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吧?”
“他们刚才定然在背后,没少说本官的坏话!”
看着重新返回的萧何,司徒刑的目光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好笑。
“大人英明!”
看着丝毫不在意的司徒刑,萧何不由笑着点头。
“这些豪族!”
”都是蝇营狗苟之辈!“
”说是万民表率!“
“实际上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最后才会考虑到百姓。不过这也是正常,毕竟是人就会有私心,强求不得!”
”不过本官身为一方父母,必须要将百姓的利益放在最前面!“
司徒刑看着紧闭的大门,他的目光仿佛能够看穿厚重的木头,将众人心思,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过了许久,他才面色肃穆的说道。
“大人!”
“食盐,生铁让民间销售,是否有些不妥。。。”
“要知道,自古以来,食盐和生铁都是军需物资,全部由官府垄断经营。”
看着司徒刑心情不错,萧何有些好奇的问道。
“呵呵!”
“萧何!你的目光还是太窄!”
“以前官府为什么限制盐,铁生意,除了因为盐铁暴利,与民争利以外,更多是担心,民间私自锻造兵器,生恐百姓造反!”
听着司徒刑的解释,萧何不由暗暗的点头。正如司徒刑所说,官府为什么不敢将盐铁生意交给民间。
固然有与民争利的想法,毕竟国库也不是特别的丰盈。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心百姓造反。。。
毕竟生铁是打造兵器主要原料,没了兵器,就算百姓想要造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也是历史上,那么多农民起义,最后都被轻松剿灭镇压的原因。
先秦时代,这条禁令更是达到了极致。
不仅是百姓不能私藏兵器,更将天下铁器尽数收缴,一甲之人,数户共用一个菜刀。
“那大人为什么还要将这铁器营生交给豪族!”
见司徒刑明白其中的厉害,萧何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了几分急色。
“哼!”
看着满脸着急的萧何,司徒刑嘴角不由的上翘,满脸不屑的嗤笑道:
“秦王政是一代霸主,雄主,古往今来,五百年难处的俊杰!”
“但是他不明白民心!”
“不明白刚不可久的道理。。。。”
“民心似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单纯的将天下之兵收集,铸造成一团,是没有办法江山永固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先秦不过二世而亡,是历史上少有的短命王朝。。。”
“而大虞吸取了先秦的教训,以黄老之学垂治天下,不论是律法,还是仁德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大虞虽然不如先秦那么强盛,但却有八百年江山!”
“所以,决定天下归属的,并非普通刀兵,而是人心。。。。”
听着司徒刑的解释,萧何的眼睛不停的闪烁,好似有所得沉吟起来。
司徒刑也不打扰,只是轻笑的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何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看着司徒刑炯炯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人!”
“让您见笑了!”
“还是大人您高瞻远瞩!”
“萧何的眼光还是太局限了!”
看着满脸不好意思,有些拘谨萧何,司徒刑不由轻笑,在心中,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件事也怪不得你,毕竟是时代局限性。。如果自己不是穿越之人,恐怕也不敢有这么大的决心进行改革!”
当然,司徒刑还有一个心思没有宣之于口,那就是因为火器的出现。
冷兵器时代即将完结,就算让豪族掌握了生铁资源,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如果豪族知道司徒刑心中真正的想法,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欢呼雀跃了!
“萧何!“
”迁都最大的问题已经荡平!“
”迁都的速度,一定要加速!“
“本官要在年底之前抵达北郡!”
看着满脸霸道不容置疑的司徒刑,萧何没有任何犹豫的低头躬身,满脸肃穆的保证道:
“敬请大人放心!”
“萧何愿意为大人立下军令状,年底之前,定然完成迁都工作!”
“嗯!”
“你办事,本官放心!”
看着满脸肃穆的萧何,司徒刑的目光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满意,满脸轻笑的说道。
“谢谢大人信任!”
“萧何等人全力以赴!”
看着司徒刑信任的目光,萧何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热,满脸感动的躬身,大声说道。
。。。。
看着萧何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司徒刑脸色慢慢变得阴沉起来。
今日吕太公的事情,给他敲响了警钟。
以前,他虽然意识到外戚干政的严重性,并且有意识的培养吕雉,希望她能够独当一面,希望在朝臣的辅佐下,保住自己打下的江山。
但是今天看来,他实在是小看了人心的贪婪。
如果自己真的因为阳寿不足而提前辞世,那么以吕太公为首的外戚,定然会趁机夺权,说不得最后,还有可能鸠占鹊巢!
想到这种可能,司徒刑眼睛就不停的闪烁,恨不得将吕氏满门全部诛杀,以绝后患。
“大人!”
就在司徒刑内心烦躁之时,外面陡然传来小厮的声音。
“什么事?”
被人打断思路,司徒刑的眉毛不由的上挑,有几分不悦的说道。
“回禀大人!”
“小夫人求见大人!”
听着小厮的禀告,司徒刑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因为自己阳寿,还有工作太过繁忙的关系,数年以来,自己只纳了两个平妻。因为两人都是出身吕氏,而且是嫡亲姐妹,所以府中之人以大夫人,小夫人称之。
这个小夫人指的就是吕素!
“她来干什么?”
听着小厮的话,司徒刑的眼中不由的闪过几分狐疑,要知道,吕素性格柔弱,不喜政史,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司徒刑的花厅她几乎是少有踏足。
今日吕素突然前来,由不得司徒刑心中不多想。
“大人!”
“刚才下人来报,吕太公离开花厅后,直接去了县衙后堂。”
“小夫人此次前来,应该和此事有关!”
听着黑衣侍卫的禀告,司徒刑的脸上不由升起几分明显的厌恶,本来的一点温暖,也彻底被冷酷所代替。
“告诉小夫人,就说本官公事繁忙,让她暂且回去!”