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在这血池之中泡了许久,丹元之上的裂纹已皆数修复,抬起纤纤素手,两手捧起一滩血色,嘴角轻轻一勾。
这妖血还当真是有点儿作用的。
放下手,微扬起头颅,那悬浮在半空的元丹落回她体内,灵力运遍周身,再唤出那本自鬼骨舍主那儿换来的古籍,运起法力催动其书中的禁术。
缕缕红光包裹着花云悠的周身,这次她的要不止是修复残躯断骨,她要的是进阶为神。
两只异兽现行血池边,怀里皆是抱着一个玉瓶子。
自发的去掉瓶盖,顿时那瓶中殷红的液体就好如泄了闸的洪水般涌进池中。
一时之间这洞内那醒甜的气息便更浓郁了几分。
待血液倾倒完毕,两只异兽跪伏地上;
“禀上仙,神界已有二位神君介入了这猎妖之事,所以近期来许无法再猎杀妖物,上仙可愿等等?”
粗噶的声音回荡在洞内,花云悠并没说何,不过轻轻的摆了摆手,终而挥退异兽,独自一人坐在池中久久未语也不知正想着什么。
而在妖界郊外
匡乙将手从地上那已经没了气息的妖修身上收回,再看了一眼那死尸被撕咬得零碎的脖子,站起身,一脸悠闲;
“话说都几万年都没有的事儿来了,咋现在还会还会出现异兽猎杀的事情呢?”
自言自语。
几万年前异兽屠食他界生灵,那是因为饥饿所致。
但是现在不应该啊,珍奇异兽皆被各界的训师喂养,按理儿讲,本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吧。
说完将视线转向蹲在一边此时也正查看着一具妖尸,面色淡然的长古身上,半倚着身后的树干就等着长古的回答。
长古起了身,长袖一挥略施灵光晃过,遍地尸体便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顾自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长古后才道;
“也许这件事并不止是这么简单。”
匡乙一挑剑眉;“所以?”
并未看匡乙而是独自走在了前边,匡乙依旧维持着半倚着树干的动作不变却看到长古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抚过粗糙的树干,再收回时指尖沾染了一点红痕,刹那便又蒸发化为青烟消散而去。
长古回过头,望向匡乙道;
“他们都是血尽而亡,若是猎食的话妖尸不会这么完整了。”
且方才沾在他指尖上的血透着点点诡异。
气息似妖又似魔,但却并非属这二界。
不以为然也不觉诧异,匡乙耸耸肩;“那么你的意思呢?”
视线淡淡撇过匡乙;“据我所知你可不是蠢笨之人。”
顿时嬉皮笑脸的便窜到了长古的身边,匡乙一脸煞有其事道;
“所以意思就是有心之人借以异兽之手故取妖血已为己用,比如用来取人性命,栽赃陷害,进阶修为等等?”
“嗯。”
“可这天下间有几个人能让异兽遵其命令服从?”
匡乙嘟喃,就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异兽乃为跳脱于六界之中无主拘束的,就那养着异兽的训师也不过是喂养异兽而已,而非驯养异兽。
长古摇摇头,神情颇显无奈;“人界不是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同理。”
匡乙诧异,人界还有这样的话,那么问题来了。
“长古,照你这样说那异兽要钱作何用?”
长古;“……”
抬手揉揉眉心,泛疼得厉害。
不见长古回答,匡乙一脸深思,换个问法;“那么会是谁呢?”
这么兜兜转转的无非就是怕别人知晓其身份,换个方面想这么隐藏的,那其阶位肯定不低,可又会是哪一界的呢?
长古并未急着应声,抬头一看夕阳落日,薄唇轻抿只道二字;“不知。”
一手扶额;“我说长古上神,您这回答是不是太敷衍了一点儿。”
捻了个诀招来云霞,长古兀自腾升上云层后道;
“回去看看星盘便知晓了。”
匡乙心知长古想法,思索一番,也是。
星盘之上记载着六界生灵的诞生与陨灭,强盛与衰败,如今大可去看看罢,其间有谁做了什么,一眼便可清明。
转而匡乙也随之跃上了云头,顾自道;
“你说……若当真有人借这些旁门左道来增进修为呢?”
长古抬手,神光化为结界笼罩整个妖域以保众妖安生,后道;
“那纵使进阶完毕也剔不掉其骨子里所滋生的妖气。”
匡乙明白,两手一摊不再言语。
语毕久久
“咱们要不要喊上凤止一道回去?”匡乙问。
云层向上飞升,长古神色平常;
“妖王下落不明,凤止还需忙碌。”
一手重重拍向身旁之人的肩头,长古剑眉微皱刹那松开,匡乙恍然道;“这么说来白祈那厮又躲哪儿去了?”
“不晓得。”
‘啧啧’两声,匡乙接道;
“那小子还要袖手旁观到何时?我可是听了点儿消息,妖界似乎打算让且幽去跟西域龙族联姻,到时候那小子可要往哪儿哭嘿!”
语气简直是可惜至极。
拍落挂在肩上的手,长古淡淡斜了匡乙一眼;
“你很关心白祈与且幽的事?”
扬了扬下巴,匡乙神情可谓昂扬;
“那是,俗话讲为兄弟两肋插刀!”
长古神色平静,语气更是淡然;
“你不妨先想想你与七重谷主之事。”
匡乙只觉一时岔气,心里认定长古这是插。兄弟两刀。
心中不平,匡乙愤愤握拳;
“那你也不妨想想你与我家小九的事儿!”
满意的看到长古哑然,匡乙心中嘚瑟,看吧看吧,看你怎么解释与小九的事儿。
默了足有半刻,长古这才凉悠悠开口问道;“阿九何时是你家了的?”
眼角狠狠的抽了又抽,匡乙无力反问;
“长古上神您是没抓住方才小的话中重点对吧?”
长古蹙了蹙眉,重点?
匡乙心中诽腹。
果然长古的情商与智商永远难成正比,可惜,实在是可惜。
“你与小九……”
语气暧昧,匡乙稍稍点明。
一语惊醒,长古怔愣之后,俊脸之上明显窘迫。
而匡乙则是眼角明媚,一副‘你说你说啊’的样子。
长古正色,语气强硬;
“我与阿九清清白白,并不是你等所想!!”这乃是长古第二次强调。
“当真?”
“当真!!”
“确定?”
“确定!!”
“这么说不怕以后后悔?”
“闭嘴!”
简单撂下倆字儿,长古长长呼出一口气,简直是发了疯才会和匡乙深究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