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头腭尖形,颜面部长,鼻端突出,耳尖且直立不正是她熟知狼吗?
再看到它龇着锋利的尖牙,吐着长舌,两眼发着幽幽的凶光地看着自己,仿佛想把自己的灵魂看穿似的,施洛颖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都快出胸口了。
狼天性凶残,又以肉食为主,她若这时候弃野猪而逃,野猪肯定就成为狼的盘中餐了。
不过想到它纯白的毛色里,染了不少鲜血,她竹筐里又有一把柴刀,而且白狼身后还跟了一匹同样受伤的黑色汗血宝马,马儿嘴里还叼了一把剑,她才稍微镇定了些。
“怎么就你们俩啊?你们受伤了?需要帮忙吗?不过,我这野猪你不能碰啊,我等着它换钱救命的。”施洛颖勾唇,又故意和白狼套近乎。
想必这狼和马是某位高人的爱宠和坐骑,它们必定是通人性的,要不然也不会主仆失散,马儿还叼着主人的剑。
那白狼肯定听得她的话的。
听到那久违的嗓音,又见她冲自己笑,慕建昶总算确认她的身份了。她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杏眼闪亮又勾人,那梨涡浅笑的模样,像妖精似的。
不过和从前相比,她少了一份少女的羞涩,多了一份大胆和媚态,只是她那漂亮的鹅蛋脸明显瘦了一圈,肌肤也没有从前白皙和娇嫩了。
“谁稀罕你那头野猪了?除了我俩,你还想见到谁?你不是说会好好呆在府上吗?你怎么在这儿?”可慕建昶的好奇和质问,却变成了嗷嗷嚎叫。
怎么回事?
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改变和处境,时年二十五岁的他恼火又无助。
都怪他麻痹大意,低估了敌人。
想他慕建昶十岁从军,跟着况老将军南北征战八年,他骁勇善战,杀敌无数,为榆杭平定和收复了不少疆土。
可他那父皇担心他功高盖主,威胁到他的皇位,所以早在七年前就给他封了王,五年前又听信奸人谗言,罢了他的大将军一职,还将他贬去守陵。
而他走出皇陵没多久就遭到杀手的围攻,甚至还追到他的封地来,以至他重伤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至于知晓他的行程,又能调动或者训养近千号杀手的人还真不多,所以这杀母之仇,污陷之恨,伤身之痛,他会一趣÷阁一趣÷阁地讨回来的。
“诶,你们和主人走散了吗?”施洛颖不知自己那里得罪了那头白狼,只见它两眼发着凶光地越过自己,并留下了一地的鲜血。
大概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她窥视,慕建昶忽视了身后的关切。
他拖着疲惫又虚弱的身体,沿着人们上下山的脚印走向了山脚下。
马儿叼着剑,亦步亦趋。
施洛颖无意识地撅了撅嘴,她又不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
不,她又不是拐卖役畜的贩子,它至于这么防着自己吗?
就算要拐,她也只想把马儿拐回家,让马儿帮她拉车,为她谋利好吧?
这人与役畜之间,咋就不能有点信任呢?
诶!
施洛颖悻悻敛回目光,抓紧藤条又继续拖着野猪下山。
可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到了地面,而她的斗笠在撞向地面的时候,直接往后掀,她险些被斗笠绳子勒死的同时,额头还磕到了石头上,“啊……”
听到身后的惨叫,慕建昶顿住脚步。
五年不见,这女人的手段更上一层楼了。
“欸,你别走那么快嘛……”感觉到白狼不会伤害自己,施洛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听着她那略带娇嗲的嗓音,慕建昶恼火地转身。
若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翩翩公子,那她是不是会使出浑身解数让那公子帮她扛野猪?
“怎么啦?”见它两眼凶光地瞪着自己,施洛颖都不知道自己那招它惹它了。
就在这时,慕建昶才发现她穿了一条不知带着多个补丁的裤子,脚上还穿了一双旧草鞋。她在王府是有月例的,她至于这么节俭么?
再看到她那无辜的神色,慕建昶无奈地叹气一声,又迈着四肢往回走。
“谢谢,我没事。”施洛颖揉了揉额头,眸子中闪过一些狡黠。白狼一止步,马儿果然也在原位候着了。
见她额头肿了一个包,还擦伤了皮,慕建昶嚎叫起来,“走路也不知道带眼?”
施洛颖无辜又好笑,“这不怪我,这山路太滑,野猪太沉,我才不小心摔倒,惊扰你的。”
慕建昶皱眉,就她这双草鞋,不打滑才怪了。
这女人怎就不让他省省心?
不好好呆在王府,却一个人跑到这大山来,这女人简直欠收拾!
“这路真太滑了?”见它又投来审视的目光,施洛颖多解释了一句。
免得它以为自己故意摔倒,引它回头。
好吧,其实这也是她最期待的。
因为她发现马儿听令白狼,那么她搞定白狼,就等于拥有马儿了。
慕建昶不再与她对视,它低头咬起她脚下的那把藤条,接着望向了汗血宝马,只见马儿往前走了一步,又乖乖地屈膝跪在野猪身边。
“什么意思?你、你们要帮我驮野猪吗?”施洛颖又惊又喜,还真不仅白狼通人性,就连马儿也通人性,而且马儿真听白狼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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