可就没有了,不管是谁都吃不到陛下赐下的天材地宝!走!!”
一群妖魔嚣张地扬长而去,过了两分钟,甲甬说:“他们走远了。”
张恕长长地呼出口气,就这么一会,背后衬衣都快被冷汗打湿了,云鸠气鼓鼓的,小嘴嘟得能挂酱油瓶。
逃过一劫,张恕倒是心情不错,用指背刮刮云鸠小脸:“怎么了?突然生气?要吃粥吗?”
云鸠“哼”一声:“不吃!”
张恕笑起来:“还气?”
还用问……
到晚上,云鸠还没消气。
张恕把通讯设备交给曾茂以后,又和曾茂说了一会话,回到房间一看,臭小孩连晚饭都没吃,放凉在茶几上,缩成小小一团拱在被子里。
“云鸠……”
成心让他心疼,居然不乖乖吃饭。
张恕看了眼餐盘,一个小瓦罐,还有瓷盅装的米粥,蒸制的春卷和番茄菜茸,营养搭配得很好,做得也有其精致,奶娃娃也可以很容易咽下去,结果被云鸠无视了。
云鸠一向馋嘴,除了巧克力,其他都挺喜欢吃,今天的菜比平时吃的还好,一点没动,看来是气狠了。
张恕无奈,在床边坐下来,先叫了几声,云鸠不理他。
没办法,继续哄,伏低身体,找到被子的边,钻一只手进去,爬爬爬的,摸到一只小肉腿,张恕笑了:“云鸠,再不出来我揪了啊!”
云鸠总算出声了:“你敢!!!”
敢不敢的,不就是动不动拿雷劈人吗?雷劈不动用火烧,他还真不怕,手下一用力,把臭小孩从被子卷里拖出来。
“身体不好就要按时吃饭,再发烧怎么办?你生气归生气,饭要吃。”
云鸠回头瞪一眼张恕,扫过茶几上的餐盘:“冷了!怎么吃!?”
张恕问他:“我端去热,热回来你要吃。”
“哼!”
“说好了。”
“哼!”
“云鸠!”
云鸠蹬腿,甩开张恕的手:今天的气,与其说气张恕不开窍,还不如说他是在对他自己生气,这么大点的身体,老实说,真不能怪张恕不往那边想,就算云鸠自己面对个这么大点的,估计也生不出任何歪心思来。
想清楚了,其实就没有那么气了,但是一直在琢磨怎么找回肉身,忘记了吃饭而已。
肚子早饿扁了。
所以张恕一说,云鸠顺水推舟:“还不快去热!要我饿到几时!?”
肚子饿,心也饿,这话说出来,委屈味儿浓得让人无法忽视,张恕捏捏他小手,折身端了餐盘,出门下楼,到餐厅厨房去,想找个微波炉热一下再给云鸠吃。
没想到当厨师的炊事兵要求很高,番茄和蔬菜是生的,加热以后味道变了营养也不好,坚持重新做,热过的不能吃,张恕只好听话地在餐厅里等了十分钟,等重新接过餐盘一看,全换了!
蒸的南瓜饼,玉米粒蛋丝粥,苹果肉小碗里盛着蔬菜色拉,只有小瓦罐没换。
张恕很想问先前那些吃的会不会被浪费,现在可是末世,这么奢侈浪费……很心痛。
忍了忍,没问,炊事兵应该会自己吃掉的——如此安慰自己,张恕回到楼上。
一开门,云鸠抱怨:“去如此久!!”
张恕解释:“厨房的师傅重新做的,嫌热过以后没有营养。”
一闻到食物的香味,云鸠没有意见了,自己跳下床,“咚咚”跑到茶几边,爬到凳子上坐着,小脖子很期待地伸着。
张恕心里暗暗叹气:臭小孩就是臭小孩,气得莫名其妙,一点吃的又能哄好。
瓦罐一打开盖,浓浓的肉香扑鼻,张恕还没说什么,云鸠皱眉:“蛋可吃,但修仙少吃荤腥,吃了身体浊重,影响炼气,于心境也无益。”
张恕这才发现从云鸠来以后,似乎真的从来没沾过肉食,难为人家特意炖了这么一瓦罐的鸡肉?鸽肉?看来是要浪费了。
云鸠对色拉感兴趣,把苹果做的小碗扒到面前,使着小勺老老实实开始吃饭。
张恕看着他吃,明明好几天没吃过什么东西,还是生不出一点饥饿感,放弃了。
“浪费食物不好,我把肉拿给别人吃去。”
“去吧!”云鸠用勺子点点张恕:“不许偷吃!”
张恕失笑:“我拿给曾茂。”
云鸠“嗯”一声,不置可否,张恕走出来,曾茂办公的地方就在大院里,两幢楼之间只隔着一排樱花树。
张恕走过树下时偶然一抬眼,路灯照着的树枝上一朵朵花苞顶着雪,不像樱花倒像梅花,大雪不停,都要到春天了,樱花都要开了,还不停,要下到什么时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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