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正门不走,怎么翻墙过来了。”
看到了梅远竹,赵贤宇皱了眉头,压下了心里的疑惑,只不满地说道:“亏得你还是梅绍先生的高徒呢,怎么竟和宵小之辈一般的行事?”
“嘻嘻,这可怪不得我啊,谁让你们京城的门槛太高了,我一个乡下来的无名小子想要进来,可真是难得很呢。”
梅远竹找到了秋水阁,也敲了门,可是一方面他报出来的名姓,秋水阁里的下人对他却是根本一无所知,自然不会轻易让他进门。
再来,他张口就说要见赵贤宇,秋水阁里的人当然都知道赵贤宇才刚刚回到京城,这会儿正是与唐非鱼团聚的时候。可一个无名小子找到了秋水阁张口就要见世子爷,这下子秋水阁的下人更是连替他通报一声都不敢了。
是以,梅远竹被阻在了秋水阁的大门之外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梅远竹可不是寻常的小子,不走寻常路是他的座右铭。秋水阁的大门进不来,可不代表他就进不了秋水阁,也不代表他就找不到赵贤宇了。
这不,才刚刚趁着人不注意翻了二道院墙,便让他见到了赵贤宇。
“你怎么会来这里呢?”确定来人是梅远竹后,赵贤宇便放下了心里的警惕,只疑惑的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赵贤宇皱了眉头望着梅远竹,这个时候梅远竹不是应该跟着梅绍先生入宫见驾了吗?怎么会有空闲找到了秋水阁来?
赵贤宇一心回到秋水阁,为的就是和唐非鱼团聚,这会儿多出了一个梅远竹打搅,他实在是打心底里觉得有些不乐意,话里的意思也是有着隐隐的提醒。
可梅远竹哪里会在意赵贤宇的不满,就算是听出了赵贤宇话里隐含的不满,他也不是知难而退的性格。
一步一步走近赵贤宇和唐非鱼的身边,眼见着赵贤宇还是一副护犊的样子将唐非鱼藏得严严实实,他不由怪笑出声:“哟嗬…,嘻嘻,赵世子,这位是嫂夫人吗?”
问话之时,梅远竹冲着赵贤宇挤了挤眼睛,尽管他装出一副小声的模样,可是声音却是压根儿也没有放低,冲着赵贤宇取笑道:“您这,别是金屋藏娇,暗度陈仓吧。”
说罢,梅远竹也不理会赵贤宇和唐非鱼两个人是什么反应,只独自乐呵的大声笑了起来,一边笑着,还一边冲着赵贤宇指指划划,似是在表达什么,又让人有些看不太懂。
“别胡说!”
梅远竹的声音不小,赵贤宇听个清清楚楚,自然他怀里的唐非鱼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脸上浮出几分不满冲着梅远竹喝斥一声。
而后,他又低下了头,查看了一眼唐非鱼的脸色,见着唐非鱼的面色没有变化,也分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快速地对着上唐非鱼低声道:“别听那臭小子胡说八道。”
唐非鱼被赵贤宇将脸扣在了手臂里,趁着他稍稍放松的空隙,轻轻将头往后仰了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痛的脖子,又抽了抽鼻子,对赵贤宇说道:“有点不太舒服呢。”
*
“哪里不舒服了?”
听着唐非鱼的话,赵贤宇一脸紧张的问了起来,眼睛在唐非鱼的脸上仔细地看过。
“……有些喘不过来气儿。”刚刚鼻子抵在了赵贤宇的袖子上,的确是有些呼吸困难,唐非鱼眼见着赵贤宇一脸紧张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鼻子堵住了……”
“哈哈哈哈……”唐非鱼的声音不大,可还是被梅远竹听个真切,惹得他又是爆笑出声。
刚刚他就已经发现了被赵贤宇扣在臂弯的唐非鱼有些轻微的挣扎,可是他提醒着赵贤宇的时候,赵贤宇却只顾了低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提醒。
而这会儿,听到唐非鱼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不适,梅远竹自然是很不客气的取笑着赵贤宇的糗状。
赵贤宇松开了手,不再将唐非鱼的脖子扣着,改为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脸上轻松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而后,一抬头看到的正是梅远竹毫无形象的大笑,不由皱紧了眉头,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梅远竹,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好笑的。”
唐非鱼得到了自由,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转过头来,看到的刚好是笑弯了腰正抱着肚子的梅远竹。因为梅远竹正低着头,她一时没有能够认出来,只想着梅远竹应当是赵贤宇的朋友,刚好给了她一个离开的借口,侧身对着赵贤宇轻声道:“你有客人在,我就不打扰了。”
“好!”
赵贤宇点了点头,他也无意介绍唐非鱼和梅远竹两个人认识,道不是他不重视唐非鱼,而是他有些小心眼儿了。
梅远竹的年纪虽然比唐非鱼还要小一些,不一定会对唐非鱼有什么想法。可是这京城之中已经有了一个江明杰让他堵心了,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个不痛快,他是要将一切可能的萌芽扼杀于襁褓中。
“等一下!”赵贤宇心里的那点小算计,唐非鱼没有看出来,梅远竹也没有料想到。
不过,来到京城的一路上,赵贤宇越是临近京城越是魂不守舍的,梅远竹早就知道他是对新婚妻子的思念,能够得到赵贤宇那般看中的女子究竟会是何等风姿,梅远竹的心里没有一丝好奇是根本不可能的。
再者,这会儿他人都已经在秋水阁了,而且正主儿就在他的眼前,若是不能解了心里的好奇,不正眼打量一番赵贤宇放在心尖上的世子妃究竟是何等风华,叫他如何能够罢休。
当下,梅远竹也没有顾忌着什么男女之别,内外之分,几步跳到了赵贤宇和唐非鱼的面前,一下子挡在了唐非鱼的面前,阻了唐非鱼原本要离开的路。
“是你!”
梅远竹看清了唐非鱼的容貌,立即惊讶的叫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赵贤宇听到了梅远竹的声音,一跃挡到了唐非鱼的面前,皱了眉头,脸上的不满更盛,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梅远竹。
“唐……非……鱼!”
梅远竹根本没有理会赵贤宇的不满,更没有将赵贤宇的脸色看在眼里,他一边摸了摸头,一边从赵贤宇的面前绕了过去,又靠近了唐非鱼的身边,仔细地看过了眼前的唐非鱼,确信自己并没有认错人,他这才将脑子里有些印象的名字喊了出来。
“你怎么会认识小鱼儿!”梅远竹竟能够一口喊出唐非鱼的名字,赵贤宇实在是惊讶,转脸,他急切地问着唐非鱼,道:“小鱼儿,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赵贤宇从来都没有听唐非鱼提起过梅远竹,乍然听到梅远竹喊出了唐非鱼的名字,心中大为惊讶。
要知道,这些年来他虽然不敢说对唐非鱼的事情了如指掌,却也是极关心着唐非鱼的一切。就算是当初他离开了京城整整二年的时间,就算是他刻意的不想要去了解唐非鱼身边发生的事情,却也没有撤掉安排在她身边的人,甚至于他不在京城的二年里,他的人还暗中替唐非鱼解决了不少的麻烦。只不过,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对唐非鱼提起过,所以就算是唐非鱼也根本不清楚。
“我……”
面对着赵贤宇的疑惑,唐非鱼皱了皱眉头,又抬眼去打量了眼前的梅远竹,隐隐感觉有些眼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也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能够一口喊出梅远竹的名字。
再有,这一次赵贤宇去江阴城请梅绍先生来京城。他出发之前,这桩任务还是要保密的,所以唐非鱼根本是一无所知。
而今日,梅绍先生入京虽然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城门口更是有不少的学子热情相迎。可唐非鱼却并非是读书的学子,她更多的心思是扑到了生意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事情。
“我是小竹子,你不记得我了?”
眼见着唐非鱼迟迟没有认出自己来,梅远竹有些急切地对着唐非鱼说道:“江阴城,泉山,灵竹书院,你不会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吧?”
“原来是你!”
梅远竹给出的提示实在不少,唐非鱼很快就想起来了,冲着眼前的梅远竹仔细地打量起来,看着眼前已然长的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梅远竹,果真是在他的脸上找到了当初的模样,唐非鱼不由感叹道:“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看你这男孩子也有着十八变嘛!”
“呵呵,我瞧着你的变化不是很大嘛!”唐非鱼说了男女都有十八变,而梅远竹却是冲着唐非鱼开玩笑道:“你除了高子长了一点以外,其他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大太的变化呀!要不,我怎么还能一眼就把你给认出来呢!”
“小鱼儿,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听着梅远竹和唐非鱼的话,赵贤宇的心又悄悄地提了起来,他小心的在梅远竹和唐非鱼两个人的身边来回看过,最终选择了向唐非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