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一开口,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译儿,太姥姥错了,你帮太姥姥求求你娘亲吧?”余氏一听,当即破涕为笑。那贱人那么疼这小野种,肯定会他的劝的。
可小家伙并没有理会余氏,他抬着小手,又轻擦起林氏的眼泪来,“姥姥,姥姥你别哭,译儿会乖乖的,长大也不会为非作歹,更不会让姥姥和娘亲这般伤心的。”
众人一听小家伙这话,都交头接耳地称赞起他来。
而林氏却哭得像泪人似的,“欸,姥姥的乖译儿,呜呜……”
“好了,姥姥不哭了。”
看到那小家伙那么善良懂事,而且不负她所望,果然间接受到教育了。
她迈开步子,又朝着小家伙走去。“那宝贝跟娘亲说说,咱们换啥抵罪法子?”
余氏等人一听,悬在心头的大石一下落了下来。
他们知道,这事的转机来了。
只见小家伙一脸严肃地说着,“娘亲,我突然不想施辉弟坐大牢了,要不咱们要些菜地,要些山林,要些水田和这座宅子,咱们从这个家名正言顺地分出去吧?”
“宝贝……”听了小家伙的建议,施洛颖惊讶得不得了。
大概半个月前,她是有当着他的面和杜宇航聊起分家的事,可她并没有说过要什么田地之类的呀?这孩子的智商也很太吓人吧?
小家伙这建议,不仅把施洛颖惊着了,也把在场的人都惊着了。
“这鬼精灵,不仅懂得分家,还知道要田地啊?”
“这孩子真才四岁么?我怎么瞧他比施辉弟那畜生还懂事啊?”
“这孩子像洛颖丫头,善良又聪明,脑子还转得快。”
“娘亲,行不?”众人的称赞,小家伙听到了,可他想听听娘亲的意见。
“这……娘亲还得想想。”施洛颖迟疑一下。她担心施辉弟再作恶。
“长姐,我真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悔过自新,绝不会再作恶,更不会再害你们的,长姐,辉弟求你了,长姐。”施辉弟一把跪了下来。
“丫头、就按译儿说得法子办吧?”
“对啊,洛颖丫头,要不就如了译儿的愿吧?”
“行吗丫头?”余氏也眼巴巴看着施洛颖。
“娘亲,施辉弟这人品行不端,迟早会进大牢的,咱们就让他多逍遥几日吧,等译儿明儿长大了再收拾他。”小家伙又轻声说了一句。
“好,那就按我家宝贝说得办。”施洛颖倍感欣慰。
说实在的,这种谋杀未遂怎么判,她心里也没有底。
听她们求着私了,而且还是小家伙建议的,施洛颖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她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会如此运气得这么一个聪明的宝贝儿呢?
“成,那就按译儿说的办。”余氏惊喜交集。
“那就把水坑一片山,黄梅一片山,村头那两块菜山和尚朗那八分水田给我弟弟吧,还有,五日内把这宅子给我腾出来。”望向余氏的时候,施洛颖又是一脸冷冰冰的。是的,田地山林等是分给她弟弟,而不是给她施洛颖。
“这这这……”这贱人还真会挑啊,都把施家最好的山和田挑去了。
“怎么,你愿意?”施洛颖冷冷地问。
“愿意,愿意,咱们都愿意?”施志荣抢着回答。反正他家那田和地,除了花儿种一些之外,都租给他人种了,又收不了几个铜钱。
这丫头就像瘟神似的,一拈上她准能倒大霉。
还是赶紧把这事了了,他还得跑方府一趟,要不然,天都要黑了。
“对对对,咱们都愿意。”施志富也附和着。
“既然你给我弟弟分了田地等,我也会按规矩给你养老钱,据我所知,别人家都是给二百六十文钱左右,我给足你三百文钱一个月。除此之外,咱们互不相关!”施洛颖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成成成。”听她这句话,余氏立马笑了起来。一个月能拿到三百文钱养老钱,只要他们节约着花,也勉强够他们家一个月的开支了。
“嘿嘿……”江氏妯娌对视一眼,对这个结果万分满意。
毕竟施辉弟保住了,也等同这家保家住了。
就算没了这宅子,可余氏手里毕竟还有钱,他们再建一座比这座小些的宅子肯定没问题的。而且他们家每个月还有三百文钱进帐。
再加上桃儿嫁入方府,也会时不时补贴这个家的。
施洛颖没去理会江氏妯娌那得意的嘴脸,她又望向曾运平,“里正伯伯,麻烦你了,一定帮我在分家契上加上‘除此之外,互不相关’这几个字。”
“成,丫头你放心!”
“高峰,刚长姐说得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长姐。”
“好,分家契一式两份,你、大伯,叔,阿奶都要签字和按手印,让伯和里正伯伯做个见证人,虹儿……”
“知道了,长姐,虹儿这就回去拿颜料盒。”没等施洛颖把话说完,施雨虹都抬脚跑出去了。
“嗯!”事情也算圆满解决了,施洛颖笑着把小家伙抱了起来。“走,咱们回家喽!”包在小家伙身上的浴巾拿开了,而且他恢复常人的体温了。
“回家回家。”林氏和何氏对视一眼就跟着施洛颖回去了。再过五日,他们就是门对门的邻居了。
“洪坚,你们几个都跟姑姑回家,你爹去请大夫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知道了,姑姑。”
“走,咱们跟姑姑回家。”
“姑姑真好。”
除了施高峰和曾海生父子,施洛颖一干人又回到施家老宅了。
也如施洛颖所料,洪金很快就把陈大夫请来。
陈大夫背了一个药箱,快步走了施家老宅的院子。
“陈大夫辛苦了,请坐,请坐,霞儿。”
“来了,长姐。”施秋霞拎着凉茶,拿了两个碗出来,洪金和陈大夫热得汗流浃背,咕噜噜一下喝光了一大碗凉茶,秋霞又给他们再添了一碗。
“这气候热,陈大夫和洪金大哥洗个手解解暑吧!”曾丽端了一盆冷水过来。
“好好好,洛姑娘好家风啊。”陈大夫笑着去洗手了。
“陈大夫过奖了。”
陈大夫擦干手,这又认真端倪起施洛颖怀里的孩子来,“哟,这娃儿真俊啊,来,让陈爷爷摸摸脉啊?”
“谢谢陈爷爷。”小家伙乖巧地伸了一个小手出去。
“嘿。”陈大夫眉开眼笑地抓着小家伙的小手,又放在脉枕上,并仔细摸起他的脉来。
“怎么样?”看陈大夫神情严肃,摸了小家伙右脉,又摸左脉的,好不容易等他松手,施洛颖才迫不及待地问。
“幸好洛姑娘处理妥当,娃儿肺部几乎没积水。”刚开始时,陈大夫还有些不相信,但左脉右脉都摸过后,他才敢相信,而且他十分好奇。
这洛姑娘是有些小聪明,但她绝非懂医术的人,就算懂也只是毛皮。
可她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犹豫了一小会儿,陈大夫还是红着老脸,不耻下问了。“呃,老夫不才,还请洛姑娘赐教,洛姑娘是如何把娃儿肺部的积水清出来的。”
“谢谢谢谢,有你这句我就放心了,其实这事也简单。”施洛颖闻言,终于都放心了。她看了洪坚一眼。
“我姑姑抓着译儿的双脚,将译儿头朝下,肚子朝外,又背着译儿慢跑了一会儿,译儿呛进去的水就从嘴巴和鼻子出来了。”
“姑姑还跪在地上轻轻摁压译儿的肚子,译儿呛进去的水就吐出来了。”
“对了,姑姑还让译儿喝驱寒的姜汤了。”
“还有还有,我还瞧见林阿奶拿浴布包着译儿了。”
“佩服佩服,老夫受教了。”看着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暴料,陈大夫佩服地冲着施洛颖拱了拱手。
对了,按他观察,这洛姑娘虽有个娃儿,但她家是没有成年男人的,就不知这娃儿的生父是谁了。
“陈大夫过奖了。我儿子和我妹妹还被扼伤了,还有我这几个侄儿都被踢伤,打伤了,也麻烦陈大夫帮忙瞧瞧。”
“娘亲,还有小白呢!”想必娘亲那法子真很好吧,要不然这陈爷爷也不会这么佩服娘亲。
“哦,对不起,娘亲把小白忘了。”
“成成成,咱们一个个瞧过去。”
施洛颖轻轻抬起小家伙的下颌,陈大夫就轻轻摸起小家伙的颈部来,确认没伤到骨头,他才写了一张方子,最后还从药箱里拿出他事先准备好的草药。
也幸好,他药箱里有储备些去淤,止痛和退烧等中药。
给孩子们瞧完伤,陈大夫又给小白检查了一下,小白被摔断了左后腿。
等陈大夫帮小白包扎完,施洛颖又让他给林氏开了一些滋补和调理身子的药,她付了钱,又送了陈大夫一些腊肉和熏鹅等,洪金又送陈大夫平回妙手堂了。
陈大夫一走,施高峰也迫不及待把分家契递给施洛颖了。“长姐。”
“来,咱们瞧瞧。”她还抱着小家伙。
“洛颖,我把译儿抱回房去。”小家伙的脸色虽然恢复了一些红润,但整个人软绵绵的,眼神也是暗淡的,看得林氏心疼得不得了。
她也担心小家伙突然怪病发作,所以想着赶忙抱小家伙藏起来。毕竟小家伙受惊了,发病是免不了的,因为小家伙上回发病,也是受惊引起的。
诶,译儿这病到底是咋回事呢?
她刚也不敢问陈大夫,就怕这事传出去,译儿被当成妖魔鬼怪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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