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你是在说什么胡话?”
她望着他的笑中便好如淬了毒一般,这是浩瀚预想到的结果,不论他所说到底是源自真心还是玩笑,阿九都不会在意半分。
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笑着,浩瀚灰扑扑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讪笑着,自己的这份自知之明还真是挺叫人失落的。
须臾待平静了心中情绪之后,上前一步贴近阿九身边,浩瀚的语气恢复了那常有的玩味,道;
“九儿,你要知道,你我皆是魔族中人,这六界之内,独独只有你与我,最为相配了。”
阿九笑而不语,讥讽与不屑早已在这笑中不言而喻,浩瀚不恼,反之却更像越挫越勇般继续道;“如若不然,那……莫非九儿还想回到长古的身边不成?”
伴随着话音落下,女子那一张遍布讥嘲的小脸上终于是出现了片刻的凝滞,浩瀚心中难免有些不快,果然啊,还是那个长古对她有影响!
落了笑,阿九垂了眸子,长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的眉眼上遮住了她的全数哀伤,许久之后,只轻声道;“都……回不去了。”
话中的失落与黯然,竟叫人听了,心也跟着一阵揪疼。
一声轻叹后,阿九笑笑,终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惋惜着什么。
魔族的三层界
月缺
浩瀚独自一人坐在房上饮酒,今夜与往常并无异样,一弯清冷的残月依旧悬空,狂沙便站在你房下静静候着供浩瀚差遣,没人知道浩瀚将阿九送到了哪里,就连作为浩瀚贴身侍卫的狂沙,都不知道。
只知,在魔尊将公主带回魔族遣散了狂沙等人的跟随之后便不知将公主带去了哪儿,最后,是魔尊一人回来的。
突然的
有东西自瓦上滚落,就擦着狂沙的身子落在了他的脚旁最后又碎裂了一地,细看去,那碎裂之物,正是只已经空掉了的酒坛子。
随而,房上的浩瀚扯着嗓子喊;“狂沙,去给本尊拿酒来。”
狂沙片刻愕然,这已经不知是他们魔尊第几次唤酒了。
不敢有异议,忙恭敬的应上一声;
“是。”
完毕,转身离去又快速的取来了一坛酒,怀抱酒坛狂沙足尖轻点飞身上瓦就落在浩瀚的身边,半蹲下身双手将酒坛奉上。
“魔尊,您的酒。”
一手接过坛子是直接的便掀开了坛盖,端着坛更是动作豪迈的猛灌了几大口,待浩瀚酣畅一番完毕,终才略有了朦胧的醉意,抱着酒坛侧头看着身边的狂沙却突然问道;
“狂沙可有喜欢的女子?”
被浩瀚这一问便问了个不明所以,狂沙稍稍怔愣之后,方才摇摇头;
“属下没有。”
听罢,浩瀚似思绪跑远想起了什么般痴痴的笑着,须臾之后却又再问道;“那狂沙可信那叫做一见倾心的说法?”追哟文学
“回魔尊,属下不信。”
依旧是如实的回答却换来了浩瀚的无言以对,待再喝上一口酒,浩瀚方才打趣笑道;
“狂沙啊狂沙,你可真不愧对旁人叫你的那声木头。”
语气之中竟是玩味十足,狂沙略有窘迫,头埋得极低;
“还望魔尊莫要取笑属下了。”
难忍笑意,浩瀚笑着却是摇了摇头,罢了,左手抱稳酒坛,空出了右手拍了拍狂沙的肩膀,道;“我可告诉你,这世间啊,可真有一见倾心那一回事儿,你不信,只不过是因为你还没遇到那个人罢了。”
话到最后便成了若有似无的惆怅,浩瀚的目光不知看向了何处,却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狂沙不解浩瀚寓意为何却是也大致猜到了什么。
他们的魔尊,怕是为情所困了……
那双初见时清澈如黑曜石的眸子重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笑,她的泪,竟在这酒醉之时,越变清晰。
抬手揉了揉自己那略微有些发疼的眉心,抬头看着垂挂在天穹上那弯孤独的冷月,浩瀚问自己;
为那女子牵肠挂肚,为那女子黯然失魂,时时惦念她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终而,心里得不到回答,却只听男子的一声轻叹,消失在了这微凉的夜风之中。
魔界之外
长古身着的仍旧是那天的一身雪色衣袍,只是此时一身衣衫不复平整却是皱皱巴巴的甚至多处还留有污迹,满头银发散乱着并未束起,腮处冒出青渣,眼睑乌青,一双眸子通红是因为遍布了血丝。
且仔细看才发现,那一张本该俊美非凡的脸上此时却是青一块紫一块,似被什么人打了一顿般。
这般模样的他,可真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身后来了一人,默默站到了长古的背后,模样竟同长古如出一辙,并无多大反差,二人静默谁也没说话,目光都是同样的落在了魔族那依旧紧闭着的大门上,只因为就在那扇大门后面,有着的却是同一个让他们牵肠挂肚的女子。
身后男子踌躇许久,终是不自然的开口;
“呐!!对不起啊!昨天没问清楚就跟你动了手,现在……我给你赔声不是。”
一段本不算长的话却是说得支支吾吾,然前方的长古却似没听见一般,眸子只依旧无神的紧紧看着那扇大门。
长古没搭理他,炽刹罗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得撇了撇嘴,须臾后又接着道;
“喂,长古,你到底打算怎么把九儿给我救出来!”
终于,前方的男子缓缓收回了目光,麻木的转身,径直越过炽刹罗的身边便打算离开此处,至始至终,男子眼角的余光甚至半点都没有看向炽刹罗。
这下炽刹罗可真再也忍不下去了,大步上前,毫不犹豫的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长古的肩膀阻止他的离开,心中怒火蹭蹭上涨,炽刹罗暴躁怒吼;
“长古我告诉你,就算你是束手无策责任不全在你,但是九儿是明明白白在你身边丢了的!给我把她找回来!!!”
胸膛剧烈起伏着,炽刹罗已经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忍耐才不至于再将自己的拳头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