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双眸闪过?寒意,如一抹压城黑雾弥漫在山海之间?,酝酿着什么危险的事物?,手指自下唐知白颚滑向脖颈,轻轻抚摸着……
莫轶……
真是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称呼了。
这个对他熟悉而陌生的名?字,代表了他不愿回想肮脏不堪的过?往,代表了他极度厌恶仇恨社?会?的自我,每次因这名?字想起?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的竟然是这样恶心的基因,路易心中那股无名?丑恶报复嗜血之意,燃烧得?愈恶劣。
他六岁之前没有离开过?地下室,见过?阳光。
时至如今,每每午夜回醒,那些成批的奴隶惨叫求饶还萦绕在耳边,被放血吸干、被碾成肉糜,那流淌的血液渗透古老破败的墙壁,在那间?小小的地下室里,枕着破褥无时无刻感受人如蝼蚁的脆弱卑微,直到麻木。
兰开斯特公爵是个恶心的肥猪,痴迷于性和少女死亡,终日沉迷研究各种奇怪用途的刑具施加在上面,玛丽·罗伯茨更是个可恶的女人,死在她手中的人命不计其数,不单沐浴鲜血,甚至将动物?肢体与?人的尸体缝合,制成各种所谓的人体艺术品,还高傲得?意。
每次刑架上的人叫得?越惨,他们的兴奋嘴脸就越扭曲,小时候的路易便是生存于这样的牢狱中。
记忆里,他的亲生母亲整日躺在角落里生命如枯草,沉默寡言,每一秒都是最后的喘息,这样的绝望日子,在他出生之前经历过?很长?很长?……
直到死亡那一刻,这个女人脸上才?有了向死而生的喜悦,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败落的灵魂能散发出这样的活力?,黑暗逼仄的空间?中,因为过?度愉悦,甚至五官依稀回复着年轻时的明艳色彩。
最残忍的是,他那时年幼,但并不无知,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并不爱他,只是拿自己当个续命的工具,延续着她那早已苟延残喘破败不堪的身躯。
即便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清醒,清楚知道但凡活着,就不能愚昧无知,可渴望亲情的他还是终日选择自欺欺人,蒙骗自己。
最终也只能亲自送走在他怀中死亡的母亲,那女人诡异的微笑着,就像传达
圣意离去的天使一样。
双手无名?指上还残留着练习刀片的厚茧,提醒自己,他不叫莫轶,也不姓兰开斯特。
最脆弱危险的位置掌控在别人手里,唐知白被他似有若无的手指撩拨得?寒毛竖起?,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忍不住推了推路易,小声唤道:“路易?”
低下头,路易温柔地注视这他,危险而深情,“记得?白在很小的时候就问过?我,‘认不认识莫轶这个人’,原话是这样的一字不差,这个莫轶有什么特别吗?”
说到莫轶着两个字的时候,他加重了语调。
唐知白心中‘咯哒’一声,窝在他(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