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九的话浩并未放在心上,然而在看着女子那满脸的认真后,就像不忍拂了她的好意般,附和着问道;
“哦?当真?”
“当真!”
头点的就跟小鸡啄米般,委实将浩给逗乐了。
“若真有九儿说的那般厉害,那不知‘古古’是何人?”
听浩问起她的古古,阿九不由得有骄傲爬上眉梢,笑得愉悦道;
“古古是神界的长古上神。”
眸色中有短暂的凝固,浩却渐渐的收了笑,语气略有薄凉;
“是吗?”
不曾细心注意到男子的异样,阿九热心应;“对啊,浩知道他吗?”
男子薄唇一勾,意味不明;
“自然是知道的,四方上神之首可对?”
小丫头笑得轻快点头;
“对的,就是他!”
他突然好奇一点,须臾之后问道;“九儿与他是何关系?”
话落下女子一个怔愣,随即回神忙的垂下头,满室朦胧暗色在此时都掩不住她那双颊的绯红。
看到阿九如此神态,浩的眸子俨然沉了沉。
想起长古跟她说过的话,只觉得双颊更烫,好一会儿,支吾着阿九方才害羞极的小声开口;
“他……是我的男人呀。”
伴随着话音落下,浩明显一怔,目光灼灼看向阿九一脸难以置信,甚至眉头渐渐拧紧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你怎能同神界之人在一起?!莫不是也想重蹈覆辙,学你父亲抹黑与魔族吗!
不……绝不允许。
“浩……你没事吧?”
许久不见他接话,阿九回过头看到的却是浩如同石化了一般。
被阿九的声音拉回心绪,浩一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恢复常态,语气平稳;“我没事。”
仿佛方才的那一刹皱眉只是个错觉般从未出现,消失太快,快得甚至让阿九都不曾来得及察觉。
不疑有他,阿九笑得释然却又接着道;“他真的可以把你救出去的,真的!你不用担心。”
她一心想要宽慰他,却不见浩那愈加冰冻的眸子。
男子并未再应话却一心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九儿,你可知……
将我囚在此处九万年的,便是那位上神长古。
九儿,你可知……
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与他终成陌路,至死方休。
突然间便转变了自己的想法,凝着阿九,浩笑了,对上阿九溢满疑惑的眸子,浩道;“九儿,我带你出去如何?”
柳眉微蹙,是疑惑更甚;
“浩不是不知道出去的方法吗?”
“试试也无妨。”
沉默几许,阿九问;烈火书吧
“那……我该怎么做?”
视线从阿九身上移开,看向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镶嵌在墙面中的四颗珠子上。
再望向阿九,笑着吩咐她道;“去把墙上那四颗珠子取来给我即可。”
听完只觉一时惊奇,阿九朝那四颗珠子上分别望了一眼,不解问;“浩要那些珠子能干嘛?”
几乎是不加思索的抬手便摸了摸小丫头的头;“能把我放了。”
之后,手中动作一顿,还不等他来得及反应过来阿九已惊喜的从地上站起,笑达眼底;
“那我这就去将珠子取来!”
她对他的话还当真深信不疑。
说完后快速转身便朝那其中一面墙走去,可真是半刻都不舍得耽搁,最后留男子独自坐在原地,埋头望着自己的掌心愣神。
来到墙前,阿九毫不犹豫的便抬手抚上了珠子试图将它从墙中扣出,然努力了半天也未能如愿只因珠子嵌得极紧。
皱着眉头,阿九回头看向浩;
“弄不出怎么办?”
浩回神,忙放下手。
看向阿九之后淡淡勾唇一笑;“找东西撬下试试吧。”
阿九点头表示明白,收回目光回身四下寻找,然也只见颗颗细石并无可用,而就当她略微苦恼之时旋即想到一物,难忍的嘴角弧度上翘,抬手便从发中抽|出了那支银簪。
满头及腰黑发没了固定后瞬间如瀑布般泄下,又似丝绸温顺的散在女子身后,一时竟也让男子的神情有了片刻恍惚,心神微动。
然阿九此时却已无心注意其他,在看清簪子的一头尖锐后,笑,终绽放在唇角。
上前动手毫不费力的便取下了第一颗珠子,又随即取下第二颗,直到四颗珠子全数取完,塔内平静依旧仍毫无半点动静。
而塔外……
就不同了。
冥幽三川风云聚涌,湖泊之上众神此时早已聚集,白祈凝眉,竟也是少有的一脸凝重。
手捧珠子回到浩的身边,小丫头笑得一脸温和的蹲身将珠子递到他的面前;
“给。”
浩点头,勾唇一笑,抬起手将珠子从阿九手中接过,而也就在珠子落进他掌心的那一瞬间,强光由他掌中迸发而出顿时将这满室昏暗驱散,亮如白昼
没了遮掩,男子面容尽显女子眼底,一时也让阿九瞪大了眼睛。
他抬头,一双坠有邪魅的好看眸子望向阿九;“站远先,若不然会伤着你。”
一个激灵忙的回神,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点头,听话的急忙便快速退后直到背靠墙面,瞬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浩不得再望向阿九却是缓缓的收紧了五指将珠子握紧,闭上了鹰眸,光芒交汇着从他五指之中泄露出直到缭绕在他周身。
缓缓的有黑色图文蔓延上了他的眼角,就像藤蔓滋生一般。
他摊开了五指,四颗珠子逐一腾空最后围成一个圈盘旋在他头顶,不稍片刻便落进他的体内,被抽魂识得以归位,巨大的魔力由丹田涌来将四肢百骇全数浸透。
整整九万年,他的力量终是回来了。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浩挣开了铁链的束缚,身形快移便到了阿九的前头。
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便揽上了女子的纤腰,勾唇一笑;
“九儿,我们该出去了。”
话落一把便将女子圈进了自己的怀抱,而阿九早已被方才的画面惊得忘了自己该有的反应。
黑光缭绕周身给他换了一件新袍,脚下生风,直冲塔顶,
隔世九万年,如今他要破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