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客人登门拜访,也不出这宅子大门半步,终日闲散在院中树下的藤椅之中将那日升日落一看便可一天,像极了暮年的老人。
她不知以后会面临些什么,更不知自己会何去何从,也不知她是否还会再见重逢那些故人旧客。
如今的日子平淡无奇却也安稳,她并无什么奢求,不求问鼎六界之最,不求夺回她本该拥有的身份尊贵,只求能够有人陪陪她听她说说话罢了,而虽遗憾那人不在身旁,可万幸她还有墨墨相伴,如此,阿九便已觉得足够了。
素手轻轻的抚摸着就蜷缩在她肚上的墨墨,阿九身子后倾微微仰着头,满头青丝泄下凌乱披肩,眼神空洞遥看天边的云卷云舒,而目光却又像是穿透了厚重的云层般眷恋的看向了某处。
那个衣抉翩翩,银发如霜的男子,他还好吗?
而在神界,清绝殿中
满池的火莲绽放得艳丽却未能消除这殿中的清冷半分,一室寂静就连平日了热闹的小花灵们都没了踪影,前庭之中两个同样绝美的男子对桌而坐,银发男子目光无神,桌上温茶已然冰冷却未被饮过一口。
两手紧捧杯盏,匡乙小心翼翼打量着长古神色,几番挣扎终在踌躇后开口;
“长古,你倒是说句话啊……”
话落之后不忘一声长长叹息,匡乙已经如此连连守着他好几日了,可是从将他带回神界直至他醒来直到现在,已经十几日近半月,长古竟一句话都不得说过。
这不经让匡乙数度怀疑,长古是不是成了哑巴。缘分
多日来多是他自言自语喋喋不休倒真不见长古附和半句,如此匡乙也真当长古是哑了,可说他哑巴?却分明于夜深人静时匡乙坐在清绝殿的瓦上便能听见殿中的男子落寞的一声接着一声唤着‘阿九’的名字。
哪怕不论唤上多少次,这空荡荡的殿中,仍旧只有他一人的声音他也不知停止。
匡乙不得不承认,这样失魂落魄的长古真叫他于心不忍,本是高高在上的四方上神神首便单单为一个情字变成了如今这般萎靡不振的模样。
他,白祁,凤止三人都晓得长古想要的是什么,可偏偏那是不能允许的,暂且抛开长古与阿九二人的身份先不说,就单单说长古体内藏有的那颗种子,便已经注定了长古此生必与神界绑在了一块儿,他离不开神界,而同样整个偌大神界也不能失去他。
要问是何缘故又怎是三言两语便能道得清楚?
要知其中的牵扯,可深着了。
微微收敛了自己的万般心绪,将茶盏置回桌上,匡乙看向长古,再轻轻叹了一声,道;
“你这又是何必呢?”
语气却是真真的无奈至极。
男子眸色不动,有微风拂过却也未能惊动男子眼中的死水一汪吗,仍未开口,许久,久到让匡乙几乎又要以为长古还是不会搭理他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男人却是突兀的开了口。
“你们,便打算将我关在这清绝殿中,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