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荣,志富,把这混帐东西拖下去。”余氏虚弱了吼了一句。
那贱人手里捏着她家志富的把柄,她又亲口答应那贱人退了这门亲事的。
她只想顺顺利利把这事了结了,免得节外生枝,更别闹出报官的事情来。
“知道了,娘。”施志荣兄弟去拖施辉弟了。
“梁铁柱,你要答应退亲,那你就傻大了,她施洛颖手里有钱,若你娶了施秋霞,我担保你天天吃香喝辣的,
施洛颖,你这个贱人,你破坏我的亲事,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俩母子最好别栽在我手里,要不然我弄死你们的……”施辉弟的谩骂一声比一声高,听得施洛颖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不退不退,咱们本就没说退呢?”游氏闻言,当即扬起了笑脸。
“既然咱们协商不成,那咱们就官府见吧?反正你们梁家虐待我妹妹这事证据确凿,我倒要看看这事一闹开,你们山坳村的适年小伙还要不要说亲了……”
“咋了?”
就在这时,施洛颖听到桃花村里正曾运平的声音,施洛颖转身过去,又望了过去。
“里正来了。”
“里正来得正好,他们山坳村也太欺负人。”
“伯,他们梁家虐待秋霞,我长姐要退亲,可他们不肯,我长姐都要去报官了。”看到曾运平前来,曾丽欢喜地迎上去,又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对了,曾运平和曾海生乃同胞兄弟,所以曾丽亲呢地搀上曾运平的手臂一点也不奇怪。
“里正伯伯,你说这事咱们该不该报官?”施洛颖征求起曾运平的意见来。
“报官啊,别说还没嫁过去的闺女,就是嫁过去的闺女被虐待,咱们也得报官啊,要不然,某些人还当咱们桃花村没人呢?”曾运平虎着脸,又把目光落在梁德文脸上。
“不不不,运平兄,咱们这不是在商量退亲的事吗?”梁德文起身,又一脸讨好地给曾运平搬了一张凳子。
只可惜曾运平哼一声,并没有领他的情。
“里正,咱们可没答应退亲,你可别乱说啊。”施辉弟说施洛颖手里有钱,那肯定是钱的,倘若她家铁柱娶了秋霞,那施洛颖肯定会时不时接济秋霞的。
那么这些银子自然就落到她手里了,而她两个小儿子娶亲的事也不用愁了。
“你这妇人咋这么不识好歹,你想去蹲大牢?你想害得咱们山坳村的小伙子都打光棍是不是?”梁德文看了梁阿悌一眼之后,又恨铁不成钢地瞪向游氏。
梁阿悌一惊,又怒斥起游氏来,“好好的一个儿媳妇就被你这个毒妇打没了,等回到家,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毒妇。”
“当家的,我这不是为了管教她嘛…….”游氏呜呜哭了起来。
她那知道秋霞长姐会知晓这事啊?
要不然她都不下手这么重了。
再说了,打施秋霞的时候,她的手也是会痛的。
“闭嘴,你再敢多嘴一句,我立马休了你这个毒妇。”梁阿悌怒吼。
“成了,你们就别在咱们面前作戏了,既然协商好退亲,那志荣赶紧去拿趣÷阁墨纸砚吧?”曾运平朝着刚回到厅堂的施志宋挥手。
“成。”
“不用了伯,我都备好了。”施洛颖把施高峰手里的长盒拿了过来,并从里面拿了一卷纸出来,“麻烦里正伯伯帮我瞧瞧,我这么写合不合适?”
“好丫头。”这都准备了呢!
曾运平打开卷纸,又阅读了起来。
兹有我桃花村村民施秋霞与山坳村村民梁铁柱早年结亲,现经双方商量决定,同意退亲,即日起男婚女嫁,互不相关。
此据。
“成。伯作为见证人,伯先签个字。”曾运平将展平的退亲契放在桌上。
“谢谢伯。”施洛颖把墨水和红色颜料放在桌上,又拿了一支毛趣÷阁出来,她沾了沾墨汁后,就递给了曾运平。
曾运平第一个在见证人处签下自己的大名,他沾了小许颜料又在自己名字上按上大拇指印。
他慈爱地望向施秋霞,“丫头,你可识字?要是识字就在这地方签上你的名字。”
“谢谢正里伯伯,秋霞认字。”
看着施秋霞颤抖着手,写下自己的名字后,施洛颖又望向梁铁柱,“梁铁柱,麻烦你也签个字吧?”
“长姐,他们家都不识字。”施秋霞低声地说着。
施秋霞瓜子脸,大眼睛,还穿了一身全新的粉色衣裤,脚上也是一双全新绣花鞋,大概这两日伙食好,她脸色明显红润,甚至肤色还白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漂亮了许多,所以梁铁柱看在眼里,也气在了心里。
“不、不识字咋了,你识字又咋了?”梁铁柱难堪的面红耳赤。也就在这时,梁家人才知晓施秋霞识字,而且那字迹还颇为端正大气。
梁德文摇了摇头。
多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被一个无知毒妇给搞没了。
要不然,他梁家有个识字的媳妇该多好啊!
可惜啊!
他梁家没这个福分。
而且秋霞这长姐一瞧就不简单,虽然她有些冷傲,她却十分能言善辩,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日后肯定也能过上好日子的。
“没咋了啊,你们一家人都不认识字,光荣呗!”施洛颖扯了一下唇角,只见她脸颊两侧的梨窝露了出来,那样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游氏本想破口大骂的,想到今日这事都因她而起,而且她当家的都警告过她了,她若再多嘴,她怕她当家的休了她。
虽说梁铁柱不识字,但里正梁德文肯定识字的。
他把毛趣÷阁拿过来,在见证人处落下自己的名字后,又分别写下梁阿悌和梁铁柱的名字,并让他们在名字下方各自按上手印。
“好了,辛苦各位了。”施洛颖吹了吹退亲契上的墨汁。
“慢着,你施家当初可收了我梁家五十文钱,再怎么着你们也得把这钱退回我梁家吧?”既然木已成舟,她也没什么情面好讲的。
所以即使她当家的真恼了她,她也得把该说的说完。
待墨汁全干,施洛颖又慢条斯理地卷起退亲契,并放入长盒,然后才应道:“嗯,我妹在你家起早摸黑的,一个月再怎么着也得二十文钱吧,
一个月二十文,一年就是二百四十文钱,三年也就是七百二十文钱,
再扣除当初施家收你家的五十文,还剩下六百七十文钱,这钱归你了阿奶。”施洛颖说着就望向了余氏。
曾运平闻言,唇角立马扬了起来。
这丫头脑子好使,反应也快,更懂得抓重点,能让你游氏占便宜就怪了。
而余氏一激灵,就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她眉开眼笑地伸游氏伸手,“我孙女在你梁家做牛做马,咱们按二十文钱一个月算都便宜你们了,快付钱,要你们不付钱,老娘去官府告你们虐待我孙女。”
“对了,这钱一文不能少,要不然,咱们告你们去?”
“付钱……付钱……”桃花村村民又起哄了。而且看热闹的人比施洛颖进来的时候,明显多了许多。
“你,你们……”没料到施洛颖会倒打她一耙,游氏一时间无言以对,她还慌乱地望向梁阿悌。完了,完了,当家的肯定更饶不了她了。
“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毒妇,我休了你这个毒妇。”施阿悌怒火中烧。
“当家的,我知道错了,你别休了我,呜呜……”这一下游氏总算怕了。早知道施洛颖那贱人那么厉害,她就不招惹她了。
可余氏一家子又那是善类,他们一蜂窝地围上梁阿悌。
“快把这钱付了,要不然,你们休想走出这个门。”
“六百七十文钱,一文也不能少。”
“你们要敢少付一文钱,咱们把你们山坳村唱臭了,我瞧你们山坳村还要不要娶媳妇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把钱付了。”梁德文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里正,我、我没带银子出门!”梁阿悌缩了缩脖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至于游氏那个祸根毒妇,他非休了不可。
“混帐东西。”梁德文把随身带的铜钱都掏了出来,又丢给了余氏。
郑氏妯娌接了过来,又争先恐后地点了一遍,不过还差一百二十文呢,最后还是同行的把这趣÷阁钱给凑齐了。
看着那一包铜钱落在余氏手里,游氏心都在滴血啊。
因为这赔出去的钱,那可是要他们家还的。
这可是六百七十文钱啊?
她家得卖多少莲藕才能攒下这钱。
都怪施洛颖这个贱人。
要不是她这贱人,她也用不着没了媳妇,还赔银子。
就在游氏满眼仇恨地瞪向施洛颖的时候,她才惊讶地发现施洛颖侧梳了一条极好辫子,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昶王殿下上个月才下了一道令,
女子一旦出嫁一律不得梳辫子,可你施洛颖一个生了孩子的妇人,却不梳发髻,你这贱人分明就是藐视昶王,不把我榆杭北境的律法放在眼里,我要去报官抓你这贱人。”
梁家一干人等都望向了施洛颖。
而余氏却在这时候添油加醋地应了一句:“哟,还真是呢!那就去报官抓了吧!”抓了她这贱人,那她老施家也就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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