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对不起了,让你白白的等了一遭”
“不,阿月,是我对不起你和求安哥,如果不是因为我,求安哥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因为求安身上的伤确实是太重了,所以他在再度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紫月的身边后,趁着自己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不顾自己的身体还虚弱的厉害,便急切地将他自己在淮阴城里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紫月。
这会儿,紫月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求安的手,一边对着兰星说出了求安一无所获的消息。
虽然紫月的心里也是极同情兰星的遭遇,也希望兰星能够早日查清楚她那个孩子的下落。可是,看到求安带了一身的伤回来,她真的是心痛极了。所以,求安虽然是一无所获的回来,可是相较于他的归来,那便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而兰姨,看着求安为了自己的事情,受了如此之重的伤,虽然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消息,却也是因为心中愧疚,再不敢重提之前的事情了。
“兰姨,只要他还活着,日后总能够有法子找到的。”
“月姨,您别太担心了,求安叔一定不会有事的,会好起来的”
唐非鱼默默听着兰姨和月姨两个人的对话,又看了一眼因为实在太过疲累,已然支撑不住的闭上了眼睛的求安叔,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便分别安慰了兰姨和月姨。
“多谢大小姐了。”
月姨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唐非鱼的话。
而兰姨则是感激地冲着唐非鱼直点头,若不是唐非鱼拉住了她,她都要跪到地上去磕头了。
相较于还不清楚唐非鱼和镇南王府世子的关系的月姨,兰姨心里却是知道从求安这一次平安的归来一事中看出了镇南王府的厉害。她相信如果有了镇南王府的人介入,她想要找到自己儿子的机会是很大的。
而沉沉睡去的求安,在睡梦里仿佛又看到了唐思荣和他身后的那一班人,他偶然听到唐思荣犯下的大事,又被他的人擒住之后狠狠折磨,最后奄奄一息时被丢进了江河之中。
睡梦之中的求安并不能够安稳,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抖动了几下,整个人仿佛风中枯叶,让人见之落泪。
而不明真相的月姨,只以为他因为受伤严重,失血过多,所以身体失去了生机,明明是夏日,却有些畏寒冷,又仔细的将毯子给他盖牢。
“大小姐,那个人,他竟然是镇南王世子”看了求安已然睡着,月姨替他盖好了毯子以后,带着唐非鱼和兰姨出了内室,坐到了外面的椅子上。
唐非鱼接过了兰姨倒给她的一杯茶水饮下后,又将当初与兰姨说过的事情,重复着对月姨说了一遍。
月姨听完唐非鱼的话,也是十分的惊讶,反复问着当初在江阴城认识的那个小子当真是镇南王世子。
“不会是骗子吧”
虽然知晓这一次求安能够回到京城,正是镇南王世子留在唐非鱼的人出了不少的力。可是,月姨还是有此谨慎的发出了一声怀疑的问话。
毕竟,那个时候她们才刚从乡下回到江阴城去,原本算计好好的行事,本就是为了重回唐府而闹出了那样大的动静。可赵世子却从来都不在她们的算计之内啊。
而且,谁能够想到那时候在江阴城死乞白赖的要入住唐府,要胁着小姐应下千金之诺的小混混,竟然会是堂堂镇南王世子
就算他的人神通广大的将求安带回了京城,月姨的心里还是有着怀疑。更甚于,她一脸紧张地望着唐非鱼,担心地问道:“大小姐,若他当真是镇南王世子,那么平白的缠上了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月姨猜测的是缠上唐非鱼的那人或许是有些本事的,否则也不可能会将求安救回京城来。可是,他自称镇南王府的世子,这个身份却是有些让人怀疑了。
不过,月姨也是与赵贤宇有相接触的,那时在江阴城唐府里,看赵贤宇年纪轻轻,行事有些特立独行,身边也是跟随了一名随从不离身。
如今也知他姓赵,而放眼京城赵姓的人家也有不少,可是偏巧镇南王府正是赵姓。
难不成,那人也与镇南王府有些关系
兰姨猜想着会不会是镇南王府旁枝的什么人故意打着镇南王世子的幌子来欺骗唐非鱼。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兰姨听到了月姨的话,原本被忽略的疑问,又因为月姨的话而浮了出来。
“那赵世子当初出现在江阴城,又跟了大小姐进了唐家,该不会他是对唐家有什么”
那日,因为江明杰的事情一打岔,以致于兰姨忘记了去深思赵贤宇房间与唐非鱼接近,又施以援手求了求安一回,如此施恩于大小姐,其背后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一时间竟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这
唐非鱼听着兰姨和月姨两个人的发问,面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她并没有对兰姨说起过赵贤宇给予她鱼佩一事,也没有说出金五对于她的称呼始终都是“世子妃”。
此刻,眼见着兰姨和月姨皆是一脸担心的模样望着自己,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的身上还有什么能让他赵世子看中的东西”
唐非鱼从未想过自己当真高攀上什么镇南王府,也根本没有想过要做什么世子妃。她早就打算着待赵贤宇归来之后,便将那鱼佩物归原主。
所以,这会儿面对着兰姨和月姨,她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没有将那鱼佩之下说出口。一方面是不想让兰姨和月姨更添烦恼,另一方面也是考虑着自己如今到底是身处江府,若是与赵贤宇的事情传出了些许风声,以她的出身,总归是不好的影响。
“大小姐,你这话可不对”
虽然兰姨也知唐非鱼不过出身唐氏商户之家,并且也唐思荣这个生父的关系不睦,并无可被人图及的好处。可是,她的手里却是掌握着唐非鱼不少的银票家当,那些都是夫人留给大小姐的。
而且,当日在唐府里,大小姐争取夫人遗留的嫁妆时,那赵姓小子也是在场的。此时,听到唐非鱼竟以为自己并无可被人骗之物,她当下便出口道:“大小姐,您身怀巨资,那些银票,镇南王府虽然可能不放在眼里,可是旁的人可就难说了。”
月姨也是出身威远候府,知道这京城里的很多事情。一些高门庶子,虽然外表光艳,可内里却是不怎么样的。尤其一旦嫡少爷继承家业之后,那些个庶子被旁分了出去。若是有些个本事的还好说些一些,若是个庸碌之辈,只会是潦倒落魄。据她所知,镇南王府从来都是一脉单传,镇南王和镇南王世子都并无兄弟,那赵姓小子又究竟与镇南王府是什么关系呢
而且,凭着他能够将求安救回京城来的本事,也不应当是个落魄无能的庶子出身啊
兰姨和月姨又细细地讨论了好几回,始终是不相信赵贤宇当真是镇南王世子,又讨论了许多赵贤宇刻意与唐非鱼相交的目的。
可是,最后却始终是不得其解。
各种猜测,始终是有些矛盾之处。
最后,月姨和兰姨只得细细交待着唐非鱼,且取了五千两的银票留在身边备用,待下回再遇见那赵公子,全将那银票给了他当作还了救下求安的恩情。至于其他,两个人皆是千叮万嘱的告诫着唐非鱼万万不可与赵贤宇更多往来,更要注意女儿家的名声。
因为隐瞒了一部分的实情,以至于月姨和兰姨各种猜测,唐非鱼的心里实在是有些愧疚。不过,她到底是没有将赵贤宇所说的那些私定终身的话给说出口来。
不知为何唐非鱼对于赵贤宇的身份却是由始至终没有生出过半点怀疑哪怕,此时听着月姨和兰姨说了许多,她的心里始终没有生出半点的疑虑。
不过,此刻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这般情况。
望着一脸担心的月姨和兰姨,听着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担心着自己会被人给骗了去。唐非鱼只觉得哭笑不得,索性也不再去多作解释,只郑而重之的随着两个人一人一句的交待,不时的配合着点头应承。
只是,想着月姨对她说务必防备着赵贤宇会来欺骗她用以傍身的银钱时,她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笑容来。
她道不是怀疑赵贤宇会来欺骗她的银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一脸关切的月姨,心里不由暗暗叹着:自己竟不亏是月姨带大的,她与月姨的想法竟也是如此的相似呢。
唐非鱼并没有对兰姨和月姨说出,自己也曾以这般心思来猜度过另外一个人罢了。
只是,唐非鱼不知道的是,而那个曾经被她猜度之人江明杰,此刻却是正陪着唐飞虹在这京城之中闲逛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因为自己早早的出了江府,引得江明杰追踪而出,却是第一次请了假,没有安分地在文澜书院时上课的唐飞虹一个绝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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