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镇较外围的一间木屋,一早归家的猎魔人约尔看到年老的母亲正在门前照料四只新得的彩冠稚,这是他的弟子们送来的礼物。
正式踏上猎魔人的神秘修行之路后,猎魔人约尔也开始收徒并传承自己的修行知识。
当然,他收徒可不是谁都收。而是会带对方去一趟野外,猎魔人约尔会亲自观察求学者的战斗天赋,通过一只活的野兽。
在猎魔人约尔的严格考核下,他现在一共收了十五名弟子,分布在不同的托比族驻地里。
每当猎魔人约尔外出猎魔时,他都会特意去自己徒弟的驻地休息,并且指点他们的修行技巧。而对于自己徒弟的修行,,猎魔人约尔主要教导的是三部分的知识——猎魔技巧、魔药研制和神秘生物知识。
在雾尼的帮助下,猎魔人约尔在猎魔知识的整理归类上有了很大的进展。
年岁渐老的古茉弯着腰,将手里的卷叶豆撒进了特制的笼子里,欣喜地看着这四只由耳兜抓来的彩冠稚。
忽然,一个熟悉的倒在地面的影子吸引了古茉的注意力。她抬起头,一脸高兴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鼓里,”古茉拿起身旁的木棒,忿忿地说:“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不恋家了。”
猎魔人约尔,嗯,现在应该说鼓里立刻低下脑袋,主动认错道:“我是遇到了一只熊怪,在山林里追了七天,这才回来晚了。”
接着,孤翎从身后的背囊里抽出一块处理好的黑熊皮,说:“你看多漂亮。”
一番赔罪加糊弄后,鼓里终于摆脱了母亲的唠叨,吃上了一顿简单但温暖的早饭。
迎着清晨的海风,鼓里向着约定的海边碎石滩走去。风声中,他已经听到了那位海中美人欢喜的歌声。
美人鱼安丽娜坐在碎石滩中的一块巨石上,白嫩的脚丫不停踢着海水。在这些日子里,安丽娜对于海魔法的学习显然又有了一次大的突破,这也是她现在能自如地掌控变形术的缘故。
正当安丽娜在望着海面发呆时,一双强壮有力的双手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
“啊?”
“嘿嘿,”鼓里故作流氓地问道:“小美女,你是在想我吗?”
安丽娜惊喜地大笑着,转过身,手指很不老实地捏了捏鼓里的鼻梁。
“哼,有没有想我?”
“有,当然有……”
海浪缓缓向着滩地涌来,又再度退下。喧嚣的海风里,一只孤独的火鸦站在光秃秃的枝干上。
嘎嘎的鸦叫声在浪涛中响起,人鱼镇上,一队骑着无畏盘羊的黑袍祭司走了进来。在镇民们的注视下,一位黑袍祭司主动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请问猎魔人约尔的住所在哪?”
“就在前面……那间木屋就是了。”一位旁观者向这位黑袍祭司指路道。
黑袍祭司双手合十回礼,走回了队伍。
哼着歌曲,鼓里满心欢喜地向着自己居住的木屋走去,与安丽娜的相聚让他无比的高兴。
这时,自家木屋方向传来的声音让这位感官敏锐的猎魔人握紧了腰间的短刀,他警惕地向着木屋走去。
不一会,一众黑袍映入了他的眼帘,鼓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祭司们是善良的,自从那场漫长的寒冬过后,这个观念就注入了托比族族民的普遍认知中。
在此之前,普通的托比族族民对于祭司阶层也都是冷漠居多。他们虽然都是因不满安南王的命令而回到祖地,但这并不意味着祭司们就是托比族的领袖。
一位黑袍祭司转身发现了鼓里的到来,他神情隐约有些激动,但又很快按捺了下去。
“你是猎魔人约尔吗?”这位黑袍祭司抬起头,语气依旧有些激动地问。
鼓里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地问:“你们有什么麻烦吗?”
在外出猎魔的经历中,鼓里经常遇见帮助族民驱赶野兽的祭司们,他和几位祭司都有过非常不错的合作经历。
一众黑袍祭司闻言都转过身来,一开始发问的那位继续说:“我们是来请求你担任托比族军队的统帅。”
疑问顿时充满了鼓里的脑海,经常外出的他自然也知道一些关于陀黎族和托比族的矛盾,但对于祭司们组建军队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
人鱼镇镇长的大屋子里,鼓里了解了关于托比族军队的事情。他看着身前的黑袍祭司们,包含歉意地说:“我不能接受这个请求,猎魔人只会战斗在有神秘生物的战场上。”
夜色渐深,鼓里头疼地送别了黑袍祭司们。经过了大半天的纠缠,鼓里坚定的意志终于让固执的黑袍祭司们选择了放弃。
坐在小镇广场中间的祭台下,鼓里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蒙德真的要征伐托比族?”
“嘎嘎,”火鸦雾尼站在祭台边缘,“征服可是王者最伟大的使命。”
鼓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愿意和昔日的战友刀兵相见。
现在的蓝人们虽划分成为了陀黎族和托比族两大阵营,但实际上这个称呼并没有成为具有象征意义的身份认知符号。
特别是在社会结构较为松散的托比族这边,托比族更多的像是东部草原这类的地理符号。因而,鼓里的内心并没有类似于背叛种族的负罪感。
月光从黑暗的天幕落下,从陷入苦恼的猎魔人约尔到遭受挫折的黑袍祭司们。
“我们现在去哪?”
“圣泉村,那里有一位充满智慧的首领特力,据说他有一名无所不知的精灵辅助。”
“是吗?”
“他曾经指挥自己的村民用木矛杀死了一只可怕的食猿。”
“这样的人物一定可以胜任统辖我们军队的任务,只是猎魔人约尔的拒绝……唉……”
“我理解他的信念。”
“我可不能……”
夜晚草原上的风声中,黑袍祭司们乘着奔跑的无畏盘羊,讨论着统领军队的英雄人选。
祭司镇,司雷亚将各家托付的巨犄角毛牛一一送回他们的围栏,再带着自己的巨犄角毛牛回到了家里。
简单地吃完一顿蒸卷叶豆,司雷亚坐在了窗边的座椅上,他习惯在睡前独自望会天空。
窗外,司雷亚唯一的亲人——那头巨犄角毛牛正咀嚼着脚边的卷叶。它也没有睡觉,而是像往常一样听着主人的喃喃自语。
“你说我该成为一名战士吗?”
司雷亚看向窗边的巨犄角毛牛,它那对大眼睛眨了眨,看不出任何的含义。
“可是我怕死啊。”司雷亚双手抱住膝盖,尾巴卷着腰。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勇敢呢?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