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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
清歌出了牡丹苑,这才想起了刚刚跪在齐王妃白氏面前的翡翠,想到了星座齐王所说的话。
这会儿翡翠就要出府了。那么,也是她要出手的时候了。
清歌拎着手里的食盒,心里有些犹豫着,是不是可以以翡翠为借口,将送汤给齐王的事情就此作罢呢。
可是,思来想去,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止,前行的方向正是往满庭芳的方向。最终,理智退场,清歌默默在心里想着:先留翡翠再多活一时吧。
满庭芳,其实就是齐王府的花园。
清歌拎了食盒进了园子,放眼望去眼前的一片花海,原本抑郁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好。深深呼吸了一下,目光落到了前方那一抹湛蓝色的身影,清歌安慰着自己,劝告着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这才一步一步往前方走去。
“王爷,奴婢将姜奶汤送过来了。”
站定在齐王的身后,清歌对着齐王的背影喊了一声,手里的食盒则是摆到了旁边的亭子里。
“清歌,你来了!”
只是听声音,齐王便能够辨认出身后的来人正是清歌,他回过头来,脸上浮出了惊喜的神色,快速的朝着清歌站立的方向走来。
“王爷,有些话,我想我们应当再说清楚一些。”清歌在齐王站到她的眼前时,往后退了一步,再度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齐王知道清歌极厌恶与男人的近距离接触,只是对于清歌如此明显的做出排斥他的动作,心中隐隐有些不悦,眉头更是皱了起来。在听到清歌的话后,闷声道:“你想要说些什么呢?”
“我不希望以后还会再发生类似于昨夜的事情。”清歌面无表情的面对着齐王,将自己一路行来,一路上所思所想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她,已然察觉到了自己心里的异样变化。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也更加清楚的知道了自己与齐王之间绝然没有可能。所以,为了未来的七年时光她还能够留在齐王府,有些话必须是要清楚明白的说出来。
“你我之间的约定还有七年,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依约行事。”清歌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当初我立下了血誓效忠你十年,绝不会做任何背叛于你的事情,可是,血誓也并不是没有法子破解的。我不能杀了你,但是绝对可以杀了我自己。”
“清歌,你不要这样!”
齐王听到清歌的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目光复杂地望着一脸冷静,一脸漠然的清歌,张开了嘴巴,想要劝解的话却是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他很清楚清歌绝对会是说到做到。可是,让他答应她的要求,他却又是那么的不甘愿。
“我做不到,可我也绝不会让你死的,我不允许。”
“如果我想要死,这个世上绝不会有人能够阻止,你应当明白的。”
齐王强烈地反对,他想要再上前一步,再靠近清歌的身边。可是清歌却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在他向前的同时又往后退了二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
“清歌……”眼见着清歌对于自己如此的避让,齐王觉得自己有些受伤。
“齐王爷,我言尽于此。”齐王拖长的语音里仿佛是带着深深的眷念,清歌虽然是心理对于男人有着障碍,可是她却并不是一个毫无感觉的人。
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是她心里清楚,哪怕是心动,于她而言也是毫无意义的。
“王爷,奴婢告退了。”
清歌又后退了一步,对着齐王淡淡地说了一句,声音里冷冷的,那些涌动的小心思早已经被强制的压了下去,心湖又回归平静,再没有一丝涟漪。
留下了食盒在亭子里,清歌丢下了身后的一片花海,丢下了一身湛蓝的齐王,脚步匆匆,穿花拂柳,很快便消失在了齐王的眼中。
眼里的那一片衣袂已然没了踪影,可是齐王盯着的那方的目光却是迟迟没有收回。
脑子里又一次回荡起了清歌同他所说的话,“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哪怕是七年以后,也绝不会让你离开。”他的声音里有着无人可以知晓的坚定。
清歌已经离开,否则她定然会明白他是真正的心动,绝不同于他对于白氏那般流于表面的情意。
如果她没有离开的话,或许她房间伪装出来的冷静与坚持,也会轻易被他话语里的坚定所打破。
谁之幸?
又或是谁之不幸?
无人知晓!
*
监视在齐王府外的鹰卫,看到了翡翠背了包袱走出了齐王府的偏门,并没有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看在眼里。
而,一连在淮阴城里窝了月余的赵贤宇,则在前一天便再也熬不下去的带了金五离开。
此时,唐非鱼一行人已经到了江阴城,已然回到了唐家。
而赵贤宇和金五两个人则同样是往江阴城的方向去了。原来,在收到了绿英报来的消息以后,赵贤宇便当即决定让绿英暂时不必离开江家,而他自己则是亲自往江阴城走一趟,一为公一为私,也可说公私并济,两不相误。
公事则是木三此时正在江阴城中,守在淮阴城里久无消息,他需要让木三手里的那个证人开口。
私事便是唐非鱼正在江阴城里,许久不见,十分思念,能够一解相思,赵贤宇觉得就算是略有假公济私之嫌,也是无所谓了。
马蹄飞奔,赵贤宇和金五正快马加鞭地往江阴城方向奔去。
而此刻,江阴城的唐府里,唐非鱼原本的秋水阁在她离开唐家的这些日子里,又重新变成了曾经的飞燕阁。而秋水阁,则早已经成为了唐府里的过去式,连那一块匾额的容身之所也无。
“大小姐,您这回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也没有提前派人送个消息回来。”
唐管家陪在唐非鱼的身边,看到唐非鱼抬眼打量着“飞燕阁”的匾额,脑子里不由自己的忆起了似曾相识的一幕,眼睛紧紧地盯着唐非鱼的脸上,唐管家生怕接下来唐非鱼又会做出同之前一样的举动。
而此时,唐非鱼已经将目光从那飞燕阁三个字上,转移到了飞燕阁里传出来的声音上。
“她回来就回来了,难道我还会怕她不成。”唐飞燕一如过去般娇纵的声音传了过来,而另外一道略带了几分谄媚声音,却是如是说道:“二小姐,我也是好心来给你提个醒儿,如今人家回来了,只怕是要巴巴的找上门来呢。”
“哼,我道要看看她唐非鱼到底想要怎么样?我这飞燕阁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给抢去的。”
唐飞燕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是极为霸道,提起唐非鱼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到了牙齿咬紧的发狠声。
“唐管家,你需要多长时间能够将里面的人全部都赶出去呢?”
唐飞燕还没有走入唐非鱼的眼前,可是她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对话却是清晰地传入了唐非鱼的耳中。唐非鱼转头看了一眼正诚惶诚恐模样的唐管事,眼睛眯了眯,一脸巧笑地盯着唐管家看着。
虽然已经入了秋,可是唐管家的额头上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沁出了汗水来。听到唐非鱼一如过去那般的吩咐,唐管家只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出门没有烧香,以至于这样大的麻烦落到了他的身上。
唐非鱼的不讲道理,唐管家是早已经领教过得。可是,这一回与上一回的情况都是绝不一样。上一回,唐飞燕根本就不在府中,那时候唐非鱼一进府便气势极盛,他实在是不好顶着头来反对。
而现在……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对了,就是现在!唐管家听到了唐飞燕的声音,看到唐飞燕情绪激动地往唐非鱼这边冲了过来,眼皮子跳了好几跳,一时间犹豫不定,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是好。
“站住!”
唐飞燕见到了唐非鱼,当下脾气爆了出来,冲到了唐非鱼的面前便大声地喝斥起来。
可是唐非鱼压根也没有将唐飞燕看在眼里,她的目光落到了跟随着唐飞燕一起出来的女人身上,眼见着那个女人在看到她以后,马上便缩了缩身体,作势就要趁人不注意开溜出去。
唐非鱼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动作,也认出了那个女人,就是之前被她赶出了唐家的袁姨娘。
“唐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唐非鱼也不多看袁姨娘,只转头将目光放到了唐管家的身上,声音里的温度直线下降,“我曾经说过的话,唐管家是觉得都不作数得吗?”
袁姨娘曾经被唐非鱼狠狠教训过,所以她见到了唐非鱼还有些心有余悸。刚刚来找唐飞燕,正是想要行挑拨之事,想要借了唐飞燕的手与唐非鱼好生斗上一斗,而她自己则作壁上观。
哪里想到,她正要从飞燕阁出去,却是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唐非鱼。而眼下,又不能够蒙混过关,袁姨娘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起来。刚想要放软了态度,对着唐非鱼说两句好话,以期她能够放自己一马。
谁料,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唐飞燕却是已经抢先对着唐非鱼说道:“唐非鱼,袁姨娘可是父亲的姨娘,不是你能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