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了王府,就去集市找小家伙,然后将春花和夏竹拐回桃花村,这样春花和夏竹也不算失职了,而田嬷嬷和钟良是慕建昶他母妃的人,慕建昶不会为难他们的。
旭升殿的围墙也就两米多高,她借助长梯爬上墙头之后,再跳下去?
可考虑到这高度跳下去有些危险,她又想到院子那边有棵石榴树,而眼下正是石榴成熟的季节,若有暗卫现身,那她也可以拿摘石榴做晃子。
若暗卫没现身,那她就拉着石榴树枝跳下去,这样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心里有主意,施洛颖马上就行动了。
她拎着筐子,扛着长梯,又快步走向那棵石榴树,石榴树高三米出头,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而且它的枝干都探出墙角了。
她紧张地左顾右盼,没看见暗卫,她才丢弃筐子。
她只觉得心脏“砰砰”加速跳,就像做贼似的,紧张得手脚都有些出汗了。
她将长梯靠在围墙上,就迅速爬上墙头,并抓住石榴树枝就荡了下来。
嘿,她竟然逃出旭升殿了。
她所在的这院子名为牡丹阁,是为慕建昶的妻子准备的,眼下这院子是闲置的,可这花园有人打理的,而且很多盆栽还出自她的手呢?
而这时,慕恒译从东街口回来了。
他带着春花,夏竹还有仨小厮将新鲜葡萄挑到旭升殿了。
“娘亲,我回来了。”
没等到施洛颖的回应,他又迈着小短腿跑向卧室。
“娘亲,我把葡萄买回来了。”可这卧室里又哪有娘亲的影子?突然,一个不好的预感涌现在他的脑海。娘亲该不会丢下他,一个人跑了吧?
对了,若娘亲离开王府,肯定会带走她的挎包的。
因为娘亲把姥爷送他的库房金钥匙藏在挎包里了。可他找了一圈,不仅没找到娘亲的挎包,就连他的作业本和小书包都不翼而飞了。
再看到施洛颖给慕建昶留的信,慕恒译哭笑不得。
幸好娘亲带了他的东西,要不然娘亲丢下他,一个人偷跑,他得多伤心呢?
不过没事,就算娘亲逃出去,只要她在东街口找不到自己,娘亲就会算自己回来的。他就说嘛,娘亲那么在乎他,那么爱他,又怎么会不要他呢?
他将信塞入口袋之后,就跑了出去,并在院子里大喊起来:“暗卫叔叔,暗卫叔叔……”
在这旭升殿里,除了春花和夏竹两个婢女之外,至少还有两个暗卫的,他们应该知道娘亲的行踪的。
一听到慕恒译的召唤,俩暗卫一展轻功,就从屋顶飞了下来,并快步走到他面前,又单膝跪了下来。“小郡王有什么吩咐?”
“你们瞧见我娘亲了吗?”
暗卫恭敬道:“回小郡王的话,施姑娘在流云阁闲逛呢!”其实施洛颖到处找出口的时候,暗卫就已经注意到了。
但考虑到除了王府的正大门,所有院子通向外界出口都被封死了,她是逃不出去的,他们也就没近身跟着了。
“是么?你真瞧见我娘亲还在流云阁么?我娘亲可给我父王留了信,说带我回桃花村了?”他担心娘亲一个人逃出去了。
“小郡王放心,慕三就流云阁附近呢。”暗卫肯定地应着。
“那就好。”得知有暗卫跟着施洛颖,慕恒译总算放心了。不过考虑到,尽量还是别揭穿娘亲,就当不知道她想偷跑的事,慕恒译回卧室等着了。
是的,施洛颖不仅在流云阁,她还迷路了呢。
而这几个院子都是空闲的,她根本就找不到人问路。
她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又欲哭无泪地揉了揉腹部,她月事还没结束,加上她走了一个多小时,她这腰酸腹痛,难受得很,而且她明显感觉到侧漏了。
她绕了几个院子,可她根本不知道从哪儿绕回旭升殿,她实在走不动了。
“有人吗?快来人啊……”施洛颖大喊了一声。只希望附近有暗卫,听到她的呼喊,要不然就得等小家伙买葡萄回来,发现她不见了,才会派人找她的。
诶,早知道逃不出去,她就不白费这力气了。
她快喝死,累死了。
听到施洛颖的召唤,慕三就现身了,“请问施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我脚崴了,我回不去了。”施洛颖红着脸撒谎。她的外裤极可能弄脏了,若她这么走回去,肯定丢人丢大了,而且回去多远也不知道,她真不想走了。
“施姑娘稍等,属下让人抬轿椅过来。”
“谢谢,这事别跟殿下说,也用不着传大夫。”她得尽快回到旭升殿,并将那封信收起来。要不然那男人知道她想偷跑,肯定会加强防范的。
“是。”慕三退了下去。
施洛颖也不知道那暗卫真会替自己保密,还是敷衍自己,她在心里叹了叹气,就捶起脚肚子来。
她心想,若那男人再不放她走,她非得把王府逛遍不可。
免得下回再迷路。
一刻钟多些,施洛颖就听到脚步声了,紧接着,她就看到了春花和夏竹,以及坐在轿椅的慕恒译。
“娘亲,娘亲咋好好的崴脚了呢?”不待轿椅落地,慕恒译就着急地问。
“施姑娘没事吧?”得知施洛颖崴了脚,又见她脸色极差,春花俩人都急坏了。殿下可交待过她们,让她们好生伺候施姑娘的。
“……没事,就刚记着欣赏风景,崴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崴脚这事可马虎不得,待会还是让我岳叔叔过来一趟吧?”慕恒译像是没看到施洛颖背着挎包似的,侍卫一将轿椅放下来,他站起来就跑上前。
他那样子看得侍卫和春花俩人都胆战心惊的,“小郡王小心。”
“别担心,娘亲回房躺一会儿就没事了。”施洛颖有些心虚起来。她还背着挎包呢?小家伙看见她给慕建昶的信了吗?
“成,那我搀娘亲。”慕恒译伸手去搀扶施洛颖。
“乖。”
“施姑娘请。”侍卫恭敬道。
“谢谢,麻烦你们转身过来。”施洛颖朝着侍卫示意。
“是。”
待侍卫转身过去,施洛颖这才起身,并跨进轿椅就坐了下去。
“叔叔辛苦了。”
“小郡王客气了。”确认施洛颖坐好,俩侍卫才将她抬了起来。
大概一刻钟多些,施洛颖被俩侍卫抬进旭升殿的卧室,她将挎包递给春花之后,就向侍卫道谢,“辛苦你们了,这轿椅就放这儿了,谢谢。”
“是,施姑娘客气了。”俩侍卫退了出去。
“施姑娘,若施姑娘不想传岳军医,那让咱们府里的过来一趟成吗?”春花接过挎包就问。瞧施姑娘这气色,真不太好。
“施姑娘先喝杯参茶。”夏竹端一杯参茶过来。
“不了,我真没事。”施洛颖喝了一杯参茶,这才望向小家伙,“宝贝,宝贝看到娘亲给你父王那封信了吗?”
“在我这儿呢?”慕恒译将信掏了出来。
“嗯。”施洛颖将信收起来,又问:“这事别跟你父王说成吗?”
“成。”早知这样,他就第一时间实行他的妙计了。“那娘亲能答应我,以后都不许干这么危险的事吗?
毕竟娘亲从那么高的围墙跳下去,若娘亲有个好歹让我咋办?让姥姥咋办呢?”想想那围墙的高度,慕恒译就心有余悸。
“对不起,让宝贝担心了。”施洛颖揉了揉慕恒译的头顶。
她之前只想着逃出王府,根本就没想这么多。也是,她若摔伤了,摔残了可怎么办啊?毕竟还有一大家子等她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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