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师百姓再一次体会到憋到心梗是什么感觉。
十一王爷遇刺,皇上居然赏了五万两黄金以示慰问,而且还有无数珍宝。
多少人内心高呼:皇上您还缺儿子吗?草民今年才四十岁。
其他皇子更是顿感不贫,同样是皇上的儿子,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难道只有安成落一个人是皇上亲生的吗?敢情他们其他几个弟兄全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吗?
江陵看着整整十箱闪闪发亮的黄金,眼睛都要被闪瞎了,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飘。
安成落依旧坐着轮椅,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无数的稀世奇珍还有那满满的十箱黄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这赏赐来的真是时候,解了王府的燃眉之急,再也不用担心本王只剩下一百两银子不到了。
“恭喜十一王爷。”福忠向安成落贺喜道。
“本王喜从何来?”安成落淡淡的瞟了福忠一眼,道:“福公公是恭喜本王被人行刺了?还是恭喜本王居然没被刺死?”
福忠顿时汗颜!
果然十一王爷和皇上的性子,就是毫无二致,都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揣摩,他明明就是要恭喜十一王爷得了赏赐,怎么到了十一王爷嘴里就全变了味!
“王爷可真爱开玩笑。”福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赏赐已经送到府上了,咱家还得回宫里复命,就不叨扰王爷歇息了。”
安成落见福忠要走,也不再调侃了,忙道:“福公公稍等。”
“王爷还有何吩咐?”福忠回头作揖道。
安成落随手从那十箱黄金里摸出一锭,塞到了福忠手里,笑眯眯的说道:“辛苦福公公跑一趟了。”
江陵在安成落身后看得眼皮直跳,心里一阵肉疼。
王爷真是败家啊!那可是一锭金子啊!
要赏也犯不着赏这么多吧?怎么不见王爷赏他金锭子呢?
福忠眉开眼笑的顺势将金锭子收下,对安成落的态度又谦卑了几分,笑道:“这本就是咱家分内之事。”
“公公慢走。”
送走了福忠,安成落才回过头来,打算找江陵算算账!
本王败家?
本王没赏过你金锭子?
本王没赏你去刷一年恭桶就不错了!
江陵感觉自家王爷的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静静的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安成落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了那堆稀世奇珍前,他刚才好似看到了两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就在他微微弯身,去拿那夜明珠之际,“咻”的一声破风声,一支羽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钉在了另一边的箱子上,箭尾微颤。
“有刺客!”
江陵瞬间反应过来,立身横在安成落身前,将他护在身后。府内侍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朝着箭矢发出的方向聚拢。
这刺客竟然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也敢来行刺王爷,这一次一定要将她缉拿归案!
再看安成落,束着头发的玉冠被打落,还有一小撮断发随风轻缓的飘落在他的腿上。
安成落拔出射在箱子上的羽箭,朝着某一个方向投去了一个深邃的眼神。
还真是不杀死本王不罢休啊。
不多时便有一名侍卫匆忙赶来,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请王爷降罪,属下等人没有发现贼人踪迹。”
“她若是那么容易被你们发现,又怎么跻身金牌杀手榜第三?”安成落不为所动的说道。
至于昨夜失手,也许是她一时大意吧,以为他还是那个腿残王爷,杀他易如反掌。
这也许能载入她毕生的刺杀史里,安成落可能是她迄今为止,第一个失手的目标。
不,已经两次失手了。
能活下来全凭运气!再有下次应该没这么好运了!
安成落将手中的羽箭递给了江陵,说道:“把这箭……拿去前堂供起来。”
江陵愣住了。
什么?
他没听错吧?
王爷是说……把这箭供起来?
王爷是吃错药了吗?好端端的供一支箭做什么?
而且还是一支要来取他性命的箭。
安成落朝着江陵冷冷的了一眼,江陵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江陵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动不动就说本王有病!
动不动就说本王没吃药!
简直是打发他去刷一年恭桶都觉得不够解气!
江陵被安成落这一瞥惊得心头一凛,双手接过,托着那支羽箭一溜烟似的往前堂跑去。
青天白日都有人敢行刺安成落,消息一经传入安仁帝耳中,安仁帝震怒之下,把御案上的奏折全数砸了出去,就连笔墨砚台统统散落在地,即便如此也丝毫不解气。
“反了天了!”
“真当朕是个摆设吗?”
“一而再再而三,这是要我皇室不得安宁吗?”
一众伺候的内侍黑压压的跪倒一片,瑟瑟发抖,生怕皇上突然一个怒不可竭,把他们统统拖出去斩了,那岂不是死的太冤了?
他们太难了!当个小太监真是太难了啊!
大理寺卿周良琦还没走到御书房,隔着老远就听到安仁帝咆哮如雷的声音,惊得他冷汗连连,不敢进去,也不敢让人通报。
真是流年不利啊!
怎么就让他摊上这么个苦差事?
这十一王爷也太倒霉了,怎么就总有人要去刺杀他呢?
安成落两次遇刺的消息在京师传的沸沸扬扬,比之先前他给王府下人加菜,高价购药,更加震动。
人人岌岌可危,闲杂之人也不敢在街上乱逛了。
开玩笑!
现在京师里有一个敢青天白日里行刺王爷的狠人啊,万一不小心触犯了那狠人,指不定十一王爷还没死,他们得先陪葬。
素来喜欢看安成落笑话的贤王,此时在贤王府内笑得直不起腰,直拍大腿,痛快道:“十一这个混球,总算遭报应了吧!让你天天瑟,得父皇那么多赏赐,总有一天得把自己命搭上。”
“王爷慎言,小心隔墙有耳,传到父皇耳朵里,还当以为那刺客是王爷派去的呢。”贤王妃在一旁悠悠道。
“咳咳咳。”安成贤一下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干笑道:“这事和本王可没有丝毫关系。”
“妾身也只是好意提醒王爷一句,可没有说这事和王爷有关系,王爷这么激动做什么?”贤王妃打量着安成贤说道。
安成贤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